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的脸上满是决绝,范季琨拧紧了眉头,
“大小姐,您自己的财产当然您自己说了算,不过...”
“那好”
艾青站起身走到了记者席前,此时的翟墨微笑着起身,艾青拉住了翟墨的手来到了范季琨面前,
“范总,我要将我名下的全部穆氏股份赠与我的恩人,翟墨先生。”
“轰~~~”
会场内像炸了锅一般,人们已经不再小声议论了,
“怎么?刚到手的财产就要转赠给别人了?”
“怕不是让人骗了吧?”
“还真是女生外向,更何况是外孙女。”
“唉,仔卖爷田心不疼啊!”
陈卫东不想再忍,艾青明显是被翟墨控制了。他走上台前薅住翟墨的肩膀往边上用力一甩,
“长得丑,想得美。艾青的事我说了算,你想空手套白狼?做梦!”
被甩了个趔趄的翟墨笑了,
“大家来看看这位,他是白岩市的副市长,也是公安局的局长。
我想请问陈大局长,艾青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说她的事你说了算?你们有亲属关系吗?你们有情侣关系吗?啥关系也没有...你凭什么替艾青做主?
你是一位官员,更是一名警察,你应该保护公民的权益,而不是阻碍别人的合法赠与。挺高个大个子咋净干一些蠢事?
现场的记者有一百多人,都是知书达理有学问的,别以为你仗着身份就能吓退媒体人的职业良心。我今天在这里宣布,艾青小姐的赠与,我接受了。”
翟墨的话依然像是有魔力一般,刚才还看热闹吃瓜的记者们马上坚定了立场,
“这位陈局长,你是想以势压人吗?你是想破坏社会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吗?你是想打压我们的新闻自由吗?
华国是法治国家,旧社会官老爷那一套早就不好使了,我们新闻媒体的职业使命就是要揭露你这样的贪官,昏官,糊涂官。”
陈卫东恨得牙根直痒痒,刚要为自己解释两句的时候,艾青来到了他身边,
“卫东哥,翟墨是我的恩人,没有她就没我。既然遗产属于我,那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请你不要干涉。 否则...否则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陈卫东被气的脑袋嗡嗡响,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准备回去就给艾青一个大耳光,看看能不能把她打醒。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陈卫东不想在媒体面前失了分寸,他可没少在这方面吃亏。主席台上的范季琨清了清嗓子,
“各位请安静,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是关于艾青小姐的。”
这句话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陈卫东耐着性子又坐了回去,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把艾青一个人扔在这里。
范季琨又拿出一份遗嘱,
“这份是关于两位女性继承人继承遗产的补充说明,其一是关于穆琪女士的,
除非有专业医疗机构鉴定穆琪女士的精神方面没有异常,否则她无权分配其名下的资产,遗产利益所得归穆氏集团所有。
补充说明第二部分是关于艾青小姐的,艾青小姐在结婚生子之前,无权处置其名下的资产,立遗嘱人穆昆仑。”
会场安静了,刚才还一副看好戏模样的翟墨马上冷下了脸,他走到台前想要抢夺范季琨手里的遗嘱。
范季琨也不是好惹的,马上收回了遗嘱,
“翟墨,你要是对遗嘱有什么异议,可以提起法律诉讼,但你无权查看遗嘱。”
陈卫东笑了,笑的很得意,口中还念叨着,
“结婚生子,结婚生子,那可早着呢。”
翟墨的眼睛眯起了危险的弧度,
“范季琨,有一天你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以后的穆氏集团里,连你跪着的一块地方也不会有。”
范季琨冷笑,
“我像你那么贱?舔完小的舔老的,舌头都长老茧了吧?穆氏的产业永远落不到你手里。”
“你。”
翟墨的眼里淬着毒,但转即又换了一副面孔,
“范总别生气,以后穆氏还得仰仗您。这些年您对穆氏居功至伟...”
陈卫东把艾青强行带离了现场。艾青不断挣扎,但却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此时的范季琨像疯了一样殴打两名法院的公证人员。
陈卫东心中泛起一阵恶寒。私底下干掉翟墨固然是最简单最痛快的处理方式,但艾青怎么办?除了翟墨以外还有谁能解除艾青这种状态?
被拉上车的艾青不停的扑打陈卫东。因为动作太大,她脸上的纱布都掉了下来,露出了伤口。
陈卫东无奈,只能先用手把艾青劈晕。回到山庄后他让苗翠安排了四个人轮流守护,
“苗姨,把艾青看好了,千万别让她跑出去,也不能让她和外人接触。连伺候她的四个人都要看住了,外面有人在算计艾青。”
第二天陈卫东正常上班,电话接二连三的打进来,都是催促他市局枪击案调查进程的。班瑞敲门进来,
“局长,有人替柳云舒提起上诉了,理由是其杀人时属于精神病发作状态,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陈卫东揉着太阳穴,
“什么人替她上诉的?”
班瑞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就是那个...翟墨。”
陈卫东一拍桌子,
“妈的,所有的事都和他有关系。”
班瑞也跟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就是,所有的事都跟他有关系。”
陈卫东伸出去拿茶杯的手顿住了,口中碎碎念着,
“所有的事...都和他有关系...”
班瑞不明所以,陈卫东猛的站起来,
“小班,你去查查,穆家老夫人住院期间都是谁在伺候。穆昆仑的案子咱们没有线索,那就只能在穆老夫人身上找突破口。天底下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下班后陈卫东带着班瑞来到了医大一院。五楼儿童病房外的走廊里显得很嘈杂,班瑞拎着一大包东西一间一间的查找,
“局长,就是那个,那孩子就是小妮。”
陈卫东推门进入了这间超大的病房。房间内很吵,虽然都得了病,但毕竟都是孩子。
一个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女孩闷闷不乐的一个人躺着。孩子的左眼乌青肿胀,看来是外伤所致,
“小妮,你好啊,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叔叔。”
说话间班瑞把一大包好吃的放到小妮的病床上,
“小妮,这都是给你的。”
小妮跟着寡母艰难度日,哪见过这么多好吃的零食,刚想伸手又缩回来了,
“妈妈不让...”
陈卫东看着小女孩的可爱模样心生怜惜,
“妈妈在哪呢?”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防备的声音,
“我就是,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