“既然他想要一个‘张起灵’，那我们就给他一个，真不真的先不论，你就说有没有吧，”托雷基亚轻笑着眨了眨眼。
“既然他们那么想加入这场局中送死，那么像我们这么乐于助人为乐的人怎么会不让他们得偿所愿呢？”
这次的行动会让汪家注意到还有这么一群同样追寻着长生的人，汪家集中在已经溃败的张家身上的注意力会由此而分散。
一方面可以增加他们隐藏在暗处完成任务的时间，一方面可以为张家的重塑争取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泰迦站在他身旁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甭管他自己听没听懂，反正他母亲说得不会错
[那些陨玉碎片处理得怎么样了？]
艾瑞亚一边在群聊里问了一下，一边继续在光屏上编辑着还处于“现在”的朝阳他们接下来要执行的部分琐碎计划。
[还在收集中，你知道的——分布得太碎了，不过那几块儿大的基本上都聚集在书中剧情里的那几个地方，倒是可以顺着走一下。]
当处于“过去”的小光微笑着看着“张起灵”走向张启山时，“现在”的大地看着自己手中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有用的人救下，无用的人……就为自己的贪婪留在这里吧，】赛罗站在山林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眨了眨眼，【至于那些无辜的人，稍微修改一下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回家吧。】
让那些在原本既定命运里牺牲掉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之人，回家吧。
等张启山他们狼狈地从洞穴里出来时，原本驻扎在山脚下的营地早已人走茶凉，当厚重的水泥封堵起洞口时，那些被无辜牵连着的人被小光和翔护在了身后。
——这都是被那些人遗弃的普通人。
在四姑娘山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在蠢蠢欲动的尸蟞王群的包围之下，璀璨的光芒自绝望中冉冉升起，为绝境中的人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你们不会记得这里，你们不会记得我们，你们甚至会不记得你们周围的其他人，但你们会记住恐惧，从此不再踏足这里。”
小光站在光里，垂下的目光里满是平静的温柔，语气似是诱哄，又似是威胁，而翔始终站在他的身侧护卫着他，落在那些人身上的目光依然平静。
璀璨的光芒遮蔽了众人的眼睛，没有人看清那两个人的样子，但有人记住了他的声音。
后来在这片早已模糊不清的起一片段里，早已老去的人目光遥遥地望向四姑娘山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畏惧，转头去和自己的小孙子说。
“我曾听到过神的声音——普救众生的神，神给了我生的希望，所以现在我活着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这个模糊不清的故事。”
至于现在，没有人会在这光芒之下产生任何质疑，他们乖乖地、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光芒，像是被丝线控制的木偶，无声的、呆滞的，可木偶是死物，而他们正向死而生。
张家古楼里的碱再一次飘洒而下，纷纷扬扬的，像冬日里最干净的那一捧雪，有人在这“雪”中融化，陷入了寂静的安眠，有人活了下来——尽管痛苦不堪。
在这个小世界守护者们的安眠之地里，这场洁白的“大雪”依旧一如既往地洗刷着所有的腐朽和肮脏。
“海底墓？你真的要去吗？”大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理不直气也壮、一脸心虚却表现得分外坚定的张小官，一时间都快气笑了，“给我一个你必须去的理由。”
“……那里可能回我的记忆。”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些过往？明明只要再等一等，我们就可以治好你，包括你这时不时失忆的毛病。”
“我想记起你们，”张起灵说起这个可不心虚，他的眼神难得地直白到透彻，“你们很重要，我想早点儿想起来。”
早已让艾克斯帮忙列好准备物品清单的大地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笑了起来。
“你会想起来的，我们都会帮你，不要着急，我们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