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方川和云晓茜也赶在天黑以前回来了。
好几天不见,殷方川脸上居然多了些许的沧桑,这不免就让徐彦辉有点好奇。
云晓茜忙着跟几个女孩儿聊天,徐彦辉悄悄的把殷方川拉到一个女孩儿们注意不到的位置,悄声问他:“是不是在云晓茜家里闹的不是很愉快?”
殷方川挫了搓有点憔悴的脸,落寞的说:“算是吧···”
看到他纠结的表情,徐彦辉已然明白,岳凤花依旧还是那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掏出烟来递给殷方川,两个人默默的抽着,各自想着心事。
“不会还是因为聊城定居的事吧?”
现在摆在殷方川脸上的事,应该有两个。
一是和云晓茜结婚的细节问题。
第二还是关于在聊城定居,涉及到养老的事。
殷方川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幽幽的说:“定居的事基本上问题不大了,这次回去,她父母一直在跟我聊结婚的礼节问题···”
殷方川和云晓茜之间的事,徐彦辉能猜个差不多,毕竟小薇没少跟他说了岳凤花的过往事迹。
对于岳凤花,徐彦辉还算是多少有点了解的。
“这个我好像就帮不上你了,我对她们家的风俗礼节也是一问三不知。”
徐彦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这个年龄,能懂的农村这些风俗礼节的还真不多···
“懂不懂倒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太繁琐了,光听听我都头大···”
农村有两件大事,礼节繁冗的让人发指,关键是还一点都不能错,不然就让人看笑话了。
就是红事和白事···
徐彦辉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给殷方川一个同情和鼓励的眼神了···
···
吃完饭,徐彦辉心里并没有因为殷方川的回归而有所改善,怎么安置叶静很让他头疼。
霍余梅的面子是不可能驳的,这也就意味着原先对叶静的安排都作废了。
“唉,霍家这个大小姐还真是麻烦···”
徐彦辉惬意的躺在榻榻米上,确实挺舒服的,怪不得小薇这么喜欢在这上面打盹儿···
“咋了,还在发愁叶静的事?”
刘燕洗漱完毕,趿拉着拖鞋笑语嫣然的坐在他身边。
湿漉漉的长发散发着阵阵幽香,夹杂在女孩儿特有的馨香中,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是啊,霍余梅伸这一脚丫子,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刘燕娇笑着依靠在徐彦辉的身上,小手娴熟的整理着刚刚洗完的头发。
“我已经给岳灵珊打过电话了,她明天中午的火车就能到。”
徐彦辉扭头看看他,开心的笑了。
“这丫头这是心急如焚啊···”
“那是肯定的呀,这么好的机会,绝对属于是天上掉馅饼,而且是瞄准她的脸砸下来的。”
“砸哪里不好,非要砸在脸上么?那么漂亮的小脸蛋,砸坏了可就不可耐了。”
刘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愤愤的说:“我早就看你对她图谋不轨了!说,是不是早就有那个贼心了!”
徐彦辉一脸的比窦娥还冤,苦笑着说:“我说祖宗啊,你能不能别把我身边的女孩儿都当成是假想敌?”
“问题是出在我身上吗?每次见到岳灵珊的时候,你眼珠子不都快伸到人家身上去了?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认识有点不太深刻了?”
刘燕扔给徐彦辉一双愤怒的大白眼,然后扭过头去继续跟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搏斗。
“不是,我什么时候在你心目的形象这么不高大上了?”
刘燕头也没回轻飘飘的扔过来一句:“你在我心里就没高大上过···”
徐彦辉微微一愣,随即就释然的笑了。
女人的话,你得分场合来听。
有些时候,真的就是假的,而假的,基本上都是真的···
···
徐彦辉很享受刘燕或者小薇这样坐在自己身边梳理头发的温馨时刻,他觉得,很有“小轩窗,正梳妆”的意境。
当然,苏轼的这句词是出自悼念亡妻的《江城子》,有点晦气···
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徐彦辉惬意的抽着烟,欣赏着身前刘燕曼妙的身姿,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道光···
“燕儿,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人,我觉得可能比岳灵珊还要合适。”
“嗯?谁呀?”
“井泰华的大千金,井凝萱。”
听到徐彦辉的话,刘燕不禁愣住了。
她从来都没把井凝萱列入到自己的考虑范围内,仔细想想的话,她还真的比岳灵珊合适。
“井凝萱是井泰华的掌上明珠,就怕他舍不得让大宝贝儿去广东那么远的地方···”
徐彦辉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不过在刘燕看来,徐彦辉的笑容多少有点狼外婆的意味···
“现在交通这么便利,又不是古代,发配边疆一辈子都可能回不来。广州每天都有通往聊城的火车,再不济咱们大济南不是还有飞机么?”
刘燕慵懒的倚在徐彦辉的身上,笑着说:“如果能做通井凝萱的工作,那肯定最好的人选了。用你的话说,她绝对是根红苗正。”
根红苗正,知道这个词的人,估计最少也得是70.80后了。
这个词语诞生于那个激情燃烧的特殊时期,一颗红心两只手,世世代代跟党走···
之所以刘燕会用这个词语来定义井凝萱,就是因为她的出身足够让徐彦辉信任。
“井泰华的工作我来做,至于这位大小姐,还是你沟通起来比较方便,我看你们俩聊的正经也挺不错的呢。”
刘燕无奈的瞥了徐彦辉一眼,知道不知不觉的又掉到徐彦辉坑里了。
这个坑货···
两个人立即行动起来,各自分工相当的明确。
徐彦辉拨通了井泰华的电话。
自从上次在冠县分开以后,井泰华就和井凝萱回到了聊城,此时正在家里享受着家庭的温馨。
“咋了老弟,这个点儿了给我打电话,我猜肯定是火烧眉毛了吧?”
徐彦辉有点尴尬,怎么自己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了么,名声这么臭了?
【每次写到老鼠这个词,老鼠都有点窦娥冤···不是,老鼠也分很多种,比如月亮上的老鼠就还是很靠谱的,至少还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井老板,你看你这话说的,也太偏颇了吧?”
“哈哈,你天天日理万机的,能主动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是晚上的这个时间,说吧,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唉,井老板,你多少有点伤了我的心了···”
“没事,伤了咱们再治,我刚好跟市人民医院的心胸外科主任是老朋友,保证给你治的明明白白的。”
徐彦辉一脑门的黑线。
还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原本他以为也就自己喜欢扯犊子,现在看来,他身边的这些朋友也都挺能扯的,而且还扯的有鼻子有眼···
“那什么,井老板,别闹,我想跟你借点东西···”
“可以,什么时候要?”
徐彦辉懵逼了。
“不是,你好歹也得问问我要借什么吧?”
“呵呵,不问。我的命都是你战友捡回来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连这条老命也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