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欢交了个很会捧着她的朋友,一早就同她去逛街了。一直到快中午,才带着提着大包小包的佣人回来。
她进来的时候,徐青循刚运动完回来,穿着一件无袖背心,身上汗涔涔的,额头有几绺被汗水打湿的碎发黏连在一起,用不完的精力般,朝气蓬勃。
俞欢关上门,他正端着水喝,青涩的喉结滚动,还没放下杯子就朝俞欢看过来。
他心情很好的样子,翘着唇角,一改常态的想要和她打个招呼。
然而俞欢对他可没有好感,张口就问:“你怎么还不走,你不觉得你已经打扰到我和先生的生活了吗?”
徐青循唇角的笑意就淡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底碰到桌面,清脆的一声响。
“父亲还没说什么呢,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变脸,不怕我到父亲面前去告状吗?”徐青循歪歪头问。
俞欢有恃无恐,“你告状我也告状,先生一定偏向我。”
“哇哦。”徐青循鼓了鼓掌,发梢的发丝垂落下来几绺,显得有点冷。
他长相里有徐家人骨相上的优势,凌厉俊美,又有他母亲身上的皮相上的优势,隽秀美丽,还是青涩的年纪,结合在一起就组成了一种动人的少年感。
他直勾勾朝俞欢看过来,皮笑肉不笑,眼睛有种逼人的艳丽:“看来父亲真的很宠爱您,才让您拥有这样的底气。”
“当然。”她得意忘形,如同翘起尾巴的猫,“先生对我最好了,他什么都愿意给我……”
“那怎么。”他似笑非笑的凑过来,手撑住俞欢身后的沙发靠背,“父亲没有和您上床呢?”
阳光下暴晒过的味道扑过来,很强的存在感。
俞欢怔了一瞬,猛然瞪大眼睛,指着徐青循,磕巴了一下,“你说什么?!”
被问到这种问题,她莫名有点惊慌。
眼见的徐青循毫无羞耻的概念,动了动唇,真的要一字不改的再重复一遍,她仓皇打断他:“要你管啊!”
看来他猜对了。俞欢口不择言的把徐青循骂了一顿。徐青循看着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变红的脸,安安静静的没还口。
表面上俞欢吵赢了,可事实上占据胜利的那人是徐青循。
他捏住了这一条软肋,以后再吵架的时候,俞欢就没有办法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先生一定会偏向她了。
她在卧室里转了两圈,又气又急,一会在脑海里想着主意,一会又生气,怪完徐青循怪徐宴歌,连带着只是在她经过时淡淡的看了她两眼的徐斯钰也没有放过。
好像天底下的错都是他们犯的,只有她最无辜可怜。
俞欢不想让徐青循捏着她的小辫子。
·
“夫人呢,还没回来?”徐宴歌脱掉灰色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一边扫视着客厅一边询问挂衣服的佣人。
“夫人在楼上呢。”佣人答。
徐宴歌这次带回来了一枚钻石天鹅胸针,天鹅姿态优雅,扬着脖颈,徐宴歌看见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俞欢,于是花重金将它买回来。
他有心想讨妻子的欢心,拿着那胸针去楼上寻俞欢。
只奇怪的是,书房里没有人,卧室里也没有人,就连衣帽间和收藏室都看过了,也没有人。
徐宴歌本来没往自己房间里想的,只是唯独他的房间开了一条小缝,走近的时候,还能嗅到一点散发在空气中的香甜橘子味。
这味道本来是很浅淡的,像隔着果皮闻到的气味。如今却像是剥了皮,又将果肉砸碎,散发出的浓烈至极的香味,甜的叫人受不了。
徐宴歌的眸色沉下来。
小天鹅胸针的藏蓝色礼盒被他捏扁了,他全身紧绷到身体僵硬,垂下眼睛,一丝不苟的将礼盒展平,小心放进平日里盛放手帕的口袋里。
还得送给她,不能弄坏。
他勉强保持着理智,喉咙却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干渴。
还没有进去,甜甜的信息素就已经亲密的如同带着触手的小幽灵一样,紧紧的幽怨的将他缠住。
浓重的欲望几乎要将他击的溃不成军,爱欲和破坏欲在他脑海里交缠着做斗争,他握住门把手,推开的刹那几乎听见一声理智崩溃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