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格兰特:
谢谢你的来信。真高兴你和你姨妈一切顺利。
我很乐意在圣诞节去看你,如果不行的话,也许暑假也行。我会尽快试着打电话——希望是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
波兰的消息真糟糕!谢谢你告诉我,我们这儿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再聊,
莱姆斯。
他会第一时间寄到波特家去。但这并没有解决小天狼星的问题。莱姆斯有种强烈的感觉,他需要做点什么——一个表示。不完全是浪漫的那种,但是……戏剧性的。他想自己做点事,一件能让小天狼星为他骄傲的事。他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秘密,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那种。这是一个惊喜。一份礼物。但送什么呢?!
就在莱姆斯起身要离开礼堂时,艾米琳·万斯飘然而过,带着甜甜的香水味和一头金发。莱姆斯脑中灵光一闪,他小跑着追上她,
“嘿!嘿,艾米琳!能请你帮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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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10月7日,星期五。
在课程和作业的间隙忙活了整整一周,莱姆斯终于在星期五早上及时搞定了。这事有点疯狂——所以他没告诉任何人。他们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为了哄小天狼星开心居然搞这么大阵仗。但当时就觉得非常值得,能让小天狼星开心就好。
艾米琳的指示还算清楚,但莱姆斯为了保险起见,又自己做了些调整。他用仅剩的烟草付清了报酬,并让她发誓保密,不过她说她本来就不会说,因为她太喜欢这个主意了——她也喜欢马克·波兰。接下来的几天,他躲在图书馆他那张靠近后窗、光线很好的心爱书桌旁,做前期准备工作。
星期五早上,他醒得很早——甚至比詹姆还早——借了隐形衣,确保一切就绪。当他打着哈欠穿过走廊,用魔杖轻点每一幅肖像、每一座雕像和每一副盔甲时,他暗暗记下要更好地掌握定时咒语。
等到其他人开始陆续醒来时,莱姆斯已经完工了,正窝在公共休息室的一张扶手椅里打盹。
“早啊,月亮脸!”詹姆精神抖擞地叫醒了他,他穿着全套魁地奇队服,手里拿着扫帚。
“唔,早……”
“魔咒课见!”他喊着钻出了肖像洞口。
莱姆斯坐直身子,凝神细听。
安静……脚步声……詹姆吹着口哨……然后……来了!胖夫人开始用高亢的假声唱起来:
“像鸟儿在天空之路驰骋
像鸟儿般尽情驰骋
如阳光下翱翔的雄鹰
像鸟儿般尽情驰骋……”
“搞什么鬼?!”詹姆惊叫道。
莱姆斯咧嘴一笑,兴奋地挥了下拳头。成功了。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是令人愉快的混乱。城堡里的每一幅肖像都开始循环播放式地唱《骑上白天鹅》——而且不仅仅是肖像。每一台收音机、留声机、唱片机、雕像——任何能发出声音的东西,此刻都在和谐地高唱着马克·波兰的这首代表作。
最棒的是,大多数麻瓜出身的学生也跟着唱了起来,因为这首歌实在太朗朗上口了。
噪音最终变得如此之大,以至于麦格教授宣布今天停课,教师们需要研究如何停止歌唱——莱姆斯加了个保险措施,导致“无声无息”咒反而会让音量增大。
小天狼星当然欣喜若狂。
“你们觉得是谁干的?”彼得在早餐桌上兴奋地问。
背景里,几个六年级女生正跟着盔甲发出的尖细男中音一起合唱:
“戴顶高礼帽如古代德鲁伊
戴顶高礼帽身披纹身长袍
如五朔节的子民骑上白天鹅
留起长发吧宝贝你准没错……”
“我不需要‘觉得’,我‘知道’。”小天狼星得意洋洋地说。
莱姆斯笑了。
玛丽急切地探过身,
“谁?!”
“当然是尖头叉子!”小天狼星说,“可能是想为派对的事补偿我吧。”
莱姆斯的心沉了下去,这个白痴。
“天哪。”玛丽说,“詹姆?一个人干的?”她一脸怀疑。
好样的,玛丽。
“太神奇了,对吧?”小天狼星不停地说,“我甚至不知道尖头叉子还知道t-Rex的歌!”
“嗯。”莱姆斯恼火地应道,“有意思。”
“你怎么了?”玛丽用手肘碰碰他,“我以为你喜欢t-Rex!”
“我是喜欢。”莱姆斯绷着脸回答。
他站起身。“既然停课了,我想我得去补点作业。”
小天狼星抬起头,一脸困惑。
“我以为我们要——呃——下棋?”莱姆斯耸耸肩。
“没心情。”他快速离开了,免得自己的恼怒表现得太明显。
他当然去了图书馆(那里是城堡里唯一安静的地方),但他无法集中精神——而且,居然有人胆敢坐在他最喜欢的位子上。只是两个二年级学生,还是格兰芬多的——如果他想耍掠夺者的威风,轻易就能让他们挪开。但他现在只想默默承受,于是他挑了个次点的桌子。
有人在木头上刻了东西——天知道是多久以前刻的,这该死的城堡里一切都那么古老。那是一首诗——几行青春期少男少女的打油诗。
莫在花园门前亲吻你的情人,
爱情是盲目的——但你的邻居眼睛可亮得很!
莱姆斯忍不住哼了一声。真蠢。连押韵都押不好。
“还好吗,忧郁先生?”
莱姆斯抬起头,看见小天狼星正悠然自得地朝他走来,在巨大的自习桌间灵活地穿梭。坐在莱姆斯身后的一群女生咯咯地笑起来。莱姆斯在座位上缩得更低,抱起胳膊。
“我忙着呢。”他嘟囔着,随手翻开最近的一本书到某一页。
“嗯,看起来是挺忙。”小天狼星拉过一把椅子,转了个圈,跨坐在上面,双臂叠放在椅背上,下巴搁在手臂上,带着那种烦人的笑容,用那种烦人的方式盯着莱姆斯。
“走开。”莱姆斯看着书说。
“月亮脸。”小天狼星笑了,“是你干的,对吧?”
莱姆斯耸耸肩。
小天狼星嗤笑一声,“你个傻瓜,干嘛不直说?!”
“不想说。”
“好吧……”
“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因为你除了是个忧郁的混蛋之外,还完全是个疯子?”
“滚开。”莱姆斯开始忍不住笑了。他讨厌小天狼星总有办法让他这样。小天狼星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月亮脸,如果你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误会是难免的……”
“我知道。”莱姆斯感到不自在。他不习惯小天狼星变得这么讲道理。“抱歉。”他的肩膀耷拉下来,紧张地低下头。“不过你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了,你个白痴!”小天狼星拍了下桌子嚷道。“太棒了,莱姆斯。谢谢你。我……”小天狼星的脸微微泛红,“我真的太喜欢了。”
“真的?”莱姆斯抬头看着他。
“真的。我一直都爱看你的魔法。那么……像你。”
“闭嘴。”莱姆斯感到自己脸红了。这下更难不笑了,他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跟他作对。
他在桌子底下踢了小天狼星的脚一下。小天狼星也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