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星期后清晨,金川县云杉丛林裹着皑皑白雪。松鼠们抱着松果蹲在枝桠间啃食,忽然,远处传来驼马急促的喘息声。两匹健壮的驼马拉着雪橇破雪而来,铁制滑板刮擦冰面,惊得松鼠们抱着食物窜进树洞,蓬松的尾巴在雪地上扫出凌乱爪印。
雪橇碾过枯枝的脆响在寂静林间回荡。雷涛握紧浸着薄霜的缰绳,黑龙蹲坐在他膝边,智能义眼蓝光如炬,扫过每一处可疑的雪堆凹陷。老樵掀开棉袄,露出腰间捆扎整齐的手榴弹,麻绳与冻僵的手指摩擦出细微响动;孟言摩挲着望远镜,哈出的白雾在镜片上凝成霜花。
“砰砰……哒哒哒……!”突如其来的激烈枪声震落树梢积雪,黑龙瞬间绷直脊背,智能义眼的红色热源标记如血花绽开。雷涛猛拽缰绳,雪橇在冰面划出半弧,碎雪飞溅三尺高。“九六式轻机枪!西北松林,五百米!”老樵眯起眼睛,根据枪声回音精准定位。
孟言迅速举起望远镜,呵气融化镜片霜花。透过模糊的视野,他瞳孔骤缩——林间晃动的灰布棉袄上别着膏药旗,雪地中散落着弹壳,二十余名抗联战士正依托树桩还击,却被密集的火力压制得无法抬头。队伍末尾,一名战士背着受伤的战友艰难后撤,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是赵挺西那狗杂种!”孟言暴喝,捷克式轻机枪的金属握把被攥得发白,“狗皮帽,毛瑟二十响,他身后还跟着关东军,追着抗联战士向我们这边来了!”话音未落,一发子弹擦着他头顶飞过,在云杉树干上撞出焦黑的弹孔。
此刻的松林深处,赵挺西戴着狗皮帽,嘴角挂着阴鸷的笑。他将毛瑟枪抵住一名抗联战士的太阳穴,扣动扳机后踢开尸体,转头对关东军少佐谄媚道:“太君,这批人知道密电码藏匿点,活捉几个慢慢审!”少佐一耳光打在赵挺西脸上,轻蔑道:“要你教我怎么做事?
赵挺西被打得踉跄两步,脸上迅速肿起五道指痕,却仍弓着腰连连点头:“哈伊!太君教训得是!”他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沫,余光瞥见雪地里抗联战士紧握的右手——那只手死死攥着半截烧焦的纸条。
关东军少佐靴底碾过尸体,军刀挑起纸条碎片,泛黄纸面上“鹰嘴崖”三个残字赫然入目。少佐瞳孔骤缩,刀锋猛地抵住赵挺西咽喉:“你说不知道抗联高级将领赵司令下落?”
赵挺西喉结剧烈滚动,冷汗混着血水滑进衣领:“太君!赵司令神出鬼没,这纸条...这纸条兴许是陷阱!”他话音未落,少佐的军刀突然下压,在他脖颈划出细如红线的伤口。
“八嘎!”少佐将纸条甩在赵挺西脸上,“情报显示赵司令明日将在鹰嘴崖交接密电码,你敢耍我?”少佐身后的关东军士兵立刻端起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将赵挺西笼罩其中。
此刻雷涛等人已经散开,孟言将捷克式轻机枪架在岩石棱角,枪管抵住肩窝的瞬间,冻僵的手指几乎感觉不到金属的凉意。他眯起眼睛,透过瞄准镜锁定日军机枪手的钢盔缝隙,深吸一口气——扳机扣动的刹那,枪托重重撞进肩骨,7.62mm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击碎对方护目镜。
\"左边树后!\"老樵的mp35冲锋枪喷出火舌,子弹如暴雨般扫过日军阵列。他借着后坐力翻滚至另一棵云杉下,顺手扯出手榴弹咬掉拉环。爆炸气浪掀飞积雪的同时,雷涛与黑龙已绕到敌阵侧后方。黑龙的智能义眼红光暴涨,锁定赵挺西的瞬间,雷涛的八一式突击步枪突然吐出橘色火舌——特制穿甲弹擦着叛徒耳际飞过,在树干上炸出碗口大的窟窿。
\"有埋伏!\"赵挺西连滚带爬躲到少佐身后,\"太君,
而雷涛举着魔改后的八一式突击步枪与黑龙军犬迂回包抄。
雷涛贴着结霜的云杉树干疾行,魔改八一式步枪的消焰器吞吐着暗红火舌。他的战术目镜实时标注着移动热源,每扣动一次扳机,必有一名关东军士兵眉心绽开血花。子弹穿透防寒服的闷响与叛徒们的惊呼声混作一团,他却像鬼魅般在灌木丛间穿梭,将弹道轨迹化作收割生命的镰刀。
当赵挺西刚扯出手雷拉环,雷涛已锁定其肘部关节。特制钨芯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击碎叛徒握弹的右臂。手榴弹在雪地上滚动的瞬间,雷涛翻身滚进雪坑,枪口迅速转向侧翼——三名端着刺刀的日军借着硝烟逼近,寒光在他瞳孔里映出冷冽的倒影。
\"砰!砰!砰!\"三连发点射撕裂喉管,温热的血雾喷溅在结冰的树干上。雷涛踹开尸体继续突进,却见赵挺西用左手拔出毛瑟枪。千钧一发之际,黑龙如黑色闪电掠过他肩头,智能义眼的红光与叛徒扭曲的面容同时被照亮。军犬钢牙咬住赵挺西持枪手腕的刹那,雷涛的步枪再次响起,子弹穿透叛头颅,将其钉死在积雪覆盖的断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