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悄然离去,东京城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然而,齐衡这边却截然不同。自被盛明兰婉拒后,他借酒消愁,经历了几场宿醉。但这份挫败不仅未浇灭他求娶盛明兰的念头,反而让他的决心愈发坚定,似是在心底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越烧越旺。
这日,正值齐衡母亲平宁郡主的生辰。齐衡特意请来了樊楼的大厨,打算为母亲准备一桌丰盛的佳肴。尽管平宁郡主嘴上说着生日不宜太过张扬,可她与齐国公的心中,实则满是欣慰与喜悦。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齐衡竟亲自下厨,为母亲做了她最爱吃的菜肴。看着儿子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平宁郡主心中五味杂陈,感动得又哭又笑。
席宴之上,齐国公与郡主看着懂事的齐衡,忍不住叮嘱他要用心念书,待科举榜上有名,那时再为他说一门亲事,如此一来,人生便堪称十全十美了。齐衡见时机已到,鼓起勇气开口:“父亲,母亲,孩儿心中已有了心仪之人。虽对方家中官职比咱们家低些,可也是书香世家,恳请父母为孩儿前去说亲。”话还未说完,郡主便已猜出他心仪的是盛明兰。毕竟齐衡为了盛明兰,在马球场上与顾廷烨一较高下的事,早已传遍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郡主本以为儿子此番是真心为自己庆生,满心欢喜,此刻才发觉自己竟被蒙在鼓里。
齐衡见状,连忙双膝跪地,诚恳地说道:“母亲,孩儿为您做寿,绝无半点虚假,皆是一片赤诚孝心。只是孩儿自幼便对您言听计从,这一次,还望母亲能成全孩儿的心意。”齐国公面露难色,他深知齐衡与盛明兰门第悬殊,可看着儿子眼中的执着与渴望,终究还是心软,松口道:“若实在喜欢,把那盛家姑娘讨回来做个贵妾,倒也不是不行。”齐衡一听,急忙反驳:“父亲,盛姑娘品性高洁,断不可能做妾。”郡主眼珠一转,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同意前往盛家一趟。齐衡见郡主答应,激动得连连磕头,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说起平宁郡主,她身为襄阳侯的独女,出身极为显赫,还受封郡主,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性格强势高傲,行事作风果敢决绝,在家族事务与儿子的婚事上,拥有着绝对的决策权。在她心中,儿媳的门第至关重要,像盛明兰这样的庶女,她根本瞧不上眼。即便盛家华兰与金帅这样的朝中新贵联姻,在她这个老牌勋贵眼中,依旧不值一提。
在家族和政治斗争的漩涡中,平宁郡主却总能游刃有余。每一次决策,她都深思熟虑,谨慎而周密。她深谙见风使舵、攀龙附凤之道,一心只为儿子齐衡谋划着光明的未来。同时,她对齐衡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在齐衡的学业与人生规划上,她要求极为严格,绝不允许儿子像其他公子哥那般贪图享乐,时刻督促他刻苦求学,这也使得齐衡在一众贵族子弟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在婚姻大事上,平宁郡主更是牢牢把控着齐衡的人生走向。她为齐衡挑选妻子时,首先考虑的便是门第显贵、能够助力齐衡仕途的女子。因此,她坚决反对齐衡与盛明兰在一起,一心希望儿子能按照她规划的道路前行,以维护家族的地位和荣耀。在剧中,她先后为齐衡促成了与嘉成县主、大族申氏嫡女以及庆宁大长公主嫡孙女的婚事。
第二天,明兰的丫鬟小桃在去取卫姨妈信件的路上,遇见了齐衡的小厮不为。不为悄悄将齐衡的心意转达给了小桃。小桃回到府中,瞅准四下无人,关上屋门,小声对盛明兰说:“姑娘,齐小公爷让不为给您带话,过些日子,齐国公府便会上门求娶您。”明兰闻言,顿时愣住,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后,她快步来到寿安堂外,在老太太屋外徘徊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盛老太太听闻此事,赶忙让丹橘看好院门,又叮嘱小桃将此事烂在肚子里。随后,她语重心长地给明兰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明兰啊,咱们盛家与齐国公府门第相差悬殊。即便齐小公爷真心疼爱你、护着你,可他毕竟在前厅,而后院之事,全由平宁郡主说了算。你若真嫁过去,怕是要吃苦头。”明兰自然也想过这些,只是想到齐衡为了她,鼓起勇气向郡主开口,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甜蜜,至少她知道,齐衡的心里是有她的。
没过几日,平宁郡主果然带着齐衡来到了盛家。盛老太太与王若弗赶忙出来招待,盛家三个姑娘也都在一旁作陪。众人寒暄一番后,郡主将齐衡唤到跟前,进入了正题。齐衡满眼期待,小桃和丹橘也为盛明兰感到开心,满心欢喜地等着郡主开口提亲。然而,谁也没想到,平宁郡主话锋一转,竟说道:“我瞧着盛家这三位姑娘都十分乖巧,不如让齐衡认了她们做嫡亲妹妹,以后也好相互照应。”
王若弗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墨兰一直对齐衡心存爱慕,怎会甘心只做妹妹?她连忙婉言拒绝:“郡主的美意,墨儿心领了。只是我和小公爷年纪都不小了,这般做法,怕是不太合适。”
齐衡更是如遭雷击,呆若木鸡。他万万没想到,母亲此番前来,并非是商量提亲之事,而是来通知他们认亲的,甚至连见面礼都带来了。
齐衡气闷地坐在椅子上,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盛老太太见此情景,心中自然明白郡主的意思,便用眼神示意明兰起身拜见。明兰虽满心不甘,但还是迅速收起了难过的情绪,顺势认下了齐衡这个哥哥。齐衡看着明兰这般顺从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上。心灰意冷之际,他只得拿起礼物,缓缓放在明兰手中。这一放,也意味着他与明兰之间的缘分,就此彻底斩断。
齐衡从盛家出来以后,他浑浑噩噩久久未曾回过神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明兰之间,再无可能,平宁郡主棒打鸳鸯终究只能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他只能把这段情感深深掩埋在记忆的深处,却又时不时地刺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