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mm奇美拉电磁-燃气混动步枪射出的蓝色能量束和实体弹丸如同密集的蜂群,发出尖锐的“咻咻”声,将修道院的石墙打得碎石飞溅,火星四射。
GS-22型轻机枪发出连绵不绝的“嗤嗤嗤”的扫射声,弹幕如同灼热的铁扫帚,疯狂地犁过地面和矮墙。
mbS-9m.50九头蛇重机枪那如同巨锤擂动大地般的“咚!咚!咚!”声,每一次点射都震得人心脏发麻,12.7毫米的重弹轻易撕碎掩体的薄弱处,将碗口粗的木梁打得粉碎。
秘源机兵冰冷而高效的推进,它们无视伤亡,踏着同伴的残骸,依靠外骨骼的机动性在弹雨中穿梭,幽红的电子眼在黑暗中不断闪烁、熄灭、再亮起。
R14m战术步枪沉稳而致命的“砰!砰!”点射,每一枪都力求毙敌。
Rc15侦察步枪全自动模式下的“哒哒哒哒!”扫射,在露娜手中形成压制弹幕!
速射机枪(88式通用机枪)狂暴的、撕油布般的“嗤嗤嗤嗤嗤——!”
长点射,枪口喷出的火焰映亮了牧羊人布满汗水和硝烟的脸。
qLZ-87榴弹发射器沉闷的“嗵!嗵!”声,空爆榴弹在敌人头顶绽放出致命的钢铁之花。
qN-202微型导弹尖啸的“咻——!”声,精准地点杀着暴露的火力点。
还有红箭-12反坦克导弹沉重的、毁灭性的轰鸣。
枪炮声、爆炸声、金属撞击声、能量武器充能释放的嗡鸣声、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弹片呼啸声、树木被拦腰炸断的“咔嚓”断裂声、墙体崩塌的轰隆声、士兵的怒吼、机兵的电子音、伤者的惨叫……
无数种声音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足以撕裂神经的死亡交响乐。
枪口焰和爆炸的火光如同地狱的霓虹,在修道院残破的轮廓上疯狂闪烁、明灭。
树木被成片地扫倒、炸断,灌木丛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地面被炸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弹坑。
修道院本已残破的围墙在重火力的持续轰击下,如同被巨兽啃噬,不断有新的缺口被炸开,碎石和尘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手雷!”
黑狐的厉喝在震耳欲聋的噪音中依然清晰。
几枚圆滚滚的物体冒着白烟,从刚被炸开的墙洞外扔了进来。
“轰!轰!”
爆炸的气浪和破片横扫,一名殿后的特战干员闷哼一声,被冲击波狠狠掀飞,撞在石柱上,生死不知。
“左侧缺口!机兵进来了!”
露娜尖声示警,两台秘源机兵端着奇美拉步枪,动作迅捷地从炸开的墙洞冲了进来,幽红的光学眼瞬间锁定了最近的牧羊人。
“操!”
牧羊人怒吼,机枪的枪口还未来得及调转。
千钧一发!
“噗!噗!”
两声沉闷的狙击枪响,骇爪在关键时刻精准点射。
一发子弹打爆了冲在最前机兵的光学传感器,另一发则精准地钻入了第二台机兵颈部的装甲缝隙。
机兵的动作瞬间僵直!
红狼如同暴怒的雄狮,猛地从掩体后跃出。
他甚至没有用枪,沉重的外骨骼赋予他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他右手闪电般拔出固定在腿侧的制式军用刺刀,左手则抓住了那台被骇爪打中颈部的机兵持枪的机械臂。
“给我——断!”
红狼一声爆喝,全身力量爆发!
刺刀带着冰冷的寒光,狠狠捅进了机兵颈部的装甲缝隙,手腕猛地一拧!
同时抓住机械臂的左手配合动力,狠狠向外一掰!
“咔嚓!滋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和线缆撕裂声混合响起!
机兵的头部连同部分颈椎被硬生生切断,持枪的机械臂也被齐根扯断!
失去头颅和武器的钢铁躯壳轰然倒地,失控的电火花在断裂处疯狂跳跃!
另一台被骇爪打瞎的机兵,依靠传感器残留的数据和AI驱动,依旧挥舞着奇美拉步枪试图盲射!
“滚开!”
乌鲁鲁的咆哮如同惊雷。
他如同人形坦克般冲了过去,用缴获自敌人的、布满尖刺的合金臂铠(固定在外骨骼小臂上),狠狠一拳砸在机兵的胸甲上!
“铛!!!”
巨大的撞击声过后,机兵的胸甲瞬间凹陷!
巨大的力量让它踉跄后退!
乌鲁鲁得势不饶人,另一只空着的手闪电般拔出腰间的格斗匕首,狠狠从机兵光学传感器破碎的眼眶里捅了进去,手腕疯狂搅动!
“滋啦——!”
一阵电火花爆闪,机兵彻底瘫软下去。
战斗越来越近,越来越残酷!
冷兵器的寒光在爆炸的火光中不时闪现!
刺刀捅穿仿生液压管的闷响!
匕首撬开装甲缝隙的刮擦声!
钝器砸碎传感器外壳的爆裂声!
数据飞刀带着高频振荡,悄无声息地切断机兵关节处的精密线缆!
还有磐石那把“断魂者”长刀沉重劈砍在金属骨骼上的“铛铛”巨响!
每一次格斗都伴随着怒吼、咆哮和金属扭曲的哀鸣!
修道院的主厅,仿佛变成了远古的角斗场,人类与钢铁造物进行着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杀!
伤亡在迅速增加,殿后小组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添了新伤。
弹药在飞速消耗,机兵如同潮水,一波退去,更凶猛的一波又涌上来。
他们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礁石,随时可能被彻底淹没。
就在这最危急的关头,一直半蹲在红狼身后、额头抵着战术平板屏幕、手指如同幻影般在虚拟键盘上飞舞的骇爪,身体猛地一震。
“信号!是信号!”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极度的疲惫而尖锐变调,几乎破了音!
她猛地将平板屏幕转向红狼和黑狐!
屏幕上,一个代表着友军单位的、不断闪烁的绿色菱形标识,正顽强地穿透了敌方强烈的电子干扰噪音,出现在通讯频道列表中!
标识旁清晰地显示着呼号——
“铁拳-7”!
而通讯类型显示,信号源来自一辆ZSL-25 NG轮式步兵战车的车载电台!
骇爪的手指带着一丝颤抖,猛地按下了接通键!
一个沉稳、略带沙哑但充满力量的中年男声,瞬间穿透了震耳欲聋的战场噪音,清晰地响彻在殿后小组所有人的通讯耳机里:
“这里是‘铁拳-7’!呼叫被困单位!重复,呼叫被困单位!听到请回答!我们已抵达预定接应区域外围!报告你们的位置和状态!完毕!”
这声音如同天籁!
如同在无尽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灯塔!
红狼和黑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布满血污和硝烟的脸上看到了绝处逢生的光芒!
“这里是红狼!重复,这里是红狼!”
红狼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但依旧保持着最大程度的清晰和沉稳,“坐标已通过数据链发送!我们被大量机兵和哈夫克步兵包围在目标修道院!正在进行最后防御!伤亡惨重!急需支援!重复!急需立刻支援!完毕!”
“收到!坐标确认!”
对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坚持住!‘铁拳’装甲分队和‘游隼’无人机编队正在全速向你部靠拢!预计接触时间——12分钟!重复,坚持12分钟!我们将撕开包围圈!完毕!”
“12分钟!收到!红狼明白!完毕!”
红狼关闭通讯,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炽烈的火焰,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所有频道嘶吼,声音盖过了枪炮:
“所有人!坚持住!援军12分钟后抵达!磐石!伤员准备转移!殿后小组!钉死在这里!一步不退!为了牺牲的兄弟!为了活着的人!战斗——!!!”
“战斗!!!”
绝望被希望点燃,化作更加狂暴的斗志!
残存的火力瞬间提升到极限,枪炮的轰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每一个人都如同燃烧生命的蜡烛,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将致命的金属风暴泼洒向步步紧逼的敌人,只为守住这最后的十二分钟!
时间在枪林弹雨和生死搏杀中艰难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在修道院残骸几乎被夷为平地,殿后小组人人带伤、弹药即将告罄的极限时刻——
“嗡——呜——!!!”
低沉而密集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如同滚雷般碾过大地!
紧接着,是更加狂暴、更加密集的枪炮声从包围圈的外围猛烈爆发!
那是30毫米机关炮的怒吼,是并列机枪的嘶鸣,是反坦克导弹的尖啸,还有空中无人机俯冲扫射的撕裂布帛般的机炮声!
“援军到了!!!”
不知是谁在通讯频道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凝固的黄油,哈夫克的包围圈外围瞬间大乱,代表敌人的红色信号在骇爪的平板上如同退潮般急速消散!
“磐石!就是现在!开车!冲出去!”
红狼对着通讯频道狂吼!
早已在医疗装甲车驾驶位上严阵以待的磐石,双目赤红,狠狠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btR-22的柴油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沉重的八轮战车如同挣脱牢笼的钢铁巨兽,猛地撞开挡路的碎石瓦砾,碾过燃烧的残骸,沿着友军火力撕开的通道,疯狂地冲出了这片浸透了鲜血与烈焰的死亡修道院!
紧随其后的,是那辆伤痕累累的ZSL-25 NG步兵战车!
殿后小组在红狼和黑狐的指挥下,交替掩护,边打边撤,最后也登上了殿后的战车。
车辆在友军装甲分队和空中“游隼”无人机的强力掩护下,冲破最后的零星抵抗,彻底脱离了那片如同炼狱般的战场。
车外,爆炸的火光依旧在身后的密林中不断闪现,橡树和溪流边,数辆哈夫克的装甲车残骸正熊熊燃烧,成为这场血腥突围战最后的注脚。
车内,只剩下伤员们痛苦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以及劫后余生的死寂。
当颠簸的车辆终于驶入一片相对安全、由友军控制的前沿支撑点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在一个用伪装网和沙袋匆匆构筑的野战医疗帐篷内,威龙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他看到了坐在自己简陋行军床边的那个人影——
红狼。
红狼身上的外骨骼已经卸下,只穿着被血和汗浸透的作训服。
左肩的伤口重新进行了包扎,依旧渗着血色。
他脸上布满疲惫和硝烟的痕迹,但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看到威龙苏醒时,流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关切。
“……我们……在哪?”
威龙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门轴。
“临时支撑点,斯梅代雷沃西郊,代号‘铁砧’。”
红狼的声音同样低沉沙哑,他拿起水壶,小心地给威龙润了润嘴唇,“我们出来了。从修道院。”
“……走了……多远?”
威龙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帐篷外透进的微光。
“十公里。”
红狼回答,“再往前推一点,就能摸到斯梅代雷沃城郊了。”
这时,帐篷帘被掀开,一名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战场硝烟痕迹的友军装甲兵上尉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苏醒的威龙,对红狼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威龙,语气带着军人的直接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指挥官,您醒了就好。红狼少校说得对,我们前出了十公里。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下去,“这十公里的新增控制区……是兄弟们用命填出来的。守?太难了。哈夫克在斯梅代雷沃方向集结了重兵,他们的反扑会像潮水一样涌来。师指的最新命令是收缩防御,巩固现有战线。我们……至少需要后撤五公里,回到‘铁砧’支撑点后面的预设阵地,依托地形和工事,才有希望顶住。”
上尉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砸在威龙的心上。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修道院炼狱般的景象,闪过那些倒下的身影。
十公里……
用鲜血换来的十公里……
却要被迫放弃五公里。
帐篷外,LR\/pp-100\/120轻型迫榴炮群低沉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炮弹划破黎明的天空,飞向远方哈夫克可能集结的区域。
但这炮声,此刻听来,却充满了无奈与防御的意味。
新的战线在炮声中划定,而生与死的拉锯,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