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宛如鲜血一般,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了一道晃动的光影。这光影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随着某种无法言喻的震颤而时隐时现,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远远望去,这道红色的光影将岩壁上,将那些古老而破旧的岩画渐渐映照出来,并将它们照得扭曲变形。原本清晰可辨的图案,此刻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扭曲。
在这诡异的光影中,岩画里那些手持钺斧的祭司似乎正在渗出血液。他们的身上、手中的钺斧上,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仿佛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淌着鲜血。
而其他那些眼眶空洞的骷髅图腾,则咧开嘴,对着我们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它们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对生命的漠视和对死亡的渴望,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诡异的场景中,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世界,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那惊惧中的我们,似乎已经成为了这壁画中的一部分,被永远地定格在了这恐怖的一刻。
难道这些全都是被人设计出来的吗?我在内心问自己!
叶小孤肩头溃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黑紫色纹路顺着血管爬向脖颈,如同无数细小的蜈蚣在皮肤下游走。腐肉翻卷处渗出粘稠的黑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混着岩壁间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
可他仍死死攥着匕首,虎口处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匕首的刀柄。
我伸手撕下自己衬衫的下摆,想要用这块布料为他包扎止血。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身体时,他却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猛地一挥手臂,将我的手狠狠地甩开。
由于他的动作过于突然和猛烈,我完全没有防备,被他这一挥直接带得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后倾倒。而更让我惊恐的是,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刃也随着他的挥手动作飞了起来,直直地朝我飞来!
刹那间,我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刀刃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颊划过,带起的气流让我的脸颊感到一阵刺痛。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劲风所带来的寒意,仿佛那把刀已经割破了我的皮肤一般。
我被吓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而当我回过神来,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原本应该清澈的瞳孔此刻也变得涣散,透露出一种疯狂而又执着的神情。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吼声,那声音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别碰我!这东西……会传染!”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一股黑色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滴落在地上。
那黑血仿佛具有某种腐蚀性,一接触到地面,竟然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
“闻见了吗?” 他突然压低声音,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柏油混着尸油的味道。”
我猛地抽了抽鼻子,鼻腔瞬间被潮湿空气里的刺鼻焦糊味填满。
那味道像浸透油脂的棉絮在火中燃烧,混着令人作呕的蛋白质碳化气息。
突然,我和叶小孤都感到了一些异样。
就在我们前面!
抬头间,我吃了一惊!
但叶小孤却显得很平淡!
巨洞深处的几盏锈灯,突然亮了起来,并且正诡异地明灭。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那岩壁凹陷之处,竟然斜靠着七八个黑影!
这些黑影身形模糊,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们身着玄色劲装,衣摆长长地垂落在地面上,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而在这七八个黑影的最前方,站着一个为首的人。
他的手中正摩挲着腰间的一个青铜罗盘,那罗盘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饕餮纹路。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这些饕餮纹如同有生命一般,吞吐着幽幽的光芒。
这个青铜罗盘,正是北派“寻龙司”所特有的标记。它的边缘有着九道血槽,据说是需要用三代盗墓人的心头血才能滋养出这种暗沉而神秘的光泽。
\"南派的小崽子,\" 沙哑笑声震落头顶的岩灰,\"带着摸金符闯我们的地盘,胃口不小啊?\"
他抬手时,腕间铜铃发出细碎声响,惊得我后颈寒毛根根倒竖 —— 那是北派秘传的镇魂铃,专为克制古墓里的凶煞之物。
“不愧是南派的好手。”
为首的男人摩挲着手中的一把黑金古刀,那刀身竟然倒映出了我们狼狈的模样 。
男人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刀背重重磕在石壁上,发出嗡鸣:“能识破机关到这一步,倒是让我们费了不少心思。”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指节摩擦的脆响像是触发死亡机关的密钥。
青铜门轴转动的轰鸣从四面八方压来,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震得岩壁上的碎石簌簌坠落。
通道两侧的石壁突然裂开细密的孔洞,宛如被无数蜈蚣啃噬过的蜂巢,潮湿的腐土从裂缝中簌簌掉落,露出内里暗褐色的斑驳痕迹。
先是几只泛着幽蓝磷光的甲虫探出触角,它们头部的复眼闪烁着诡异的冷光,像是黑暗中窥视的恶魔之眼。
紧接着数以百计的甲壳碰撞声如暴雨倾盆,裹着磷粉的甲虫洪流倾泻而出。
这些甲虫体型比普通尸蟞大出一倍有余,甲壳上布满尖锐的倒刺,在磷火的映照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那些磷火在甲壳上流淌,如同有生命般跃动,将地面染成蜿蜒的 “鬼火河”。
所过之处,连潮湿的青苔都滋滋作响地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原地,直到叶小孤突然拽住我的后领往后猛退,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严肃:“小心!这是湘西尸蟞的变种!普通尸蟞只吸食血肉,这些家伙身上的磷火能瞬间焚尽活物!”
卧槽!这话把我又吓了一跳!
就在我愣神的刹那,一只甲虫突然展翅扑向我的面门,磷火般的触须几乎要戳进我的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叶小孤突然跳到了我身前,用身体替我挡住了虫群,他的后背瞬间传来皮肉撕裂咬食的声音。
这一瞬间,我被震撼到了!
叶小孤猛地将我往后一推,粗糙的掌心带着常年握铲磨出的硬茧,几乎把我撞在冰凉的石壁上。腐臭的腥气扑面而来,我还没站稳,就见无数甲虫如黑色潮水般漫过他的脚脖子。
那些虫子外壳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口器开合时渗出黏液,密密麻麻爬上他小腿处早已溃烂的伤口,尖锐的颚齿撕开腐肉的瞬间,传来类似指甲刮擦瓷碗的刺耳声响。
我猛地抄起洛阳铲疯狂拍打那些虫子,金属铲头砸在甲虫壳上溅起幽绿的火星,几具虫尸爆裂开来,黏稠的汁液迸溅在我的手背,灼烧般刺痛。
可更多虫子从石壁的孔洞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石壁表面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密密麻麻的虫群顺着裂缝攀附而下,连空气里都充斥着甲壳摩擦的沙沙声。
叶小孤的闷哼混在虫群的嗡鸣中,他的裤腿已经被啃出无数破洞,暗红色的血顺着小腿蜿蜒而下,在积满腐叶的地面晕开狰狞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