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玲睁开眼,攥紧布包发了疯似的往小树林里跑。
刺骨寒冷的风打在脸上,眼泪随着雨水一块掉落。
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去看,生怕慢一步脑袋就会当场开花。
“秦檀……秦檀你要快点来找我!”
没听到熟悉的回应,在躲进小树林后她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黑雾中,秦檀被怨气蚕食,一点一点被走尸吞噬。
周围的黑衣人也都被怨气围困,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动弹不得。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童玲哭着想往前,被秦檀喝住。
再不跑,我们都得死在这!跑——!!
肩膀上突然一重,是一只鬼魂。它正死死盯着她包里还未湿透的上等香火。
幽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给我香火,我带你出去
子弹打在旁边的树上,童玲骤然回神,转身再次跑进黑暗中。
“少爷,你好像不受影响,是礼佛的原因?”
王炎淡笑,“拜佛不如求老婆。”
下一秒,走尸被子弹射穿。
它的眼球猛地爆开,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喷溅而出。
紧接着,它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越张越大,直到下颌骨“咔”地脱臼。
一条腐烂的手臂从他喉咙里缓缓伸出,五指扭曲地朝王炎爬去。
保镖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想逃,却发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已被黏稠的黑发缠住。
那些发丝像活物一般,顺着他们的裤腿往上爬,钻进袖口、领口……
他们惊恐的呼救,“少爷!少爷救命!!”
花坛里的腐尸们已经全部爬了出来,它们歪斜地站着,腐烂的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少爷!”
手臂逼近王炎,在离他半米多远时被一股力量弹开,再靠近不了分毫。
他想起前不久的晚上与自家夫人彻夜纠缠,一边做一边套话,被扇了好几个巴掌后只能采取迂回战术——聊天谈心。
结果谈心没成反被骂了一顿。
她瞧他手上戴着佛珠,说他是沪圈清冷佛子,不禁欲总裁。
“那放首大悲咒?”
不出所料,又是一巴掌。
“转过去。”
脖子被咬了一口,随后背上温温热热的,指腹擦过,身体越来越热,口干舌燥的。
“夫人,没有做事只做一半的道理吧。”
“消停些吧,你有瘾我可没有。”
“好痒……”
“别动。”
没过多久,额头上被贴了一张黄锦符。
“叠三角,我教过你的。”
王炎拿出西装口袋里的黄锦符,腐尸们如临大敌纷纷后退,不敢再靠近半步。
黑气终是抵挡不住,慢慢消散。
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前,秦檀看了眼童玲消失的方向,嘴里有气无力的喃喃了几句。
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走尸没有怨气加持,再也压制不住保镖的身体,被彻底反杀。
枪声一遍又一遍,响彻整个山间。
“少爷,跑掉的那个女孩……”
“不必理会,她逃不出这座大山。”王炎将符重新放进怀里,目光幽深的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磨成粉喂狗。”
“是少爷。”
宣泄够了,也该去看看她。
真离开她,心里总会挂念。
他大抵是个妻奴,疯够了,闹够了,满身的戾气终于随着硝烟一起散尽。
把自己哄好又想重新黏着她,离不了半分。
王炎扯松浸满血腥味的领带,忽然想起这个点应该抱着夫人睡觉了。
香香软软的肌肤穿透鼻尖传达身体的每一寸,整个人如临仙境,一心只想着怎么让她在身下承受爱意。
四肢的热流全部汇聚在心口,以一种酥麻的电流流向腹下,一股燥意。
馋了。
瘾又上来了。
“去黑帮总部。”
“是,少爷。”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撕裂山间的寂静,强劲的下洗气流压弯了四周的野草,卷起落叶与尘土向四周飞散。
起落架离开地面,机身悬停片刻,随即猛然加速,斜向攀升。
山峦在下方迅速后退,葱郁的森林很快便成为眼底装扮的残影。
王炎走进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擦拭头发时,抬眼瞧见床头的照片。
思念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被情欲笼罩。
“唔……夫人,我的夫人……”
沙哑压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隐忍克制颤抖。
机舱的某个角落里,女孩正死死捂住嘴巴,趴在冰冷的钢铁上泣不成声。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断闪退的霓虹灯在迟笑眼里闪烁着晶莹的色彩。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我不想瞒你,进了黑帮,你有去无回。”
迟笑掐住他的脖子,“你今晚在谋划什么?我大哥是不是也在你的布局之中?”
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黎和浑身一颤,脚步一滞,慌乱的从半空中翻身落地。
迟笑从他怀里跳下来,脸色凝重道:“今晚都有谁参与其中?”
她能感觉得到,今晚的营救并不会顺利。
如果有万全之策,她愿意听听他的计划。
“毒枭、黑帮还有……233局的精英部队。”
迟笑闭了闭眼,“那帮混蛋凑什么热闹!?”
“也许还有新兴科技的人,毕竟你的数据已经被某些人彻底公开了。”
是以苏霁为首的叛徒。
他们想抓她用作研究。
啊……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乱斗。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让卡斯主动找你?”
“照片已经被送到卡斯手里,现在全城都在通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