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辉无语了,被人信任到这种程度,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半天没有听到徐彦辉的声音,井泰华笑着说:“你回聊城了?”
“嗯,今天刚到。”
“时间还早,出来吧,我知道家不错的茶楼,咱们喝会儿茶。”
徐彦辉虽然也爱喝茶,但是去茶楼里喝茶,他还是不太习惯。
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去茶楼···
“行吧,我换件衣服马上过去···”
刚洗完澡,刘燕懒得出门,去东面找璇璇聊天去了···
···
有点邪门的是,井泰华选的茶楼,居然就是叶静经常约徐彦辉去的这间茶楼。
徐彦辉无奈的笑了笑,停好车后就看到了门口的井泰华。
“这间茶楼在聊城很有名么?”
徐彦辉冷不丁的一句话,问的井泰华有点懵。
“不是,就喝个茶,怎么还喝出疑问来了?”
徐彦辉掏出烟来递给井泰华一支,然后笑着说:“叶静就经常约我到这里喝茶,我以为这里就是方便而已,没想到你也喜欢这里。”
井泰华欣然一笑,揽着徐彦辉的肩膀就走了进去。
“五年前,这间茶楼刚开张,我是这里的第一批客户。”
熟练的洗茶、冲茶,看井泰华的手法就知道,他确实是个茶楼里的常客。
徐彦辉来过几次这里,但都是叶静在忙活,他就带着一张嘴来的。
今天也是同样,徐彦辉静静的看着井泰华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
这倒不是他懒,他是真不懂茶道,怕丢人现眼···
“井老板,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我觉得你警觉性好像差点,怎么也不问问我想找你借什么就一口答应了呢?”
熟练的给两个人冲好茶,井泰华笑着说:“问有用么?问不问的都得借,为什么还要问?”
徐彦辉觉得,井泰华要是出家当和尚,绝对能成为一代得道高僧。
至少人家这话说的就已经有点禅机的意思了。
“我想借你们家大小姐。”
徐彦辉也不绕圈子了,既然井泰华这么坦诚,他也黄瓜打驴,干脆拉倒。
听到徐彦辉的话,井泰华手里的烟都差点没夹稳。
“呃···”
一脸懵逼的看着徐彦辉,他觉得,大仙儿就是大仙儿,咋第一次求他办事就这么神棍呢?
徐彦辉微微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懵圈中的井泰华。
“别紧张,情况是这样的,霍余梅横叉一脚打乱了我的计划···”
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井泰华,不然徐彦辉真怕井泰华误会。
“我说兄弟,还好老哥我心脏没啥毛病,不然你这一惊一乍的,我真容易让你提前送走了。”
终于明白徐彦辉的真实用意以后,井泰华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的强大。
“呵呵,我也是一时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只能先辛苦咱家大小姐帮忙主持一下工作了。”
说实话,徐彦辉不担心井泰华不同意,但是从心里来说,去主持霍氏集团,属实是有点委屈井凝萱了。
人家千金大小姐当的无忧无虑的,忽然发配那么远,徐彦辉这事干的确实有点不太是人···
回过神来的井泰华不以为意的笑笑。
“辛苦说不上,凝萱虽然没少在我身边听我念叨企业管理的事,但霍氏集团毕竟摊子太大了,我怕她一个小女孩儿拿捏不住···”
徐彦辉开心的说:“这点你不用担心,霍余梅会带她一段时间。我这次去济南,就是跟霍余梅谈的这事情。”
正如电话里说的那样,井泰华确实没有丝毫的犹豫。
“凝萱肯定没意见,什么时候动身?”
“当然是越快越好。”
“行吧,一会儿回去我就跟她说。”
徐彦辉一脸懵逼的看着井泰华,诧异的问:“不是,你就这么替大小姐决定了?”
“不然呢?”
井泰华笑着看看他,随手给两个人的茶杯续上水。
“我的闺女我了解,前几天还吵着要来这里跟你混呢。”
“不是,是我话没说清楚,还是你听岔劈了?不是跟我混,是去广州主持霍氏集团···”
井泰华笑着打断了一脸焦急的徐彦辉。
“我知道,我是说,这样对凝萱来说也是好事,至少她现在已经成功的打入你队伍内部了,是吧?”
徐彦辉愣愣的点了点头。
能去接手霍氏集团,百分百就是徐彦辉自己人了。
“井老板,前几天在冠县的时候我就一直想问你,当时没好意思开口···”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徐彦辉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井泰华笑眯眯的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是你非要跟我见外。”
徐彦辉皱着眉头仔细斟酌了下用词,然后郑重的说:“大哥,说实话,我现在什么样,你也清楚。虽然不至于太坏,但是绝对跟好人不沾边。”
井泰华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表示认同还是反对。
“在冠县你跟我说起凝萱的事,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吃惊。”
徐彦辉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我老家农村,有这么一句老话,天上的牛郎配织女,地下的瘸驴拉破车。刨去好奇的成分,凝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看着徐彦辉一脸认真的神情,井泰华也收敛起了玩笑,默默的抽着烟。
“老弟,咱们俩之间,恭维的话我就不说了,太见外。凝萱已经成年了,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干预,她妈妈也是这个意思。”
徐彦辉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并没有放弃说服井泰华。
“找个时间你好好跟凝萱谈谈吧,她可能道听途说了我的故事,感到特别的新鲜和好奇,但是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不该往一块搅和。”
徐彦辉很少有自卑的时候,但是面对井凝萱他却一直都自惭形秽。
毫不夸张的讲,真的就是一朵鲜花和牛粪的差距。
井泰华能看出来,徐彦辉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对。
轻轻的拍了拍徐彦辉的肩膀,井泰华轻声说:“这不像是我认识的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悲观?”
徐彦辉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的端起茶杯来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茶楼里的杯子本来就小,这是茶艺,不是用来牛饮的···
紧紧的盯着井泰华,徐彦辉脸色凝重的说:“我现在就当我自己是个烂苹果,结局是注定了的,早晚会烂的渣都没有,所以,我不想再祸害任何人了···”
听到徐彦辉的落寞的自嘲,井泰华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今天的徐彦辉身上,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仿佛一个在风中摇曳的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