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聊了多久，张妞妞因着身子重，慢慢开始犯困，肖柔柔见她努力睁着眼睛，只觉得好笑，好说歹说才劝动了她。
“要不是这肚子里的孩子闹的，我还真不愿意走。”
肖柔柔拍着她的手，“咱们都知道彼此的住处了，以后串门方便得很，你现在还是先顾着孩子吧。”
“那我之后就常来烦你了。”
“说什么烦，随时来就是了。”
郭阳见她搀着张妞妞靠近，用脚踩灭烟头，伸出双手接过她的胳膊。
她一把甩开他，用手扇着鼻子，与他拉开了距离，“不是都给你说了，以后少抽点烟，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爷们的事儿，老娘们别管。”
“郭阳，你摸着良心想想，你算个老爷们吗？谁家老爷们天天躺在家什么都不做，嗯？要不是你立得起来，我用得着在你妈面前抬不起头？”
“行了，这还有外人在。”
“哦，你能做我还不能说了。”
“……算了，我和你讲不通道理。”
郭阳气愤之余，大步朝前走去，不知道落后几步的张妞妞又说了些什么，对方虽然表情不乐意，但还是返回来搀她。
看到这一幕，肖柔柔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齐然，笑着说，“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同样是付出型人格，原主对郭阳可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制效果。
既然如此，那报复的事儿先等一等吧。
“对了，柔柔，妈想找个时间给我们把事办了。”
“不着急，等我们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咱们叫上所有亲戚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你确定？”
“嗯，”她揽住他的胳膊，“我就该多学学妞妞，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开心就行，别的都没那么重要。”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倏地亮起两束火把，“我给你说啊，她家那个公公知道郭阳娶了一个乡下女人后，居然装病逼两个人离婚，你知道妞妞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的？”他露着小虎牙，眸里盛满了温柔的星光。
“她天天什么也不做，就守在他那个公公的病床边看着他。”
“光是这样？”
“当然不止啦，她借口自己怀孕了行动不便，把在家里学习的郭阳拉了过来，家里两个老人怎么折腾妞妞，她就怎么折腾郭阳。最后啊，她公公是求着医生让他出院的。”说到这里，肖柔柔忍不住感叹，“我光是想想，都觉得有意思极了。”
“那郭阳也愿意听她指使？”
周齐然记得，那是个真正的大男子主义者。
“要不然说妞妞是卤水呢，郭阳那块嫩豆腐啊，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转头看他，见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忍不住戳了戳他的梨涡，“别傻笑了，你呢，刚才和郭阳聊了什么？”
他转头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才含糊地说，“也没聊什么。”
“周齐然。”
她退了一步，打量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人后，捂了捂发烫的脸颊。
这大白天的，她还真怕有人跳出来，要他们出示结婚证。
见她真恼了，他连忙大步追了上去，从身后捏住她的手腕，“媳妇，我想……”
“你想什么想，你脑子里怎么都是那事？”
最近让人忧心的事儿太多，她根本没有心情和他亲近。虽然当下没什么负担了，但这里也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呀。
“哪件事？”他眼神清澈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你不是问我，郭阳和我聊了什么吗？我刚想起来一件，他说李月宝也参加高考了。”
他可是思索了片刻，才终于找出这么一件有印象的消息。
“……李月宝参加高考？”
周齐然点头，注意到她诧异的眼神后猛然回神。
几乎是刹那间，他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他咧开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不正经地问，“说实话，你刚刚在想什么？”他说着，还用肩膀推搡她，“嗯？”
“你真有意思，我还能想什么。”
肖柔柔转身就往家里跑，结果被人在百米外又捉住了手。
他得意洋洋地牵着她往家走，而她全程红着脸低着头，生怕被熟人看见，幸而周妈妈去上班了，而周奶奶出去找好友舞剑去了。
“奶奶，我们回来了。”
确定家里没人后，肖柔柔一改乖巧害羞的模样。
她直接反客为主，将人压在墙面上，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前滑过，试探他的反应时趁机捏了一下他的胸肌。嗯，手感还是那么好。
他低头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黏在她白得发光的脸颊。
他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张嘴咬了一口软肉。
“疼……”
她的脸是包子吗？
“媳妇，你最近瘦了好多。”
“瘦怎么了，硌着你了？”
“你最好能一直嘴硬下去，”他说着，在她的惊呼声中将人横抱起来，随手扔下钥匙后，带着她上了楼。
他在这种事上向来霸道，能忍她作乱这么久，已经算是照顾她的心情了。
“……”
再开口问李月宝的事时，已经过去了两个钟头。
这会的周齐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听到她的问题后，不假思索就说出了后续。
“李家的财产被搜刮一空，给他娶媳妇的事自然是成不了了。他们本来计划全家上工多攒点钱，但不知道谁在李月宝耳边说了些什么，反正郭阳在回京之前，他正闹着要参加高考。”
什么参加高考，想躲避干活才对。
“不想在土里刨食，也不看自己有没有一飞冲天的命。哼，就他那狗爬字，水平连李月娥都不如，还想着要当大学生呢，真是做梦。”
“媳妇，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肖柔柔用拳头捶他，“讽刺谁呢！”
“好了好了，我投降。”
他捏住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等她再抬头看他时，只觉得他眸色危险。
“啊，对了，我有件事忘了，”她见势不对，随意找了个理由便想脱身，不防被他拽住了脚踝。
“不着急，忘了就说明不重要。”
“……”
果然啊，人就是不能闲着，一闲着就容易“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