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件事,一下子让整个九龙都知道了条四有沙胆雄这个人的存在。
不但是社团内部,外面的江湖兄弟也都为之佩服,远赴东瀛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还能全身而退,真是厉害!
这个沙胆雄还真是生猛,从那一刻决定我留他在身边做事,日本那边,二姐打了五万文给我,我没要。
我说只要关乎条四脸面的事情,我不收钱,只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就行,日后我要当孝字话事人,二姐你到时候投我一票支持我就好。
二姐也很开心,在电话里跟我讲,你做孝字接班人那是板上定钉的事情,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啦。
日本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是香港这边的恩怨还没完。
港岛 西营盘
一座灵堂,白色番布飘起,四周一阵哭声,一片悲戚
中间一张黑白灵位,供奉着一张照片,上书:爱子潘英隼之灵位
和洪胜的元老傻牛,痛失爱子,于港岛设灵堂,阿隼惨死在九龙花园街,傻牛之妻哭的几次差点晕厥。
“我的仔啊,你死的好惨噶,条四这帮畜生啊,下手这么毒!”
“为娘砸锅卖铁,一定要帮你报仇!”
傻牛之妻,哭到花了妆,由家仆搀扶,痛不欲生!
“条四简直欺人太甚,区区口舌之争,就要我儿性命,我一定要为我儿子报仇!”傻牛火冒三丈的说道。
和洪胜的坐馆英飞,带人来劝。
“傻牛啊,你别去惹钟馗,你惹不起的,阿隼是自找苦吃,几次三番,条四给了机会,他偏要往刀口上撞,你说这...”英飞很无语。
“阿飞,你怎么做坐馆的,我信任你才让儿子跟你,你把他的命给弄没了啊,你怎么和我交代?”傻牛气呼呼的说道。
坚持要让英飞召集和洪胜在港岛的人马,冲到九龙和条四开战报仇。
“阿牛,不是我不帮,在九龙,阿隼死的时候,连胜和的人都没敢动,你就算盲目去报仇,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英飞说道。
英飞毕竟是话事人,做事要为整个社团考虑,和洪胜去年刚一脚踩入九龙,去雷老虎那边拿了牌做生意,连胜和都不敢和条四开战,这要是打起来,结果就只有一个,档口没了,人还要死不少!
英飞不可能为了傻牛的儿子,去把九龙刚竖起来的招牌都搭进去!
“那怎么办,那我儿子就白死了吗,你不带人去,我带港岛这边过去!”傻牛吼道。
“阿牛,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劝你别这么做,你打不过钟馗的!老福都打不过他,你能打得?多大把握?”英飞一阵无语。
“谁...谁说要和钟馗仔打的?”傻牛结结巴巴的说道。
“谁弄死我儿子,我就弄谁,我弄死那个沙胆雄还不行吗?”傻牛说道。
英飞见说不通,只能献上祭奠之礼,客套两句拂袖而去。
傻牛这边被其妻一阵数落,你这没用的男人,自家仔死在别人地盘上都不敢出气,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搵食?
你要是不把做掉儿子的凶手人头拿来祭奠偿命,我就随我儿一起去到九泉之下相聚!
看着妻子一番痛哭,傻牛立马勃然大怒,大手一挥:“召集所有门生,包下天星小轮,去到九龙!”
“在拿到那沙胆雄的人头祭奠之前,我儿灵堂不撤!”傻牛放下了狠话。
这傻牛,是真的傻,名字会起错,外号绝对不会叫错的。
他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包下天星小轮十几条船,带着一百多号门生浩浩荡荡来到了九龙花园街驻扎了下来。
这么大的场面,我自然早就收到了风。
欧文叔那边跟我讲,钟馗仔,和字头那边大队人马最近聚集在花园街,傻牛的人,你注意一点。
尤其是阿雄,让他先去城寨马菲士那里,最近别出来。
我说阿公我知道了,早就收到风了,看看他们要做甚!
傻牛来到九龙,一番气势汹汹,带着百十号门生,双手叉腰,其妻更是满口污言秽语,嚣张跋扈。
两口子那日从登打士道走过,一路看到整条道,全都是条四的档口。
条四的兄弟,成群结队,不是坐在门口抽烟,就是在档口旁边的茶餐厅聚集,各个全身雕龙画凤,满脸戾气,架撑就别在腰上。
登打士道,弥敦道,太子道,广州街,钦州街,一路过去档口林立,条四兄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傻牛坐在车上见到这情况就开始擦汗,感觉有点不对。
结果两口子到了花园街,和胜和人马碰头,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找欧文叔谈。
找到欧文叔,傻牛提出,一命抵一命!
“欧文叔,我敬重您,我儿子死了,我不说别的,我也没打算要和条四开战,我只要凶手偿命,把那沙胆雄交出来,我即刻就走。”傻牛说道。
大鼻登在旁边看着傻牛:“不是,你没打算要和条四开战,你带那么多人来干什么?”
“还有,交人你就走?你就算不走,又能如何?”
一句话把傻牛给气到发怒,但是又没底气呛声。
欧文叔见状,让人给他们夫妻递了一杯茶。
“丧子之痛,痛彻心扉,可以理解,但是你们的仔,做了什么事,你们一定很清楚。”
“如果说你的仔在路上和沙胆雄发生口舌之争被杀死,我二话不说,当着你们的面把人交出来,给个交代。”
“但是你们扪心自问,他自己做了些什么,条四给过他三次机会,从他开始几次三番挑衅条四,到被弄死,这中间有一段很长的过程,但是你们作为父母,没有作为,作为社团,也没有及时调剂。”欧文叔说道。
“傻牛,这后生仔,毛都没长齐,就跑到九龙来扎旗,还挑衅条四的招牌,你们做父母的,难道不知道他在刀尖跳舞?”欧文叔问道。
“挑衅条四也就罢了,瓷器不和瓦片斗,连酒店女服务生都不放过,毁人家女子清白之身,你说死的冤不冤?”欧文叔再次问道。
此刻的傻牛也不吱声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讲,只有自己泼妇般的妻子,一阵怒骂撒泼,被大鼻登的门生双双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