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不知道司鄞川单位的老资历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撮合司鄞川和自己侄女,这会儿对她意见老大了。
觉得她空有一张脸,其他地方哪儿哪儿都比不上自己的大学生侄女。
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司鄞川要是这么好搞定,也不会单身狗一当就是27年。
“栀栀今天很开心?”司鄞川看着身旁一直散发着愉悦气息的小女人,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轻声问道。
“那是相当开心。”
栀栀下意识左右看了眼,然后靠近司鄞川,冲他眨了眨自己那双醉人的含情眸。
“鄞川,你猜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钱吗?”
司鄞川恍然明悟。
他说栀栀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原来是经营的首饰店今天大赚了一笔。
沉吟片刻,男人薄唇微动吐出一个数值。
“一百万?”
栀栀:“大胆点,再往上猜猜。”
“……五百万?”
栀栀斜眼看他,“瞅你这小胆儿,都说了叫你大胆往上猜,半天才小气吧啦往上够了这么点。”
然后也不再卖关子,拿出支票在男人面前晃了一眼,成功看到向来泰山崩于顶都面不改色的男人露出惊愕的表情。
“这……这支票是真的?”
司鄞川不敢相信。
“那还能有假?”栀栀没好气嗔了他一眼,“香江来的富婆把我前段时间捡漏得的帝王绿全拍走了。”
手镯一对,珠链两串,鸽子蛋戒指五个,不同大小的蛋面耳坠五对,不同大小的蛋面项链三条,无事牌两个……
全都是收藏级别珍品。
放在后世单拿出一条项链估计都能达到上亿的价格。
不过没有记忆的栀栀不知道这些。
只觉得不愧是香江富婆,那挥金如土的模样,完全不拿钱当钱,七千万眼睛都不眨眼一下就花出去了。
栀栀看的这个羡慕眼馋啊。
去银行的路上,司鄞川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转变为小心翼翼。
他张开手臂半拢着栀栀,眼角余光不时注意周围环境,生怕有人窜出来抢支票。
这鬼祟样子生生将他的气质拉下一大截。
看得栀栀无语死了。
不过想到这时候鹏城的治安不怎么好,也就没说他什么。
直到栀栀拿着存折从银行出来,司鄞川才将提了一路的心缓缓放下,栀栀笑眯眯地牵上他的手。
“鄞川,今天是咱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我决定去新开的火锅店好好庆祝一下,你觉得怎样?”
顺便问一下司鄞川有什么项目值得投资的。
好叫她钱生钱。
司鄞川无奈,“栀栀,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吃吧,你现在兜里揣着那么大一笔钱,万一存折不小心丢了就麻烦了。”
栀栀不同意,存折她已经放空间里了,怎么可能会丢。
最后,司鄞川实在抵不住大美人的撒娇卖萌,晕晕乎乎被栀栀拉走的时候忍不住纳闷地想:
是栀栀魅力提升,还是自己对栀栀没抵抗力?
感觉他现在和古代昏君都不差什么了,栀栀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自己的主见和坚持都没有。
两人甜甜蜜蜜地跑到新开的火锅店吃火锅,吃完火锅又溜溜达达走去电影院看了场香江来的电影。
完全不知道田家姐妹俩在他们家门口等栀栀等的花都快谢了。
“啪!”
田甜淡定弹走小腿上的蚊子尸体,看着巷子入口,有气无力道:
“姐,你说夏栀栀这死女人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我现在又累又饿,身上的血也快被蚊子吸干了。”
田雅被围绕在耳边的嗡嗡声烦的不行。
“早知道夏栀栀这么狐狸精,当初就不和你一起去沪市找夏栀栀茬了。”她挥舞着手臂不叫蚊子近身,心里已经怨上了妹妹。
据她观察,夏栀栀可不是什么大气的人。
这次来道歉她十有八九不会原谅。
田雅担心田家的公司迟早会被夏栀栀搞破产,到时候她男人见没利可图,肯定会毫不犹豫甩了她。
“啊啊啊!”
田甜不知道姐姐心中的怨怼,她正晃着眼睛左右打量这边的建筑,突然看到门口树上突然窜出来一条蛇,登时吓得尖叫起来。
“救命啊,有蛇,有蛇!”
什么?
蛇!
田雅大惊失色,噌的站起身,一下蹿出十米远,完全顾不上吱哇乱叫的田甜。
刚收摊回来路过栀栀家门口的黄玉莹看到窜到她面前的蛇,疲惫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弯下腰一捞,将蛇抓在手里。
“正愁买不到蛇肉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晚的龙凤汤有着落了。”
栀栀和司鄞川看完电影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静默片刻,她收回视线,看向司鄞川,“鄞川,咱们住的这里为什么会有蛇?而且还是毒蛇?”
她视力视力好得很,在蛇被塞进小推车上前,清楚地看到蛇身上颜色格外鲜艳的花纹。
司鄞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他们这边人气足,而且很少有人家在院子里种植花花草草什么的,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蛇虫出没的。
除非是……有人故意放在这儿的。
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倏地犀利起来,直直射向不远处的田甜姐妹。
田甜看到蛇被黄玉莹抓住,危机解除,心神不由一松,软着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呜呜呜,该死的夏栀栀。”
“你死哪儿去了,大晚上竟然夜不归宿,害得我被蚊子叮了一晚上就算了,还倒霉催的差点被蛇咬……”
这家伙可能有夜盲症。
栀栀和司鄞川这么大两个人就站在不远处,这人愣是没发现,嘴里嘀嘀咕咕将她来回骂了好几遍。
“咳咳!”
司鄞川实在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打断她的哭骂。
“田小姐,你和你姐姐大晚上来找栀栀,难道就为了骂栀栀一顿?”
田雅:“……”
完犊子了。
这回的道歉肯定打水漂了。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为了平复惊魂未定的心绪,放任妹妹喋喋不休谩骂夏栀栀的。
田甜哭声顿住,呆呆地向声音方向看去,看到一点点逼近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心里苦得和嚼了黄连浓缩汁似的。
她可真是个完蛋玩意儿。
怎么就这么寸呢,之前安安分分等了那么长时间没等到人,正好她骂夏栀栀的时候,人家回来了。
栀栀居高临下地看着欲哭无泪的姐俩,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应该啊,你们之前面对我时态度那么嚣张……”
“夏栀栀!”
田雅脸上扯出一抹矜持的笑容,看了眼那边一直看戏的黄玉莹。
“我和田甜是来找你道歉的,你看方便我们进你家聊聊吗?外面人来人往的,被人听到影响不好。”
人来人往?
栀栀看了眼黑洞洞的巷子,目光定格在站在自家门口石柳树下的年轻姑娘,脑中浮起一串问号。
难道这姑娘的名字叫人来人往?
咦!
她都在想什么呢。
栀栀将脑中乱七八糟的联想甩出去,然后对田雅:“行,你们跟我进来吧,鄞川你也一起。”
万一这俩人暴起伤人,她也好有个帮手或者挡刀的。
司鄞川不知道栀栀心中所想,他毫无所觉地跟在栀栀身后一起进入栀栀家,屁股后面跟着田雅姐妹。
黄玉莹就这么看着田雅姐妹跟着房子主人进去,连句谢都没和她说,顿时气笑了。
“什么人啊,瞅着打扮得人模狗样,没想到一点礼貌都没有,不仅没句谢,还狗眼看人低。”
呸!
早知道她该晚几分钟逮蛇,叫蛇先咬这俩白眼狼一口。
她骂骂咧咧地推着小推车离开。
跟随着她移动的直播弹幕也被白眼狼三个字刷屏,不少观众们喊话黄玉莹以后别再这么热心肠。
“谢谢宝子们提醒,我记住了。”
黄玉莹叹道:“上辈子我爷爷一直说他们这个年代的人都淳朴热心,我怎么遇到的尽是极品。”
她个倒霉催的。
穿成爹不疼后娘虐待的小可怜。
后娘还带过来一个动不动就哭唧唧的继妹,老是和她过不去,有事没事就胡说八道陷害她。
好不容易搬出来,周围邻居又都是想占她便宜,或者看她能赚钱想介绍她给二婚男当老婆的奇葩。
现在又遇到这。
真是好人没好报,以后她再也不做好事了。
客厅
在司鄞川的温声提醒下,栀栀已经知道这姐俩来找她干嘛了,好笑地看着下午才和温珍珠找过她茬的田甜。
“田甜,你之前不是很狂吗?”
“不是总骂我狐狸精,绞尽脑汁想办法找我麻烦吗?”
“现在怎么怂了?”
“这不像你啊。”
她抱着胳膊,明知故问道。
田甜咬牙,这贱人肯定是故意看她笑话。
要不是旁边的田雅一直掐她胳膊,用眼神提醒她控制情绪,她早就破防和夏栀栀吵起来了。
“夏姐,栀栀姐,之前都是我不懂事,给你带来不少困扰,我在这边给你道歉。”她很有诚意地站起身给栀栀鞠了一躬。
“你就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雅拘谨的笑着。
“夏栀栀同志,之前在沪市……都是我和田甜做的不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们一次吧。”
“以后我一定管好田甜,不叫她再去打扰温总。”
听到‘温总’二字,司鄞川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眼故作姿态的田雅。
嗤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田大小姐还想着给栀栀挖坑呢。”看来田家也没伤筋动骨啊。
要不然她怎么敢当着他的面暗戳戳给栀栀上眼药的。
栀栀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田雅的意图,脸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好啊,我本以为你们是真心来认错的,没想到竟是当着司鄞川的面给我上眼药。滚,你们马上滚出我家。”
她一手拎着一个后衣领,将姐俩往门外拉扯。
田雅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急声和栀栀解释道:
“夏栀栀同志,我和田甜真的是来和你道歉的,刚才说的话并没其他意思,你别听信司区长的曲解啊。”
司区长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敏感,她刚才的话只是为了讨好夏栀栀,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啊。
田甜担心自己的富家小姐生活就此告别,也跟着帮姐姐解释,表示她们真的是诚心来道歉的,没有半点不好的心思。
呜呜呜。
姐姐怎么回事,之前不是一直表现得比她聪明吗,怎么事到临头就掉链子。
栀栀:不听不听,你们别再狡辩了。
田雅姐妹等了半个晚上,最终等了个寂寞,不仅没取得栀栀的原谅,还同时得罪了夏栀栀和司鄞川。
砰!
大门合上。
隔绝田雅姐妹可怜兮兮的视线。
栀栀回身看向司鄞川,眼角眉梢都透着股调皮劲儿,“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这一波完全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啊。”
田家的事,司鄞川只给出一个暗示,很多想讨好司鄞川的商人闻弦歌知雅意,齐齐出手对田家下手。
商场如战场。
这个年代虽说是创业的黄金年代,猪站在风口上都能起飞。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如今已经不是司鄞川想说停就能停下来了。
田家姐妹想靠道歉获得栀栀原谅,叫司鄞川开口放田家一马,挽救田家公司,完全是痴人说梦。
不提司鄞川会不会同意。
就是栀栀也很爱惜自己未来老公羽毛的好吗。
怎么可能因为两个不相干的人给司鄞川留下叫人攻讦的把柄。
司鄞川笑着揉揉栀栀干爽顺滑的发顶。
“你做的不错,这件事咱们不能往自己身上揽,明面上都是田家的对头搞得鬼,咱们就当不知情就好。”
栀栀对上男人溢满情谊的眸子,心中微窒。
手指在他胸膛上点了下,“司鄞川,我觉得咱们俩的事业已经步上正轨,是时候该结婚了,你觉得呢?”
司鄞川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紧紧抓住栀栀作乱的小手。
“栀栀,你说真的?”
“这还能有假?”栀栀没好气嗔了他一眼,然后拿话点他,“原本求婚这事是该男人打头,还得准备结婚戒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