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道:“你与西疆王素有交情,由你居中协调,再合适不过。”
萧翰里刺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分量,郑重应道:“臣明白。西疆路既归大宋,便是大宋疆土,臣必当以国事为重,绝不敢因私废公!”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道:“西疆王虽归顺,但突厥、回鹘之患未除,朕已命姚古、张伯奋率军西进,你需即刻启程,与他们汇合,共同稳定局势。”
萧翰里刺肃然领命:“臣遵旨!臣这就回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动身。”
李世民微微颔首,又看向柳海魅:“魅儿,皇城司在西疆路的布置如何了?”
柳海魅上前一步,轻声道:“回官家,西疆路的暗桩已初步建立,但突厥叛乱后,部分线路中断,臣妾正加派人手恢复联络。”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既如此,萧卿此行,皇城司派一队精锐随行,一来保护萧卿安全,二来协助恢复情报网络。”
柳海魅会意,盈盈一礼:“臣妾这就去安排。”
萧翰里刺听到“保护”二字,心中了然,却也不点破,只是恭敬道:“谢陛下关怀!”
李世民摆摆手,笑道:“萧卿不必多礼。你既是大宋的官员,朕自然要保你周全。”说着,他转身对李福全道,“传旨,赐萧卿麒麟服一袭、玉带一条,另拨禁军二十人,充作亲卫。”
萧翰里刺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臣……谢陛下厚赐!”
李世民亲手扶起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萧卿,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西疆路的安定,关乎大宋西陲的百年大计,望你与西疆王同心协力,莫负朕望。”
萧翰里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臣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
次日清晨,汴京城外。
薄雾笼罩着官道,霜花凝结在枯草上,折射出细碎的晨光。
二十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皇城司精锐已列队完毕,腰间悬着制式雁翎刀,马鞍旁挂着连弩,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萧翰里刺身着御赐麒麟服,玉带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望着身后那辆由八名禁军护卫的朱漆马车。
马车里面安放着李世民赐给耶律大石的蟒袍、玉带与丹书铁券,象征着西辽正式归附大宋的荣耀与臣服。
“萧大人,该启程了。”
皇城司指挥佥事杨沂中上前抱拳。
这位曾在西夏战场上斩首十七级的悍将,此刻却像个儒雅的文士。
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锐利透露出他真实的身份。
萧翰里刺收回目光,翻身上马。
随着杨沂中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向西行进。
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惊起道旁灌木丛中几只寒鸦。
“杨大人。”
萧翰里刺忽然开口,“陛下对西疆路...当真如此重视?”
杨沂中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临行前,柳指挥使特意让下官转交给萧大人。”
萧翰里刺展开一看,竟是盖着玉玺的西疆路安抚使司建制详图。
从各级官署到驻军营地,甚至驿站、粮仓的位置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最令他震惊的是,图纸边缘用朱笔批注:“西疆风俗与中原迥异,一切建制当因地制宜,不必尽循旧制。”
“这...”
萧翰里刺手指微颤,“真是陛下御笔?”
杨沂中意味深长地点头:“陛下说了,西疆路幅员万里,非汴京所能遥制。只要岁贡如期,兵权在握,其余诸事...尽可便宜行事。”
萧翰里刺突然勒住马匹,望向东方初升的朝阳,长长呼出一口白气。
他终于明白,那位深不可测的宋帝要的不是虚名,而是实实在在的疆土与臣服。
“走吧。”
萧翰里刺抖了抖缰绳,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西疆的雪,应该下得比汴京更大。”
……
另一边,倭国使团的船只缓缓驶离明州港。
海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吹得船帆猎猎作响。
藤原忠通站在甲板上,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宋海岸线,脸色阴沉如铁。
突然——
“轰!轰!轰!”
三声震天动地的炮响从港口方向传来,惊得海鸟四散飞逃。倭国使团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几个侍从直接瘫坐在甲板上。
“这、这是什么声音?”
平重衡脸色煞白,死死抓住船舷。
藤原忠通强自镇定,转头望向港口方向。
只见三艘巨大的宋军战船正列队相送,船首黑洞洞的炮口还冒着缕缕白烟。
“宋人的...火器...”藤原忠通声音发颤。
他曾在汴京听闻宋军火器犀利,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威势。
又是一阵轰鸣,这次更近。
炮弹划破长空,在倭船前方百丈处炸起三道冲天水柱。
浪花溅到甲板上,打湿了藤原忠通的衣袍。
“宋军水师统领李宝将军相送——”
一艘快艇驶近,宋军传令兵的声音清晰传来:“祝贵使一路顺风!”
这哪里是送行?分明是赤裸裸的威慑!
藤原忠通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眼睁睁看着那三艘宋军战船调转船头,船侧突然露出数十个黑洞洞的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这...”
平重衡牙齿打颤,“宋人何时有了如此可怕的水师?”
藤原忠通没有回答。
他死死盯着那些火炮,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平清盛大人苦心经营的水师,在宋军面前恐怕不堪一击。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藤原忠通不自觉地裹紧了单薄的衣衫。
来时三十余人的使团,如今只剩二十余人,还带着安倍信义的棺椁。
这一趟出使,他们不仅没能完成使命,反而带回了足以让整个倭国震颤的噩耗。
“快...快回京都...”
藤原忠通的声音几不可闻,“必须立刻禀报平清盛大人...
倭船正欲加速逃离,却见那三艘宋军战船突然调转船头,以惊人的速度破浪而来,转眼间便横拦在倭船前方。
“停船!”
宋军战船上,李宝身披铁甲,立于船首,声如雷霆。
倭船被迫降帆停航,藤原忠通脸色惨白,强撑着走到船头,拱手道:“李将军,这是何意?”
李宝冷笑一声,挥手道:“奉陛下旨意,有份‘礼物’要倭使带回去,给平清盛好好看看!”
话音未落,宋军战船上传来一阵铁链拖曳之声。
数十名衣衫褴褛、浑身血污的倭寇被宋军士兵押上甲板,跪成一排。
“这……这是?!”
藤原忠通瞳孔骤缩,认出其中几人竟是平氏麾下的浪人武士!
“尔等倭寇,屡犯我大宋沿海,烧杀掳掠,罪不容诛!”李宝厉声喝道,“今日,就让倭使亲眼看看,犯我大宋者,是何下场!”
“斩!”
一声令下,宋军刀光闪过。
“噗!噗!噗!”
数十颗头颅滚落甲板,鲜血喷溅,染红海面。
倭使团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几个侍从当场瘫软在地,平重衡更是面如土色,几乎昏厥。
藤原忠通双腿发颤,却仍强撑着站立,咬牙道:“李将军,如此羞辱,未免太过……”
“羞辱?”
李宝嗤笑一声,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锦盒,猛地掷向倭船甲板。
\"啪嗒\"一声,锦盒摔开。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正是倭寇首领平野义雄的首级!
\"这才叫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