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的话里眼里全是威胁,就这么和西乾月对视着。
西乾月看着最后一个侍从离开并关上门,没料到苍南能这么离谱,就非抱不可了吗?讲真,她不想惯他这个毛病,尤其是这人竟然还敢……威胁她?这是威胁没错吧?
西乾月沉默的时间太久了,苍南松开了她的手,再次出声:“是,我哪哪都不如殿下心心念念的秦王……”
西乾月立刻起身走到苍南面前,她也是服了,这人怎么能这么磨人?!
“好好好,我错了,我过去,你别说了。”
苍南才不停嘴:“人家西乾清多厉害啊,伸伸手自然就有人……唔!”
忍无可忍,西乾月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苍南安静了,伸手拉住了近在咫尺的人,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结结实实搂在了怀里。直到此时,他终于如愿了,心里汹涌地叫嚣声也堪堪收敛,像一头被安抚下的猛兽,重新闭目蛰伏。
二人保持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相拥着,直至苍南开始动了。
起先,是苍南的手停在她的后背上。
西乾月乐得让他抚着自己的后背,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导至背部,这让她有种久未有过的熨帖。
只是这手……为什么慢慢向下挪动?
然后……然后探入了她的下方衣摆?
西乾月反手扣上了他的手腕,试图将他那毫无阻隔贴在自己腰上的手抽出,却没成功。她急忙转头看了眼周围,确保房门紧闭以后,压低声音,拽着苍南的手恶狠狠道:“苍南!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苍南的手上继续与西乾月较力,她毕竟是反手,怎么可能握得牢,而他又没有丝毫让着她的意思,用的全是真力。没多久,他的手就开始顶着西乾月的力道缓缓上移。
西乾月那只还在负隅顽抗推拒的手,终于被人捏住,扣在了膝旁。而她逐渐僵直的后背上,那双作恶的手终于没了阻碍,肆无忌惮地持续向上。逼得西乾月只得前倾,伏在苍南的怀里试图躲避。
这却正合苍南之意。
西乾月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了,说不出是愤怒更多还是羞愤更多:“苍南,光天化日的……你搞什么,想死吗?放开我!”
软香温玉主动入怀,任谁都得化了心肠,如果这“温玉”没有挣扎得这么激烈的话……
在西乾月没有注意到的角落,苍南的神色愈来愈沉,眸光愈来愈暗。他将人揽在怀里,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似乎还是一如既往带着笑:“怕什么?人不是都出去了吗?”
“你不要脸我还要!放开我,你手拿出来!别逼我……”
“唉。”满是遗憾的叹息打断了西乾月的话,苍南的手似乎是毫无留恋的随之撤出。
只是他的话却没停,苍南搓了搓自己留着余温的指尖,扯唇笑了:“是我有错,不该这样。永安公主是多么在意面子的一个人呐,除了在秦王身上吃过瘪……”
说完,他甚至扶起了西乾月,试图将人从怀里推开。
西乾月顺着他的力道撑起身子,垂眸与他对视,神情无奈地喊他:“苍南。”
苍南略微抬眼看向西乾月,一副低落沉闷的样子。
西乾月看不得他这种神情,哪怕她严重怀疑这人是故意装给她看的。
西乾月深深吸气吐出,倒也不是后悔和说他了那事,只是她真没料到苍南会这么难缠。而且偏偏她在这事上……亏心的很,就算是苍南的要求再离谱再过分,她也只能认了:“直接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苍南握住她的腰肢,目光翻涌地盯了她许久,突然挑唇笑了,掷地有声地答道:“你。”
“什么意思?”西乾月倏忽有种不好的预感。
苍南抬手扣住了西乾月的后颈,将人重新压到了自己怀里,略显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他一字一顿地再一次复述道:“我说,想做你。”
西乾月懂了,她的拳头也硬了。
这人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光天化日的要求她往怀里坐就已经够离谱的了,现在竟然……白日淫喧?!她虽不是西琰亲生,但也是在西乾皇宫受到正统皇室教育长大的,这种事简直就是把她作为公主高贵矜持的面子往地下踩!
关键这可是她公主府的西苑正殿,她上一世用作审讯的地方,这让她以后怎么来这里处理正事?她简直是太给苍南脸了,他是不是连他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西乾月激烈地挣扎起来,咬牙切齿道:“苍南,放开我,我数三个数……”
而苍南一反常态没被威胁,停留在她后颈的手用上了些力道。仅仅是捏着后脖颈,就足以将人牢牢地扣在怀里了。他蹭在西乾月耳边笑着道:“殿下不准?”
西乾月想撑起身子与他对视,然而被钳制得很紧,挣脱不得,她皮笑肉不笑地答:“你说呢?”
“那可怎么办才好呢……”苍南的语调听来与正常无异,但偏偏给西乾月的感觉十分陌生。他继续缓慢地,用他那轻挑含笑的嗓音道:“殿下知道吗,我后悔了。”
细密的震颤从耳后开始传导,麻了西乾月的半边身子,让她甚至来不及分辨苍南话里的深意,也没听出苍南逐渐危险的语气。她只是本能的生出了一丝危机感,但不强烈,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开口道:“你后悔了?但我说了,只能和离,纳妾绝无可能。”
“殿下说什么呢……”苍南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古怪的阴暗:“我是后悔洞房花烛那日,对殿下太温柔了。”
意识到什么的西乾月开始剧烈的反抗:“慢着!你等等……我……”
苍南死死地把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她的下衣之中,他的话也没停:“公主殿下,夫人,床笫之事,为夫比之秦王如何?”
此时此刻,西乾月终于察觉到他话中翻滚倾泻而出的醋意和……怒火。但还没来得及抓住苍南的手,就已经被人裹挟了软肋:“唔……你!”
西乾月的手深深抠紧苍南的后背,人却根本无法从他怀里逃出,只能来回挪动着躲避,她放软声音试图求和:“是我错了,我不该,唔!别……我不该瞒你。你别……别在这……我们回寝殿,回去行吗?”
“啧。”苍南不满地用指尖碾过那处,带上了一些宣泄之意,语气确实一如既往:“殿下不答吗?”
“答!答,我答!”西乾月当即回话,右臂颤动着想抓紧些什么,却失控地扫落了桌上的茶盏。
茶盏跌落,在“嘭”的声响中碎了一地。
巨响之下,西乾月惊得收紧身子,指尖抓得苍南背后生疼,她颤着嗓音告饶:“别,你别……有人进……”
苍南看向门口的方向,在确认门外无人后,将怀里的人向上托了托,手上动作不停,恶劣地笑着安抚:“放心,殿下的这副样子啊……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见。所以……我比秦王如何?”
西乾月不答,咽下喉咙里的轻喘,低头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苍南加快手上动作,也低头咬住了西乾月的肩膀。他想起自己新婚那晚夜会秦王,说的那些话……
苍南的声音发狠:“呵,那日我竟然还去向秦王告罪,现在想来……真是疯了。”
他提到秦王时,眸中几欲染血,血液中似乎像被点了把名为“嫉妒”的火,燎原之势向他扑来。
可他冷静不了,克制不来。
那该如何是好?
不如……不如就把他们二人一同葬在这火海?
西乾月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苍南的动作过于激烈了,她有些受不住:“你这个……也能唔!也能怪到……我身上?有本事你……去和他对峙。”
“呵……行,我会去的,月儿。”苍南挑唇,停下了对西乾月的折磨,亲了下她的头顶道:“但现在,不如先处理你?”
西乾月在他怀里发着抖,她觉得苍南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借机报复!
她想抬手给他一拳,刚刚抬起便被苍南轻飘飘地握住了。
“别生气啊公主殿下,我这不过是在承担我作为驸马的义务。”苍南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服侍好殿下……这都是我该做的呢。”
西乾月恶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臂,深深吸气:“苍南,你,适可而止……你敢在这……!”
苍南握住了她的腰,沉沉没入:“好。”
“唔!你……回!房!”
“殿下,事已至此……您省点力气吧,嗯?”
一个时辰后……
苍南喘着粗气,抱着汗涔涔的西乾月开口:“公主殿下,我和秦王……”
“你,是你,全是你。”西乾月累到什么都不想听,直接打断他的话回答。
苍南满意了,他咬着西乾月的耳朵继续问:“还敢说我虚吗?嗯?”
西乾月深深叹了口气,只想起来休息一二,随口就应:“不敢了,你不虚,你不虚。”
然而,西乾月等了一阵,却没听到苍南的回话,他只是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间轻嗅着。
可!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得起身清理一二,然后赶紧去红角井呢,没空陪他在这腻歪好吗?!
西乾月又想到她竟然被带着在正殿里干这种事,他还不顾她的意愿强行逼她服软,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当即恼火地伸手推他:“喂?”
“咚”!巨响一声传来。
西乾月目瞪口呆地看着苍南一头撞到了后方的墙壁上:“不是苍南,你有病吗?我根本没用力推你……喂!喂!你怎么了?!喂!醒醒……”
岳王……他又昏过去了。
公主府内,兵荒马乱接来了岳王府的府医。
府医掐着苍南的人中,苦口婆心地劝道:“公主殿下,您给我们驸马留条活路吧!他真的经不起您的折腾了。您也知道他体虚,身子骨弱,您快看看就这几日他晕过几次了……”
西乾月:“……”
西乾月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唇,很想把府医挤开,亲自上手把苍南掐死算了。想了想又觉得不行,怎么也得让他听听他家的府医是怎么评价他的。
他是真行,折腾别人的时候精力十足,过后呢?头一歪眼一闭,可真真“不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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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接近中午,岳王大人终于悠悠转醒。
苍南睁开眼,眼前就是府医老头子痛心疾首的一张脸,然后是周遭公主府侍卫的一脸小心翼翼,如同关心易碎之物的神情。
苍南觉得人要裂开了。
天塌了!这次,他的面子里子全没了!
他这么想着,干脆安详地闭上眼。
一旁的侍卫立刻凑上前,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温柔开口:“驸马,您身体如何?厨房给您炖了只乌鸡……”
苍南:“……不了,我不饿。”
“这哪是饿不饿的问题啊?您现在身子骨弱,正是需要温补的时候……”
苍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紧紧闭着眼:“不,我不需要。”
几人又这么推拒了几个来回,终于在几人的“强硬”搀扶下坐了起来,又被逼着喝了一碗十分滋补的乌鸡汤。
苍南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激灵坐直,急急道:“你们殿下呢?”
“啊?”
“殿下怎么了?”
“驸马爷快好好休息……”
周围侍从们七嘴八舌的重新围上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正经回答苍南的问题。
苍南的神情开始变得不妙。他的心思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这种事上敏感程度更甚,几乎是瞬间就识破了周围人的左顾而言他。
苍南抬手止住周围人的聒噪声,直白发问:“她自己去红角井了?”
周围几人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闷声答了:“殿下和梁将军带着那个采花贼去了……”
苍南当即翻身要起,却被周围人牢牢摁住,他的脸黑了。
“驸马爷,您给小的们留条活路!殿下下了死命令,不准您出房门半步,不然我们都得革职领罚!”
“是啊是啊!您看看您现在的身子骨,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苍南:……
苍南:谁能帮帮他啊!他真的没有身子骨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