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凝视着曾经杂草丛生的小院,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随后,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并未动手清理那些杂草,而是静静地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一座座坟头上。
就这样,江宁坐了很久很久。过了许久,他缓缓起身,踱步至小院角落的坟头。他轻轻扒开墓碑前的杂草,“忠义无双”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江宁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那几个字,喃喃自语道:“这字可比我写得好看多了。其实当时我不过是随手一写,你怎么就这么当真了呢?你为何就不能苟且偷生,非要如此呢?以前啊,我心里确实没把你当成兄弟,或多或少只是利用你罢了。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兄弟了,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一阵微风吹过,坟前的枯草轻轻摇曳。江宁见状,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自作主张,当你同意了。”
接着,江宁又缓缓来到赵韩身旁的两座坟前,缓缓坐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说道:“老师,其实您也没教我什么,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真没见过您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师姐,您和老师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日子如此短暂,我知道您已然很满足了,可心里肯定还是觉得不够吧?都怪师弟我,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帮我,而我却从未为你们做过什么,这师弟当得实在是惭愧。”
江宁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独孤城当皇帝当得真是不怎么样,竟然把你们分开安葬,一点都不了解你们。不过也罢,这里埋的无非也就是几件衣服罢了。”
江宁说完,缓缓起身,手轻轻地从石碑上依次抚过,轻声念道:“老师,师姐,师兄,胖子,李叔。”
最后,江宁的手停留在道一的墓碑上,他忍不住骂道:“狗日的道一,喝了老子的尿,你就这么算了?你他妈的不让老子还回去了么?你是不是就想让我愧疚?我告诉你,我才不会愧疚呢。你为了让我给你磕头,竟然玩这么大,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磕头的,气死你。不服,你就从坟里爬出来打我啊,你出来啊,有本事你倒是出来啊!”
骂着骂着,江宁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江宁又喃喃自语道:“算你赢了,不过头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磕,我现在要去杀人了,把你没杀完的人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就在这时,江宁眉头微微一动,缓缓转身,只见独孤小独站在小院门口,手里抱着一个骨灰盒。
“父亲临死前跟我说,若他去世了,也想葬在这个小院里,但要等你回来,问过你之后才行。要是你一直不回来,就等我死的时候,把他的骨灰随便扬了就好。”独孤小独缓缓说道。
江宁笑了笑,笑容中带着泪花,说道:“这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你们一个个却都争着要葬在这里。”
江宁走到独孤小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葬吧,以后他会是这里的最后一座坟了。我不想再亏欠任何人了,如果有朝一日,这里再添新坟,那只会是我的。”
说完,江宁眼中杀意涌动,随后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在一座山峰之上,一个青衫男子正用手拼命地敲打着一道无形的屏障。经过一番研究,他发现这屏障只对天境强者有作用,可奇怪的是,即便他自废境界修为,却依旧无法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男子愤怒地怒吼道。
“因为仇未消,恨未解。”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青衫男子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青年背负双手,凌空而立,正静静地望着远方。
“江宁?你是江宁?”青衫男子惊恐地问道。
江宁没有回应,也没有看向青衫男子,只是淡淡地问道:“从这儿往那边走,还有多远能到你出生的国家?”
“你……你什么意思?”
“你们留在秦国却死了,而那些离开秦国回到自己国家的人,如果他们没死,你难道不觉得不公平吗?”江宁看向青衫男子,微微一笑。
青衫男子顿时毛骨悚然,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在一间青楼的房间里,一个青楼女子正被一名男子压在身下。青楼女子的手在男子后背轻轻一点,男子便沉沉睡去。
“啧啧,堂堂天境之人,做生意竟如此不讲诚信?”江宁的声音突然响起。
青楼女子看着突然出现的江宁,眼中满是惊骇之色。不过,她很快强装镇定,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娇声道:“奴婢愿意侍奉江公子,奴婢还是处子之身呢。”
江宁看着一丝不挂的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美人计我已经免疫了。你既然选择了这一行,那就好好干下去吧,你的修为我就拿走了。”
“不,不,不要啊!”青楼女子尖叫一声,随后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上。从此,她便成为了一个真正毫无修为的青楼女子。
“很重吗?”江宁向一个正在码头搬运货物的汉子问道。
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道:“有点,不过没办法,混口饭吃。”
“不应该啊?堂堂天境强者,竟然觉得这点东西重。”江宁略带戏谑地说道。
汉子听闻此言,转身就想飞身逃离,可肩上的货物却突然变得奇重无比,最终,他竟被活生生压死。
“你是江宁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一个渔夫收起钓竿,看着立于水面之上的江宁问道。
“因与果之间有条线相连,这条线,是仇也是恨,所以我就找到你了。”江宁语气平淡地说道。
“明白了。”渔夫将篮中的一条鱼扔回水中,叹了口气,说道:“我虽为天境,但在你和真佛面前,不过也是个弱者。弱者啊,是要看时运的。不过这次我时运不好。”
几日后,渔夫的尸体被水中的鱼儿啃食,只是不知渔夫放生的那条鱼,是否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