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炮抬头见炼狂嘴角微微上扬,又见现在死神龙氛围较为和睦,理解地点点头,对着炼狂说道:“老炼呀,要不你也分享一下你的一些故事吧。”
炼狂先是脖子往后一愣,有些为难地用左爪捂着头道:“我的经历也算是平平无奇了。叔叔及一些同族好友都还在的时候,那时我还跟着我师父恩龙影刹学习呢。”
土炮:“至少你师父总不会只教武功吧?应该会发生什么比较有趣的事吧。”
炼狂低头若有所思一番,抬头且声音有些无奈地讲:“没有有趣的事,是有些震碎我三观的事。”
“啊?”蔚棘不解地歪头惊讶道:“不是?老炼你也会碰上三观炸裂的事?我还以为三观炸裂的事就只有我们经历的冒险呢。”
“那是旅途中经常会发生的事,不足为奇。”炼狂摇摇头否认,只是蔚土二龙可不这样想。
“那么外来侵蚀菌、单脊龙文明及帝国,还有地心宗教城和地下遗址不算震碎其他普通智慧恐龙的事?”土炮抬左脚且每说一件事就把指头往下动,举出冒险途中的例子反问炼狂。
炼狂苦笑着对他说:“因为冒险带来的冲击,运不及在道德原则上对我的。”
在二龙对此歪头疑惑时,炼狂缓缓讲述他在跟师父影刹修行的一段经历。
那时他还只有三岁,可为了变强,为了守护自己要保护的一切,什么训练都照单全收,比如拉一吨兽骨,摔打或叼咬几吨重的木桩,甚至躲避数十发可以听从他师父号令的无毒但喙极其锋利的尖喙蛇,好几次因为训练而筋疲力尽或伤痕累累。
“那你不累吗?不能减小训练程度吗?听上去是会死龙的呀。”蔚棘听到这些不禁关心道,炼狂摆摆手。
“这是我自己要求的,他也曾问我后不后悔,老棘你觉得我是怎么回答的?”
“肯定是啥放弃才后悔这种热血沸腾但老套的话呗~这有啥好猜的,希望你能兑现你这句话吧。连这种训练都活下来了,还能后悔和逃避吗。”
“呵呵。”小插曲过后,他继续述说这段故事。
有天傍晚,他训练完就回家休息,回混天极部落的路他走了许多次,路上有哪些树、哪些石头都认得,只是今天不同。
他感到空间在急剧变幻,树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有许多装饰物的石头,有很多披着不知什么动物且薄皮的裸猿在乱跑、在尖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
“不是?这事又跟裸猿有什么关系?”
“土炮,你还想不想听了,我们恐龙都有文明这意义重大的二字,出现裸猿也没什么!”炼狂不耐烦地吐槽,土炮也不好意思地用左前脚挠挠脖子。
这些裸猿双眼无瞳,但那时的炼狂能看出他们在逃避,在害怕,在绝望,这些情绪如同雨水、如同山洪冲进他的大脑,双爪捂着头,当时根本想不清楚,自己明明与他们不是一个种族,为什么不能像之前看其他食肉恐龙或食肉动物撕食猎物那样冷冷观望。
直至一个怀抱幼儿的母猿向炼狂求救,她的身体被一个血红的钩子洞穿,她向他抛掷自己的孩子,炼狂选择稳稳接住,并用愠怒却不失冷酷的眼神瞪向这个始作俑者。
尽管他是条宣汉龙,这不关他的事,也不可以不管,可……这是一个母亲对他的承诺!
始作俑者也是个母猿,后面从师父影刹那里知道裸猿其实是另一片大陆的人类,而这里的人类……在物理上讲是已经死亡,但在魔法上却是活着的灵魂——亡灵。
此女服饰以黑色为主色调,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战衣,战衣上有着复杂的花纹和图案,下身则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裙摆宽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给他一种优雅而飘逸的感觉。
但除了优雅以外,炼狂还感受到其中冷酷和残忍,她微微皱眉,仿佛炼狂打扰了她的雅兴。
那个女人举着钩子朝炼狂袭来,炼狂因为怀抱幼儿只得不停闪躲,时不时用嘴巴还击,不过第一次咬住她的钩子,这钩子连接的绳子有些许甲壳,绳子又连接着她的后背或臀部什么的,刚好他当时学了个新招:霸王甩头,又称暴君之力,把身体力量都集中于脖子和嘴部,带着她扔至半空并往地面一砸,在其还未把绳子收回前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做完这事他就赶紧逃跑,其实在第一眼就看出这不是什么普通智慧动物了,可那柄可随时夺他性命的血钩破空而来,直逼炼狂的后背。
可传来鲜血迸溅声的不是炼狂,而是那个女人,她的绳钩被打断,与绳钩相连着的女人也发出痛苦的惨叫,绳子断掉的那一头喷涌鲜血。
影刹一手拿着还在断口处滴血的钩索,紫色竖瞳稍微眯起,眼中释出些许杀意,炼狂就在他身后背对着他,炼狂转头看是师父,既惊喜,又感到陌生,因为惊喜的是影刹在他一岁至三岁之间说自己很强,现在终于能见识一下;而陌生的原因,是他现在非常冷酷,双爪指关节不断拧动且手臂青筋暴起,仿佛面前人与他有深仇大恨。
那个女人在怒吼中,身体产生变化,但才开始就被影刹钩子一掷,在击中她腹腔时自身就迅速化作一团黑烟冲向她,黑烟抵达其面前中他再次变回龙身且双爪握着一把刀,对着这个女人就是一通砍。
女人双手砍断后,从断口处迅速长出一枚利刺,可利刺又被影刹咬住并连根拔掉,双腿猛击其腹部,用嘴拔出其钩子,且对腹部又是一劈,直接砍穿她的肚子。
“不对?应该是砍开肚子后会肠穿肚烂,内脏露出来吗?”蔚棘不解地问道。
“呃……那个女人是亡灵,亡灵不是我们这些恐龙能理解的,我当时看她伤口流的是血,没有任何东西……”
“且师父在将她所有的身体武器都卸下来后,如果没有我提醒,估计会更恐怖,不过她也确实死不足惜,听是他在一本漫画得知她的身份。”炼狂说到这,不禁吞了囗唾沫,脑袋不由自主地抖动。
“她的身份是什么呢?死不足惜那就是跟单脊龙一样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喽。”土炮侧躺在地上,右前脚撑着脑袋说道。
“是什么街的三灵教之一什么的,看上去温婉,实则内心冷酷无情,手段狠辣,残忍嗜血。我所见到的景象就是她负责的屠杀……”
“而且她杀的那个母亲,听师父说是她的姐姐……”
炼狂说完继续说他的这段经历,她已经没有多少反抗能力了,可师父仿佛杀上头了,对着她的皮肉就是拆其骨、食其肉,碰上什么扯掉并往旁边一扔,女人原本的咒骂迅速转变为哀嚎和求饶,师父还把刀刃变小为匕首,对其脸不停划动,使其五观尽毁,一边折磨,一边说她什么杂碎、垃圾、狗杂种之类的垃圾话。当时的他被影刹的行为惊呆了。
“嗯,对那时的你而言确实三观炸裂,不过听起来你师父应该还算正常。”土炮摸摸下巴说道。
也许是炼狂怀中婴儿的哭声,也许是想起自己的目的或良心,影刹最后停下并赶忙拉着炼狂走,等离开这些他那时以有的奇形怪状的土石时,影刹抱着婴儿返回,他想劝,而影刹只是说了一些话:
“你死了我该怎么向你叔叔交代,答应别龙别人的事要做到,徒儿,那母亲还未交予你的嘱托我帮你接下了!你只需等就是了!”接着抱着婴儿小跑返回刚刚的地方。
“后来呢?”蔚土两龙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却不知几条死神龙早已移到他们身后,专心致志地听着炼狂的讲述。
“后来我等了两天才等到师父回来,师父是条强大的吉兰泰龙,当时被利器插成刺猬回来,但没几天就找我继续训练,身上没有多少新伤疤,只有旧伤疤。”
“我曾问他为什么要折磨恶徒,他是这样说道‘人类以为我与恶徒无异,却不知恶徒有多残忍,以前我眼睛还有能看穿罪恶的功能,以此能耐杀了不少恶人,让恶人血泊中跪地求饶,我不语,只是一味地折磨他们至死,恶人残忍,是他们不知受害者的痛所以才放肆并以此为乐,可这种事落到他们头上,就与受害者无异了。’”
“当然,师父他也吐槽自己把恶人困于自己狭隘的世界当中,也同一些狭隘的罪人一样。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听的?”炼狂讲到这,目光却投向蔚土二龙背后的死神龙们,蔚棘和土炮转头时,死神龙先是一惊,脖子后仰,接着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最后呢?最后怎么样了?”一条年轻死神龙问道,炼狂对他微微一笑,说:“很可惜,没了呀。就没了,你如果早点去听的话还能知道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