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很是无奈,伸手捏了捏眉心,轻声道,“......令芷,你大人有大量,绕过她这一回吧。”
姜令芷还未说话,阮蝶就开始不忿地叫嚣道,“姜泽,你不是说,她是你妹妹吗?你为什么这般怕她?”
姜令芷好心地替姜泽解释道,“因为我会告状啊!他若是敢欺负我,我立刻就会找我爹哭两声,你的姜大将军就得狠狠挨一顿家法,几个月都下不来床。”
阮蝶:“......”
姜泽眼神一闪,颇有些讶异,令芷和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回南疆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阮蝶被按在石桌上,疼得骨头都要断了。
她死死地盯着姜令芷,眼神阴毒,“你今日这般欺负我......你会后悔的!”
“欺负你?”姜令芷挑眉一笑,“这就算是欺负你了吗?我还没把你送到刑部,让你受尽一百零八道刑罚,好好交代交代,到底给皇上亲封的定南大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
阮蝶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横流,这才哀求道,“姜泽!姜泽你救我啊,我不要!”
姜泽见阮蝶落泪,立刻就像是激活什么章程一样,温声安慰道,“别怕。”
他伸手将阮蝶解救了出来。
而又看向姜令芷,认真道,“我待阮蝶是真心的,你莫要再说这些莫须有的话。今日之事,我会登门向你道歉。”
“好啊,”姜令芷挑了挑眉,姜泽这话倒是正中下怀,她便应下了,“那便明日吧,我在府中等着姜大将军大驾光临。”
姜泽抿了抿唇,“......好。”
姜令芷又道,“不过我不想看见她,你独自一人过来便是。”
阮蝶怒道,“你别欺人太甚!”
姜令芷说,“你奈我何?”
阮蝶又朝姜泽哭。
姜泽虽然想护着她,可理智却又告诉他,不能再让令芷生气。
是以,他只好劝阮蝶,“少说两句。”
阮蝶还不服气,正要说话,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唔,还有客人呢。”
男人玉冠束发,一身墨绿衣衫,身形笔挺如松,微微上挑的凤眸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他修长的手上......还拿了一只小老虎形状的糖人。
萧景弋旁若无人地走到姜令芷身边,将手上的糖人递给她:“你昨夜说梦话,说想吃老虎糖人,喏,给你。”
原本凶狠的百兽之王,一做成糖人就显得憨态可掬。
姜令芷瞧着很喜欢,拿着竟是舍不得吃。
......她说的梦话,自己都记不得了,他竟记在心上。
姜令芷问他:“你怎么来了?”
萧景弋说:“今日不忙,我回府得早,听管家说你在这,便过来接你了......打扰你们叙旧了?”
姜令芷笑了笑,“那倒是没有。”
她将今日的事情跟萧景弋说了说,“......铺子里人多,这位姑娘不愿意在外头等,非要让我开价,把进铺子的机会让给她。我开了价,她又不肯给银子,骂了我还不过,还找了姜大将军来打算狗仗人势。不过姜大将军通情达理,明日便要到咱们府上请罪。”
被仗了势的姜泽:“......”
阮蝶气得要发疯,“你怎么不说说你要多少银子?”
萧景弋好奇道,“多少银子?”
阮蝶怒道,“一万万两!她要我一万万两!”
萧景弋喔了一声,慢悠悠地端起姜令芷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你想从我夫人手上拿东西,她的东西一向是贵的。”
他抬眸看了眼姜泽,“姜予润,你说是不是?”
姜泽抿了抿唇,“是。”
萧景弋没再说什么,看向姜令芷:“一会儿去繁楼用些吃食?”
姜令芷点点头,“好啊。”
动了这半天的嘴皮子,她也是饿得不行。
二人旁若无人地商议着,姜泽很识相的拉着阮蝶起身告辞。
姜令芷倒是也没再为难阮蝶,只是淡淡道,“阮姑娘,人在做,天在看。”
阮蝶后背一僵,猛地回头,有些惊恐地看向了姜令芷。
姜令芷弯了弯唇角,好像只是随意这么一说,并没有旁的意思一样。
阮蝶手心发凉,她默默安慰自己,不会的......
今日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姜令芷她不会知道的那个秘密的......
她心底发慌,也不敢多说什么,脚步匆匆地跟着姜泽走了。
二人走后,姜令芷长出一口气,靠在萧景弋身上,“呼......好累。”
萧景弋很是心疼:“岳丈不是说了,他会想法子请牧大夫给姜泽诊脉吗?怎的还这般心急。”
姜令芷摊了摊手,“就是凑巧了。我原本是帮景曦来挑发冠的,才遇上那个阮姑娘,她自报家门,我便故意激了她几句,姜泽就过来了。”
萧景弋瞧着,姜令芷提起姜泽时,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便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有蹙眉,“景曦挑发冠做什么?”
姜令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喔!她说是给一位沈公子挑的。”
“哪位沈公子?”
姜令芷便把景曦的原话跟萧景弋说了一遍,“多的,她也不肯说。”
“景曦也大了,”萧景弋感慨了一声,“我回头叫人查查,只要家世、样貌、人品、才华都过关,便随她心意吧。”
姜令芷:“......”
要求这么多,还得都过关,不愧是做兄长的。
怎么说呢,祝那位沈公子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