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邪吃痛,抬头,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分身,终于察觉到,自己精神海中,那抹本该和分身的联系,不知何时,竟消失不见了。
分身,不再隶属于他!
他惊恐地喊道:“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宁可相信,眼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并不是他的分身,而是别人用易容术伪造出的存在。
可,此人耳后有胎记,左眼比右眼略小,惯用左手,喜欢先抬右脚。
此人的左手小拇指上,还有一道烫疤,那是他初学陶俑术时,被幽冥火烫的。
这,就是他的分身无疑!
可,为何他的分身,会和他断了精神海中的联系,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抹去了,一丝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洛懒邪轻笑一声,朝主座上的秦悠悠一拱手:“追随我主,一切皆有可能。”
我主?
谁?
洛邪的目光,顺着洛懒邪的动作,落在了鸡冠头青年的身上。
错愕至极。
瓦达西?
他的分身,现在追随的,是瓦达西?
是瓦达西,切断了他和分身的联系?
这怎么可能!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什么是局势,什么是逻辑,什么是敌我,已经全然分不清楚了。
洛懒邪可不会给他时间深入去想。
身形猛地逼近,深青色的灵力裹在拳上。
“今日,杀你,便是对我主的投诚。”
洛邪心中巨震,还好反应及时,又召唤出一个陶俑,互换了位置。
“嘭!”那个陶俑,也裂开了数条裂缝。
洛邪抛开一切,明白保命要紧,又召唤出三个陶俑,“上!弄死他!”
一共五个陶俑,虎视眈眈地朝着洛懒邪包围过去。
他也没了后顾之忧,既然这分身不再隶属于他,那杀了,自己这个本体,也不怕有损!
洛邪退出战场,警惕地看向鸡冠头的青年。
他心思深重,不敢贸然上前,又召唤出两个陶俑,驱使着它俩,动作如风地掠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瓦达西,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秦悠悠一直在看戏。
本来,她的打算是,把洛邪直接掳到qq农场,随便拿捏。
可qq农场是一个封闭的时空,洛邪进去后,无法召唤出陶俑,因此,她难以把所有的陶俑都救出来。
那就在这片空间,慢慢地,猫捉老鼠,逼得他亮出所有的底牌,也是一种乐趣。
感受到自己被两股精神力锁定后,秦悠悠也不慌。
眼前光芒一闪,洛嫉邪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抬腿横扫,直接将两个陶俑扫开,一双阴冷的眼睛,遥遥盯着洛邪。
又是一个分身!又是战神巅峰!
洛邪表情难看至极。
不会吧,他的五个分身,不会全都捏在了这个青年手中吧!
他手中陶俑众多,又召唤出几个,与洛嫉邪缠斗在一起。
“瓦达西,我倒要看看,你手里,还有我几个分身。”
秦悠悠表情淡淡。
“想看?满足你。”
手一扬,洛贪邪、洛色邪、洛蠢邪齐齐出现。
“呵呵呵,果然,他们五个,都在你手里……”
“真是藏得好深啊!”
洛邪的腰杆缓缓直起。
“可你以为,凭着这五个人,就能给我吃下?呵呵呵呵,只能说,你还稚嫩。”
眼前光芒一晃,二十个陶俑出现在了大殿中。
“上,将这五个背叛老子的分身,全都给老子按死!”
陶俑的实力,与他们的灵魂强度息息相关,灵魂越强大,炼制出的陶俑实力就越高,在场的这些陶俑,竟也全都堪比战神巅峰的实力!
一时间,洛懒邪五兄弟对上他们,还真有点儿吃力。
“呵呵呵,瓦达西,你手里不是还有活尸吗?亮出来啊,把你的本钱都亮出来啊!”
秦悠悠挑挑眉:“行。”
三百活尸,瞬间出现在大殿中。
乌压压一片,齐嗖嗖地盯着洛邪。
洛邪头皮发麻,但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瓦达西最后的底牌了。
心中稍定,冷笑着,手一挥,直接又亮出三百陶俑。
“弄死他们!”
看着陶俑和活尸们缠斗在了一起,洛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笑了。
转头看向秦悠悠。
“呵呵呵,瓦达西,你已经山穷水尽了吧,但告诉你,叔叔我手里的底牌,比你想象的更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人海战术,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除去在场的这近四百个陶俑,他手里,还剩三十多个陶俑,除此之外,他还拥有诸多极品宝器、极品异火、极品丹药……
他之所以能从次大陆飞升上来,又一路爬上圣光神殿二十四高级神使之位,靠的,就是足够的谨小慎微。
手里的底牌,永远要比对手以为的,多上三倍!
他看着坐在高座之上,迟迟没有动作的青年,愈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瓦达西,已经穷途末路了!
底气足了,说话也阴阳怪气了。
“哈哈哈哈,瓦达西,你还剩什么呢?亮出来啊,亮出来给我看看。”
秦悠悠叹息一声,真诚地问:“凭什么你想看,我就要给你看?想看,求我啊。”
这话一出,洛邪的笃定又增加了三成。
他伸出舌头,眼歪嘴斜,欠欠地说:“我求你,求你给我看看吧,快,让我长长见识吧,求求你了,哦,尊敬强大的瓦达西神侍~~~~~”
真是好无礼的要求啊。
秦悠悠差点吐了,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狠狠一个哆嗦:“行,既然你如此哀求,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洛邪:昂?
光芒一闪,洛嫉嫉邪、洛色色邪、洛懒懒邪……洛懒色邪、洛懒嫉邪、洛懒贪邪……二十五名次级分身也出现在了殿中。
“哟,洛邪,你好啊。”
他们齐齐朝着洛邪打招呼。
洛邪呆住了。
他擦了擦眼睛。
又擦了擦眼睛。
狠狠地晃了晃脑袋。
再睁眼,这么多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全都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洛邪缓缓张大了嘴巴。
咔嚓一声,下巴脱臼了。
他一个哆嗦,掰正自己的下巴。
“这、这、这、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