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与小狼的第二次恋爱,几乎用尽了我的全部精力。
本来走向这条“歧路”的初心,便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赞赏”。
如今这女人已在我身边“晃悠”着,我也就无暇再去顾及那些“虚名”。
男人若花了太多精力去照顾一个女人的生活,也就没了多余的时间,再去经营自己的“事业”。
放下“工作”,便没了爱你的资格。
拿起“工作”,便没了抱你的双手。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画面里,一定是有一方在默默牺牲。
“霸总”类的宠爱文学,只存在于意淫。
即便是“官富二代”的美好爱情里,也离不开上一代人的辛苦打拼。
在旁人眼中的“单挑王”,重新堕落为“情种”的过程里,我终于初次体会到,“事业”与“爱情”的博弈。
记忆里,每次当我醉心于“事业”时,追我的人便会排起长队。
可一旦我深陷“痴情”,感受到的却只有“痛苦”。
这便是“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的渊源吧?
女人最想要的,永远是那个令她高攀不起的男人。
我严重怀疑,这便是藏在每个女人最心底的秘密。
可惜啊,男人若真爱一个女人,便一定会高看此人。
在那些“失真”的滤镜里,任谁都是完美无瑕,堪比“西施”。
所以每次与小狼接触时,我才会相形见绌。
没人可以拒绝一头温顺的“猛兽”。
尤其是男人。
见识过我的“凶猛”后,寝室里的同学们,自然无法抗拒我的“友善”。
特别是在我这个“猛兽”的身上,又看见了“痴情”之后,我“气场”里的“亲和力”,更是爆棚。
事实上,当我这个传说中的“单挑王”进入寝室的刹那,便微笑着主动给每个人发烟时,立刻便收获了这五人的友情。
即便是那位后来被我一“哑铃”砸翻在地的“打手”,在受原“扛把子”的指使,对我“发难”的前后,也始终保持着“友善”的态度。
每当我怕一个人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干掉他,以便保证自己的安全。
推己及人,我才开始在努力获得被人“害怕”的力量的同时,又尽量让每一个人相信,他们只需“尊重”我便好,无需“害怕”。
能够亲手摸一摸“凶猛”的狮子,应该是每一名男人儿时起便有的梦想。
所以,能够随口“吐槽”我,甚至“讽刺”我的“室友”们,一定是满足的。
这种“权力的游戏”,是我在妈妈身上学到的。
她就是用那种“稀有”的微笑,一直掌控着我。
听闻那哥们对我的“磨叽”评价,我随意一笑,叹息道:“来根烟抽!”
去宝泉岭上学后的我,除了妈妈的“施舍”外,再没了任何经济来源。
而那点少的可怜的“施舍”,拿来恋爱都“捉襟见肘”,更不要说再去买烟了!
因为疏于“事业”,我也就没了“供奉”。
所以舔着脸从同寝的哥们们手里“蹭烟”,便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妈妈始终坚信,只要我手里没有多余的钱,便会醉心学习,永不学坏。
她却不知道,我越是没钱,才越是会将精力花在那些可以“搞钱”的地方。
当然,她也可能早就知道。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封死我脑中蹦出的那些,可以顺利搞到钱的天才点子。
这样,我便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搞钱”渠道。
那就是从她那里“索取”。
她赚了很多钱。
这些钱,也控制了我很多年。
怪只怪,我生来“欲壑难填”。
“八字五个水”,一生都为“钱”、“情”所困。
总是将本已“富足”的生活,过得十分“可怜”。
且说丽娜的“学子宴”,索然无味。
我们这十多位初中同学,被安排在一家小到几乎有些寒酸的饭店的一间小小包房里。
我知道,对于丽娜“清贫”的家境来说,这已经是她父母的“全力”。
她考了五百六十多分。
挺不错的成绩。
那张“哈工大”的录取通知书,值得她当初将我的痴情“献祭”。
当她想起来照顾我们这些老同学时,早已喝得有些微醺。
东北的冬天很冷。
夏天,很热。
赴约时,我穿着一件白色半袖体恤。
右臂上露着的,是那块凸起的、狰狞的疤痕。
原本刻在那里的,是丽娜亲手画上的艺术签名。
撩开包房的帘子时,她迎面便看见了我。
这一眼,便是一年。
在让我“等她毕业”的单方面约定期限里,我俩也曾在一中的后门“偶遇”过一次。
在她那个“一闪即过”的视线里,看见的,是婷婷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我左边的画面。
这一次的“相见”,我俩的“对视”终于超过了一秒。
或许,只有“一秒”。
她下一秒的视线,便不自觉地滑落在我的右臂之上。
我知道,她是在寻找。
我想掩饰,可身体早已变得僵直。
当她看见那个曾被她引以为傲的“盖章”,竟被她的专属“舔狗”,以一个如此“血腥决绝”的方式,从身体上剜除后所变成的狰狞疤痕时,眼神里立刻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我见她咬了咬牙。
她应该很少做这个动作。
所以那个“陌生”的发力方式,才会使得她的下巴,都有些微微地变形。
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挤出了一抹生硬的微笑。
眼里,亦不再有我。
她从桌边的酒箱里,拎起了一瓶啤酒。又朝身旁的马艺,要了一个“瓶起子”。
尽量“潇洒”地起开那瓶啤酒后,从门口起,依次敬起酒来。
没有寒暄与客套,只是将杯子倒满后,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再看着对方的眼睛,举杯示意。
或轻或重地碰一下杯子后,一饮而尽。
然后,再去到下一个人那里,重复上一次的动作。
我知道她酒后的状态。
从第六个人起,她便喝多了。
我是第八个。
但与第七个人满饮一杯后,她便越过了早已举起酒杯等着的我,直接朝第九个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