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安排护士推着病床进产房。
李映棠筋疲力尽时,一声响亮的啼哭,震得她耳膜发麻。
只听接生的大夫道:
“女孩儿,六斤八两。早晨的八点零八分,自己记一下啊。”
许清月边为李映棠整理衣服,边道:“孩子很漂亮。”
“真的吗?像谁?”
“真的。白白净净,太小了看不出像谁。”
“听说生下来白,长大后黑。”李映棠有些担心。
女孩子爱美,还是白些好。
一白遮三丑。
“不一定。有的生下来白,以后也白。小秦在男的里算白,她最黑也就小秦那样。”许清月说。
片刻后。
护士包好孩子,交给许清月。
许清月举到李映棠跟前:“看看,眼珠子乱转,打量咱们呢,这孩子肯定机灵。”
李映棠眼睛支开一条缝,的确白净,不过和漂亮不沾边。
一双眼睛又肿又大,脸泡的囔囔的,像悲伤蛙。
她怀了接近四十周,疼了一夜生出的娃。
哎,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是好喜欢怎么办?
她用力伸出手,作势接过孩子。
“你脱力了不能抱。”大夫阻止后,外出叫人:“家属呢,孩子生下来了,你们把产妇送回病房。”
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走了。
许清月透过产房的大门道:“你们愣在那干嘛?进来推病床啊,这里就咱们几个。”
李唐这才进来,和贾焰一起送李映棠回病房后,才想起来看孩子。“长得真好,白白胖胖,让人稀罕。”
许清月:“天亮了,你到外面为棠棠买些早饭。要荤素搭配。”
“知道了。”李唐走了。
贾焰道:“我想抱抱孩子。”
许清月将小孩送到他手里,见对方很熟练的接下:“你还挺会带的。”
“特意请人教了半个月。”
许清月笑道:“你真用心。”
医生进来,看见贾焰抱孩子:“前面几天尽量让孩子躺着。”
贾焰很听劝,当即轻轻放下小孩。
.........
李映棠在医院躺了一天,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
晚上想出院,三人都不同意。
她只得打消念头,将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小孩消肿了,少了悲伤蛙的神态,多了几分精致,醒的时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睡着后嘴唇微微上翘,特别可爱。
许清月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现在只能生一个,小秦不重男轻女吧?”
贾焰:“小霰不会。”
李唐:“会不会的谁理他?”
贾焰:“........”
李映棠:“阿霰一早说了,不在意性别。”
许清月:“叫什么名字?”
“之前取过,秦谊,友谊长存的谊。”
李唐:“不好听,扭扭捏捏,矫揉造作。”秦谊,情谊,情义。
做人最不能讲的就是情和义。
一旦沉迷和执着,还得了?
李映棠:“.......叫什么好?”
李唐思索:“你名字有日,她得有个月。日月同辉,寓意她和你一样优秀。要么秦月?”
贾焰:“柔柔弱弱,一听就好讹,你取的也不好。叫乾月,乾坤的乾,现在阴历属于四月份,合这个名字。”往后他也要教孩子武艺,手段最好遗传她妈妈,毒辣些,没人敢欺负。
李唐不满对方说自己取名不好,可亦反驳不了。
乾月确实更好。
他道:“你话多听你的。”
贾焰:“......”谁话多?
刚把名字敲定。
林野和甄佩找来,两人见李映棠精神头不错,气色也好,悬着的心放下。
“紧赶慢赶,来晚一步。男孩女孩?”甄佩走到婴儿床前。
许清月:“是个女孩,漂亮的很。”
甄佩垂眸:“嗯,漂亮。白白净净,鼻子翘嘴巴小,活脱脱美人坯子。”
“你觉得像谁?”李映棠道。
“瞧不出,姑娘一般像爹,但也有例外,我家天雎就有自己的想法。”甄佩道。
许清月:“神态还是稍微有点像的。”
甄佩笑道:“毕竟亲生的,多少得随点。”
两家人说说笑笑。
贾焰默默观察。
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所以他才查不出儿媳妇的底细。
因为这里,她本不该存在。
..........
李映棠在医院住了两天回家。
林野工作原因提前回了南方,甄佩留下陪她。
和许清月白日里轮流带孩子。
贾焰请了长假,负责晚上看顾。
李映棠原本计划母乳喂养,后来想了想,选择奶粉。
母乳需要太多时间,她只有月子里能顾全小孩,之后,还是要转喂奶粉。
不如一开始便让孩子适应奶粉。
没有孩子折磨她,她恢复的很快。
侧切拆线后,她便觉得自己复原的差不多了。
不过家里人不让她出门,叫她如何也要坐满四十天。
孩子出生第九天傍晚。
秦霰回来了。
比较刚出国时,多了几分沉稳。
踏进主屋。
贾焰拿着奶瓶从楼上下来,看见他身形一顿。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谁也没说话。
良久后,贾焰道:“你回来了,没听动静。”
秦霰的视线在他手上停留,瞳孔一缩。
孩子生了。
他本来以为月初能够赶得紧回国,带他的教授请他多留一周,有事情要他完成。
结果耽搁大半个月。
订机票又浪费了几天的时间。
“大门没锁,你辛苦了。”他收回视线。
贾焰内心被喜悦占据,儿子愿意说这些,算不算原谅了他?他说话声止不住的高兴:“应该的。映棠在婴儿房。”
秦霰上楼,经过卧室门口放下行李。
往前走几步,推开婴儿房的门。
女子面对窗户站,穿着米白宽松的长袖长裤,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
身形和从前无异。
“棠棠。”
李映棠回眸,惊喜瞬间充盈内心,扬起笑容:“你回来啦,我给你生了个女儿,你看看,喜欢不?”
秦霰翘起唇角,快步走到床边。
一眼便喜欢的不得了。
小孩白白胖胖,香香软软。
长睫微翘,鼻子,嘴巴,长得恰到好处。
穿着小婴儿的衣裤,安安静静躺在婴儿床上酣睡。
他伸手碰小孩的脸,像刚出锅的馒头,宣软。“我刚才.......见她爷爷拿着奶瓶下楼,以为她醒了。”
李映棠眉梢微动,她爷爷?
对。
人心都是肉长的,最近多亏贾伯伯照顾。
秦霰会感激才正常。
“刚吃饱睡着,她醒了可不得了,哭的声音能把房顶掀了。”李映棠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