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二次,石翠兰跪在了马云波面前,吓得他弯下腰来,赶紧把石翠兰从地上扶起。
令人意外的是,石翠兰由于悲痛欲绝,竟然晕厥在马云波怀中……
马云波手忙脚乱地将晕厥的石翠兰扶到一旁坐下,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字,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民勇也吓得脸色苍白,帮着端茶倒水……
周围人见状,有的赶紧去找筷子,有的则跑去找附近诊所的私人郎中。
不一会儿,郎中匆匆赶来,给石翠兰把了脉,松了口气道:“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灌点热水,再让她好好歇着就成。”马云波这才放下心来,亲手端过热水,用筷子撬开她的嘴唇,一点点喂给石翠兰。
石翠兰悠悠转醒,眼中满是悲戚与绝望,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紧紧抓住马云波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马镇长,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我唯一的父亲被歹人杀害,母亲又在伤心绝望之中。
请一定要帮我把暴徒找出来,让我父亲的冤魂,能够得到安慰;也不枉我这个做女儿的,对他的一片孝心。”
马云波心里一阵酸涩,他深知村民们的不易,轻轻拍着石翠兰的手安慰道:“石妹子,你先别着急,你父亲究竟被怎么杀害的,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请你慢慢道来;政府一定会帮你的。
我既然向你做过了承诺,本着仁道主义精神,绝不会向你食言。
我不能让你父亲重生,但为他申张正义,让杀害你父亲的凶手,能够得到法律的严罚,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种种安慰的语言,使石翠兰再次感动得热泪盈眶……
恨不得舍身相委,成为他身边的女儿。
她知道这是痴人说梦,根本就不现实,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
“昨天一早,大雨初晴,万物复苏,我父亲说上山采些菌菇和野果核桃,回来赶集去卖,变钱换成油盐酱醋,也好补贴一些家用;让生活变得更加好些。
我想想也对,就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我说要跟他一同前往,我父亲他坚决不同意,说我一个女孩家,一早跟他上山干嘛?
刚刚下完了雨,路上还没有干透,到处是悬崖峭壁。
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你如果有这份孝心,还不如在家多做些针线活,下次他赶集也好顺带到集市上去卖,也好多换些钱回来。
我想想也对,就没有跟着他一同上山。
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永恒……。
临到午饭时间,我和我母亲,早就做好了饭菜,翘首盼望着他的归来。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我父亲的返回,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将近下午的一点多钟,我预感到情况不对,连忙喊来了李民勇,叫他帮忙请人一同寻找。
人员聚齐,带好了所有的登山工具,去菌菇最多的山峰寻找……
几乎喊破了喉咙,找遍了整座山峰,就是不见我父亲的踪迹……
正在绝望之中,一村民在荆棘里发现了一块碎衣片。
连忙喊我查看,我一看正是我父亲的衣片,顿时就悲痛欲绝的泪如泉涌,嚎啕大哭了起来……
有村民心中不忍,安慰我道,现在还没有找到人,一块碎片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人还活着;别你父亲人还活着,自己就先哭坏了身体;搞得得不伤失,先把人找到再说。
我想想也对,强忍住伤心的泪水,求这些大哥大叔们帮忙仔细的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把他的遗体找到。
一大叔含着泪说道,傻娃女,说什么傻话,你就是不求我们,我们也会亲心亲力的帮你寻找,只是这庞大的山岭,找人哪有那么的容易,无异于大海捞针。
有人提出了异议,说既然找到了碎片,估计人必会离这里不远。
如果人真的被歹徒们杀害,这里山路崎岖不平,他们绝不会有这么好心,把人运往很远的地方,然后再作处理。
众人想想也对,于是大家就分头行动,好在这座山峰没什么山洞,否则他必会尸骨无存。
……时过不久,就有人在一处隐秘的悬崖峭壁下,发现了我父亲的尸首……
发现者惊呼之后,大家一起围上前来,众人一起帮忙,帮李民勇用龙绳系住腰部,再空放一根绳子下去,到最后李民勇连同我父亲的尸首,被一同拖了上来……
拖上来之后,我父亲已经面目全非的支离破碎。
到处伤痕累累体无完肤,早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我当时就晕厥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人已经被带回了家中。
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各位大哥大叔,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杀害。
有人向我提出肯定,人肯定是被杀害的,因为他的颈部,有一条深深的勒痕。
我母亲早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晕厥过去好几次。
早有人报过了警,段所长也带人赶到,做了一番检查。
我问他何时能够破案,他说这恐怕很难,现场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甚至要成为一辈子的无头悬案。
这不是推卸责任,明摆着的屁话?
我父亲一辈子老实本分,做到了人兽无害,谁会下狠心,残杀他这个老实人,他们又有多大的仇怨?”
讲到这里后,她略微的停顿了一下,脸上现出了羞涩的表情,然后继续的讲下去。
“要有也就是前几天,我上山到自留地种菜,富贵峰这个畜牲见色起意,把我撂倒在他家自留地上强奸……
我父亲气愤不过,在他的头上狠狠地劈了一小锹,从此种下了祸根,和他结下了死仇。
他被放回之后,他肯定怀恨在心,就对他进行了疯狂的报复,所以我父亲才被凶徒残忍地杀害。
我听到了之后,就和他据理力争,说还查什么,事情不是明摆着的,肯定是富贵锋买凶对我父亲实施的报复。
把他直接抓起来,一审问不就能够搞明白,让他交代犯罪的事实,然后把他判上死刑,能够让我父亲,在天上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慰,死也能够瞑目。
他听到了之后,心中非常恼火,但又被他硬生生强忍了下来。
挤出笑容来,好一顿对我说教。
说我很是天真,把事情想得非常简单。
不能因为心里怀疑谁,就把谁当成罪犯,什么都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可不能乱说,不然有可能真的会害死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社会不就彻底的乱套了?
还要警察干嘛,怀疑谁就组织人跟谁火拼,到最后搞得天下大乱。
这些话说得我哑口无言,但我始终认定,我父亲就是他派人杀害的。
……到最后万般无奈,所以只好来请你帮忙,希望你为我和我父亲伸张正义,还这个世界一片清明的天空。”
说到这里后,石翠兰终于停了下来,用挂满了珠泪的双眼;睁大一双美丽的双眸,紧紧的望着马云波。
…其他人也同样向他望来,包括李民勇也不意外。
马云波知道,这是他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陆副镇长和姚美芝,还有……都担心的望着他,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
“段所长说得没错,没有证据的话,我们确实不能随便乱说。
你父亲被人杀害,是在富贵锋被释放之前,还是在他被释放之后?”
马云波想了一下,向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知道这样问话,石翠兰是肯定会不开心,但他必须问出来。
“那畜牲前天被放出来,我父亲昨天遇害。”
石翠兰并没有生他的气,她挤落了几滴泪水,平静的回答着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