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什么人啊。
夏穗穗觉得自踏上下乡的火车,就没遇到一件顺心事,心情别提多恶劣了。
“夏栀栀呢?夏栀栀怎么还不出来?故意躲屋里看我笑话呢是吧?”
不敢招惹脾气暴躁的蓝洁婷,也不敢对王建国发脾气。
想到她都在外面弄出这么大动静了,夏栀栀还不出来接她,顿时气冲冲往女知青宿舍走去。
刘萍也终于不堪其扰,冲着急三火四冲进来大吼大叫的夏穗穗扔去一土坷垃。
“你有病吧,大中午的瞎叫唤什么!”
也是巧了。
飞出去的土坷垃正中夏穗穗的嘴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烦人聒噪声。
“噗呲!”
刘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指着夏穗穗绿了吧唧的脸笑道:
“哈哈哈,洁婷你看她这样,好不好玩?没想到我准头竟然这么好。”
蓝洁婷看着弯下腰呸呸呸吐个没完的夏穗穗,白眼差点没翻天上去。
“活该她的,都叫她别大吼大叫打扰别人休息了,耳朵跟塞了牛粪似的,一点没听进去。”
夏穗穗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
“呜呜呜……你们实在太欺负人了,我不待这儿了,我要回家。”
她捂着嘴撩起草帘子冲了出去。
“你~们~太~欺~负~人~了~”刘萍夸张地学着她的表情,怪腔怪调说完后翻了个白眼。
“呸,啥也不是,都下乡来了,也不知道矫情给谁看。”
蓝洁婷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工了,连忙躺下安详闭眼。
双手搭在肚脐上,嘟囔了句:
“赶紧睡吧,这种人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就是不知道夏栀栀和她什么关系。”
夏栀栀和夏穗穗什么关系?
就冲这名字,一看就是姐妹关系啊,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关系。
夏穗穗的母亲是夏父的原配,生产时因为难产大出血人没了。
不到半年,夏父就娶了自己的初恋,也就是栀栀生母林芳媛女士。
老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夏穗穗舅舅担心外甥女将来在后妈手底下受委屈,二话不说强势把外甥女接到身边抚养。
因为夏穗穗是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脉,夏穗穗舅舅一直对她宠爱有加。
这份宠爱连自家孩子都比不上。
宠的夏穗穗刁蛮任性,永远都这么不知所谓,觉得所有人都会忍着她让着她。
夏父只是供销社一小主任,得罪不起作为机械厂副厂长的大舅子。
所以,一直叫栀栀和栀栀弟弟对夏穗穗能躲就躲。
要不然惹哭夏穗穗,夏穗穗舅舅又该不讲道理地上门找他们说法,败坏他们一家子的名声了。
可笑的是,
如今夏穗穗靠山都倒了,她舅舅被人举报陷害,一家都子下放去西北农场被改造了。
夏穗穗不说缩着脖子当缩头乌龟,竟然还敢这么刁蛮跋扈任性妄为。
脑子怕不是被狗啃了。
这是栀栀回来撞上夏穗穗哭得稀里哗啦,歇斯底里骂她死哪儿去了后的第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