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什么?”
祁年脸色未变,舀了一勺芋圆给儿子:“小夏年纪小,没跟孩子相处过。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不错,但我觉得一开始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结婚以后,我会搬到宿舍住半年。每天白天都回家,晚上去宿舍睡,让小夏跟岁岁有时间接触了解,又不至于太突兀的相处。”
乔安:“是这样吗?”
夏晚照挖了一勺红豆塞到她嘴里:“当然是这样。你一个没嫁过人的,就别评价我的婚后生活了吧?我跟祁年自己会调整的。”
夏晚照比祁岁大12岁,比祁年小13岁,在这个父子家庭里,她确实是一个比较微妙的存在。
乔安觉得祁年能给夏晚照一个缓冲期,并且为她提供家庭问题的解决方案,已经是个不错的丈夫了。
可是乔安就是觉得奇怪。
祁年面对夏晚照的时候,态度坦然的像是面对一个同事。全程关心儿子,对夏晚照的关心很少。
而夏晚照明显对祁岁也更加关注,看他的时候眼里还有慈爱。
真像个妈。
乔安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到了。
吃完甜品,祁岁想请两人吃午饭,乔安拒绝了。
两人手上拎着不可言说的东西,又是初次见面,一起吃午饭太over了。
夏晚照跟乔安从商场出来,让司机过来接她们,直接回了家。
乔安吃了情绪药之后,人不仅情感麻木,体力也像被抽空了,整天都觉得累。
在外面的时候没觉得,回到家就困得不行。
夏晚照带着她回房休息,看乔安躺下了,她也就回隔壁去了。
回到房间,夏晚照给祁年打电话,跟她道谢。
祁年:“你不觉得我多事就好。”
“哪有,真的很谢谢你。尤其是你今天说的那个婚后分居的事,我……很感谢。”
“婚后你的肚子会大起来,妊娠症状都会出来。我怕岁岁看到了多说什么,所以才想带他到外面住。
等时机合适了,我会带他回家,既能堵住流言,也方便照顾你。”
听祁年这么说,夏晚照心里更加愧疚。
祁年是个好人,他本该有个很好的妻子,而不是自己这样拿他当挡箭牌。
祁年听夏晚照不说话,偶尔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就猜到对方可能哭了:“你别多想。
这个婚姻综合看下来,我才是占便宜的那个。既能帮我堵住悠悠众口,又能让我升迁,为你做点事,我才不至于良心难安。”
夏晚照:“哪有,是我占便宜了。你那么好,却要为了我肚子里……”
“夏晚照,”祁年笑了一声,“如果可以,我们就先婚后爱?我会认真追求你,对你好。”
夏晚照:“什么?”
“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么,那我们就试试真的交往,真的一起生活。这样,会好一点吗?”
夏晚照说不出话来。
好一点吗?
并不。
祁年说出这句话,夏晚照听到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靳倾舟。
听到夏晚照那边冗长的沉默,祁年依旧笑得温和:“别怕,我就随口一说,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没有……”
“嗯,午饭时间了,你去吃东西吧,我也带岁岁吃饭去了。”
夏晚照挂断电话,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发呆。
她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才决定结婚的。
靳倾舟的身份背景,注定无法与她在一起。
可放弃这个孩子,放弃她心里的秘密,她又不甘心。
做好了一辈子守着这份暗恋过,自己带大心上人的孩子的准备,才找了祁年做挡箭牌。
可如今,祁年给她提出了一条新的路。
夏晚照并不觉得解脱,只觉得害怕。
就像是有人要取代靳倾舟的位置,把他的存在给彻底抹杀。
...
顾璟行拜访客户回来,因为中午喝了些酒,回到办公室他就进了休息室。
躺在床上,突突直跳的额角钝痛并未散去,脑海中反而想起几次跟乔安在这里胡作非为的画面。
他单手抵在额角,靠坐在床头,翻出乔安的微信。
乔安最近都没有骚扰他,安静得像在列表里死了一样。
顾璟行看着过往她发来的聊天记录,才发现自己回复得极少。
大多是乔安一个人自导自演自说自话。
一想到她是为了算计林汐才找上自己,把讨好自己当任务一样执行,过去看起来有趣的对话,此时看上去充满了刻意。
林汐的电话突然打过来,顾璟行拧了拧眉,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璟行,你回顾氏了吗?”
顾璟行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我爸说在城北看到你的车了。”林汐笑道,“我猜你应该是去恒力了吧?”
“嗯,”顾璟行想到书架上那个监视器,难道林汐还在更换?“找我有事?”
“下午想带你去一家新开业的法餐饭店,听说味道很好。”
顾璟行想拒绝,却听林汐又道:“我们的订婚仪式,秦逢云也帮了不少忙,晚上请他一起吧?”
“可以。”顾璟行觉得也是时候会会他。
林汐说了时间和位置,顾璟行记下来。
简单睡了一会儿,顾璟行起床后就去了隔壁会议室。
欧洲业务布局基本完成,接下来是m国跟靳倾舟合作的事。
下午,顾璟行提前半小时出发,到了林汐订的饭店。
他到的时候,秦逢云居然已经到了。
“秦先生。”
秦逢云跟顾璟行握了握手:“顾总。”
“没想到秦先生到得这么早。”
秦逢云笑笑:“刚到,没想到顾总也这么早。”
两人去了预订的包厢,点了一壶伯爵红茶对面而坐。
顾璟行:“听说秦先生的公司在m国如日中天,没想到你能花这么长的时间留在国内。”
“云办公足以,”秦逢云笑笑,“可能与我从小画画有关,并不是那种被工作捆绑的性格。”
顾璟行点点头:“秦先生很小就移民去了m国,听说是跟着母亲结婚移民的?”
秦逢云面色不变,眼底却锐利了起来:“顾总对我的事好像很了解。”
“凑巧知道一点。”顾璟行给他倒了杯茶,“听林汐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