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会，循月塔。
“感觉的没错，污染性最强的两位神明之一，思烬。”暮月倚靠在高耸的书架上，翻看着厚厚的典籍道。
“祂怎么会突然出现，刚刚有人成功与祂建立了联系？”
循月思索着在房间踱步，刚刚若非他们撤退的及时，怕是早已被思烬盯上了。
作为思维领域的神明，祂可以从任何智慧生物的思绪中降临，这让他们不得不提起十二分警惕。
星月会常年观测星空，导致几位星月同行者的身上沾染了各路神明的标记。
若非星月会领地‘月极’能够屏蔽星空外的探查，只怕他们这个古老的组织早已迎来灭顶之灾。
“时间越来越紧，该加快动作了，完整的占星术至关重要。”暮月打着哈欠道。
“西部荒漠灵组看的很紧，我们的人很难混进去。”循月摘下单片眼镜，用沾着汁水的叶片缓缓擦拭：
“除非，有人能在外面为我们打通这条道路..”
“嗯...知道你比那两只狐狸更有脑子，想怎么做？”暮月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看来我不需要说了。”循月笑道。
“看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计划。”暮月收起完美解读，转身走出高塔。
循月提供的计划，有一定可行性，但变数似乎有些多。
首先，地下那三小只...能否活着进入研究院都是未知数。
...
“有感觉了吗...”
“没有。”
“这样呢？”
“省省力气吧...”
狐女三席看着勾魂使不断调整妖力波动，试图引动她的共鸣。
“S级果然没那么简单...”勾魂使擦了擦头顶的汗，途径妖物的突破一般来源于外界力量的刺激。
毕竟畸变途径上的能力始终固定，只要在妖体承受范围内，一路突破几乎没什么瓶颈。
但到了S级这步，常规的刺激方式明显已经失去了作用。
“现在两个方案，第一就是继续等在这里坐以待毙，第二就是潜入研究院，让狐女小姐寻找突破契机。”勾魂使沉声道。
“停，都先别说话。”
织者十四忽然颤声开口，接着缓缓俯身在地：
“大人...是的...好的...谨遵大人命令...”
织者停顿着回应，半晌后又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久久默不作声。
沉寂而腥臭的空气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几人紧张的等候下，传讯终于结束。
“暮月大人让我们潜入研究院，救出一名小妖。”
“还有呢？”勾魂使皱眉道，刚刚暮月明显同织者十四说了许多。
“没...没有了...就这些。”织者十四咽了口唾沫。
“是吗...但依我们目前的实力，营救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狐女突破S级，解锁第四妖术。”勾魂使说着，再次把目光投向一旁不慌不忙的狐狸眼身影。
狐女三席没有马上搭话，只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有人见过，两个一模一样的第四妖术吗？”狐女缓缓吐出了一个问题。
“一模一样的第四妖术？”勾魂使迅速回忆：
“在我印象中没有...毕竟途径妖物目前还没有到达这个级别的。”
“那我再问个问题，明明是同一途径，我们的妖术，怎会与大人们有如此大的差距？”狐女三席面色平淡却语出惊人：
“你们没想过，我们的途径...真是来自那几位大人吗？”
“不然呢？如果不是来源于大人们，我们又怎么会与他们有血脉感知？”勾魂使眉头紧皱提出质疑。
“呵，那些什么稀释变异理论和什么异能层级理论还真有人信？”狐女冷笑道：“不存在的第四妖术，貌合神离的能力种类，你们这都没察觉出问题？”
“你想说什么？”
两人有预感这位狐女三席似要说出他们无法想象的秘辛。
“途径的能力被修改过。”狐女语气淡然自若：“我虽不清楚具体，但想来与神祗隐秘脱不了干系。”
勾魂使联想到星月会的目的，一知半解的猜测道：“所以...途径下的能力本应与那些大人们完全一致，但他们修改了途径？”
“不完全是。”狐女停顿片刻缓缓道：“我猜...所谓的途径本就不是天灾妖物能够掌握的东西。”
“有人...窃取了不该他们掌握的东西，你们猜，那东西是什么？”
狐女似笑非笑的样子，令两人没由来的不舒服。
“....若真是你说的那样，途径又怎么会演化成一二三妖术这种模式？”勾魂使再次提出质疑。
“简单，因为一名妖的突破必然伴随着新妖术诞生，只要他们不想让我们这些成功的实验品永远停留在最低级的阶段，就只能在途径上不断放置新的能力。”
勾魂使闻言摇了摇头：“还是说不通，别忘了，我们的妖术并不强大，甚至弱于很多觉醒妖物，怎么会是来自星空的权柄...”
照对方的意思，途径这种能力类似于信仰，是更高位格的存在所掌握的玩法，而暮月等人仅仅是天宰妖物，级别相较于祂们还远远不够。
可...既然是来源于神只的能力，又怎么会如此羸弱？
这是勾魂使无法理解的点。
“蠢，能被窃取到的自然只有低廉到无法吸引任何目光的那些能力，毕竟没人会注意到地面少了一块垃圾。”狐女瞥了一眼两人道：
“而那些强一些的能力上，自是有着无数双眼睛关注。”
“所...所以，这就是我们的途径中没有第四妖术的原因？”织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嗯，那么现在，可以把暮月和你说的话告诉我了么？”狐女话音一落，空气陷入泥泞的沉默。
“...暮月大人说，途径妖物突破S级后活不过72小时。”
织者思考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途径真的能突破S级？”勾魂使倒吸一口气。
“嗯...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件事我终于想通了...”狐女说着说着忽而一笑：
“那些大人总说强大的途径妖物会威胁他们的安全，原因竟是这样么...途径妖物的实力一但突破限制，便会引来星空的关注...”
“星空才是他们最怕的东西。”
“而在星空的注视下，强大的途径妖物自然也活不过太久，比如...活不过72小时。”
狐女的分析环环相扣，缜密的仿佛在诉说一个既定的事实。
“等等！”
两人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你说这些...你是故意的！”勾魂使的瞳孔骤然放大：
“故意告诉我们这些隐秘，是要拉我们给你陪葬！？”
“嘘...小声点儿。”狐女压了压手，坦然道：“不是让你们陪葬，只是希望你们能全心全意的帮我呢，毕竟...”
“帮我...是你们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