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拿到陈浮屠送的美食配方大喜过望,拉着人喝了一顿酒,然后说明个就通知儿子回家,不去矿里了。
然而命运弄人,许多事事注定是一场厄运。
老刘去晚了一步,他儿子没了,一起运回来的还有许多残破不全的尸体。
老刘的儿子被什么东西撕得支离破碎,缝尸匠也缝不起来,因为还有遗失,只能用布填充。
一时间整个城里都是呜咽和嚎哭声,放眼望去愁云惨淡。
小雨和她娘趴在尸体上恸哭许久,眼睛都哭肿了,老刘为此一病不起,明明那么一个爱八卦的人,眨眼形销骨瘦,虚弱的不成样子。
“道生老弟,老哥可能要去了,我走之后,儿媳妇和小雨,就劳你多费心了。”
“别,我这有药,你吃一颗兴许能好。”
陈浮屠拿出了专供武者的伤药,老刘不肯服用,他说伤了心神,无药可医。
果不其然,数日后老刘的死讯传来。
陈浮屠望着棺椁内瘦得不成样子的尸体,一阵沉默。
记忆从开店时起,老刘占据了绝大多数时间,二人引为忘年交。
岂料老家伙这么快就死了,可谓命运弄人。
那日,前来吊唁的还有石小雅,她居然私底下跟老刘有交集。
陈浮屠询问了一番才弄清楚,她在私底下有着几个侍女实力不错,药材和符都是为她们准备的,而老刘居然是个武师境的先天高手,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还说保护好她,等她哪天不当花魁了,就帮她赎身给道生老弟当媳妇。
陈浮屠听到这番话久久无言,难怪老家伙经常受伤,合着是在暗处跟人打架。
“老刘,你一把岁数八卦就算了,居然还多管闲事,我啥时候说要娶媳妇了?”
陈浮屠枯坐在坟前喝了一夜的酒,回到杂货店就看到刘氏接管了铺面营生,在门前摆了摊子卖新型的各类小吃。
而小雨一个几岁大的小娃娃在连续两个亲人离世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她寻常除了看书就帮着做生意。
石小雅常光顾刘家的小摊,说给姐妹们带些好吃的,是刻意照顾她们母子。
陈浮屠和石小雅并未有更多交集,而且她的花魁位置很稳,短期内不会退下来。
“听说了吗?离洲出事了。”
一日淫雨霏霏,陈浮屠殿内来了江湖客人选购装备,他们闲谈提起了离洲。
陈浮屠听到离洲二字,觉得无比熟悉,下意识放下了茶盏听二人谈话。
一人说道:“离洲处于海域,出海的渔民死伤了不少,有些都被啃成了骨头架子,据说海里有大魔出世。”
“无妄海不是海族的地盘吗?难道是他们干的?”
“不可能,大夏圣皇虽然退位,但影响力还在,海族才不会招惹他,何况海族也澄清了说不是他们干的。”
“调查清楚了吗,是什么袭击了离洲的渔民?”
“具体的不知道,反正爆发了一场大战,据说离洲出动了大帝强者,打得无妄海上烈焰焚天,掀起了万里狂涛,吓死个人。”
“离洲有大帝?”
“那肯定的呀。”
听完二人对话,陈浮屠莫名松了口气,心道:“离洲么,为何我感觉它如此的熟悉?”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刘氏的生意很好,已将杂货店改成了酒楼,还请了说书先生,甚至还有许多帮工,陈浮屠帮着写了故事,反响很好,吸引了大量的客源。
小雨不喜欢那边的环境,经常来人间小店待着听陈浮屠讲故事,二人好似一对父女。
陈浮屠也确实在她身上花费了心力,因为总是会想起一个和她一样可爱的小女娃。
这些年,矿山被封所以相对还算安稳,陈浮屠没再听说哪里闹邪祟,方圆上千里的矿山都封了,疑似有大人物出面干涉,严令封矿,无人敢怠慢。
“叔叔,石姐姐问我要不要去书院读书,还说那个书院可以教人修行,小雨想变的厉害,保护娘亲和叔叔。”小雨仰着脑袋天真烂漫的说道。
陈浮屠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瓜,“想去就去,反正书院不远,你要经常回家。”
“嗯,小雨记住了。”
小丫头似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很高兴,陈浮屠也不吝啬,取了一把剑给她防身,又给了她一些修行用的丹药和符箓以备不时之需,除此之外还有一袋子金币。
“谢谢叔叔,以后小雨会好好孝顺叔叔。”
“好好学习,不要贪玩喔。”
陈浮屠目送小雨出门,小丫头一步三回头,显得恋恋不舍,走的时候还抱了抱旺财。
少了小丫头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陈浮屠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大事,所以一直没有放弃探寻自己的身份,可惜身份的调查一直未果,至于修行,他买了几本关于武者的书籍,可惜体内无法积攒真元气,他是个天生的修行废材,无法触及武道。
如此这般,陈浮屠便放弃了。
一年后刘氏与人成婚了,那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长得油腻,似颇有家资。
小雨为此跟刘氏大吵了一架,最后负气而走,陈浮屠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上一句话。
陈浮屠专门找了石小雅打听内幕。
石小雅说道:“我还以为先生永远不会来花房,更没想到您第一次来,是为了一个寡妇。”
“我受托于老刘,自然要弄清楚其中的情由。”
“详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姓曹的是本城的员外,有家室,他娶刘氏应该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或者是盯上了刘氏的产业。”
陈浮屠听着这些,内心隐隐恼怒,一丝杀意在心间流淌。
石小雅严肃道:“我劝先生不要横生事端,那曹员外殊不简单,且不说他本人就是武者,门下还豢养了不少好手,所以先生若寻他说道,怕不是要被打杀。”
“我明白了。”
陈浮屠心事重重地离开花房,一路上心里极不舒服,似有一股子滔天的杀气在心底积累却宣泄不出来,又仿佛事情本不该这样,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般窝囊的情况,所以才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