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灯光再次因为妙妙嘲讽的话而闪烁了下,但到底没有拿妙妙怎么样,只能任由她转身离开了游戏的光罩范围。
妙妙很快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走出了大楼后,发现外面就是正常的街道,甚至还开着路灯。
只是路灯下却几乎没有一个行人,偶尔有楼宇里走出人来,也是形色匆匆,充满着警惕的目光。
明明这里按照暴暴的说法,是一座城市的缩影,可一点人气都没有,只有孤独冷清以及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这里。
不过这镜面世界,确实挺没有人性的。
所有玩家的聚居区都被它设置在了郊外,而游戏地点却被设置在了市中心的一大片区域里。
从玩家的聚居区出发到市中心,哪怕是好腿也得走十多个小时,直接就能在路上把玩家的力气给消耗殆尽。
等游戏的时候,胜算就又低了点。
所以,所谓的安全其实依旧是个悖论。
聪明点的玩家基本上过了第一次游戏后,就会在附近的楼栋里找寻能休息的地方了。
为此这破镜面世界又给留宿在城市中的玩家设置了权限。
所有普通玩家是不可以单独拥有这些房子的使用权的,只有居住权,但是想要居住,却只能靠解锁游戏给大家赠送的住所,类似于空间缩小与延伸。
比方说你进入到的是一座无人的大房子,可你本身却只是个新来的新手玩家。
那么,当你要住下的时候,这里的空间就会变成系统给予的在玩家聚居区所拥有的,窄小而破烂的帐篷,空间被极度的缩小。
而若是你是高级玩家,哪怕随便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小房间,只要你的游戏房间是大的,那小房间也会变大,这就是空间延伸了。
新手玩家想要住的好,暂时的安全有保障,除了自己努力之外,也可以请求高阶玩家邀请同住。
只是,这里面的猫腻就大的多了,尤其是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后,道德都是崩塌的,有些大小,甚至人经历过了生死之后,很多都变成了明面上的欺辱。
所以,有些人却拼命玩游戏,除了为了活着,还为了活的好,至少不面对那些可怕的欺辱。
玩过三次游戏且活着的玩家,居所内是绝对安全的,甚至还可以无视原本的空间法则的束缚。
毕竟,三次游戏的玩家,在整个游戏玩家里也算是凤毛麟角,最次得到的奖励也可以升级成联排别墅了,且还是拥有绝对坚硬外壳子弹与其他装备都打不穿的联排别墅。
像现在,妙妙经过努力,只是比刚来的新手玩家要强些,至少是一栋有门的木头屋子,里面有着还算松软的床以及足够的食物,可惜没有洗手间。
但只要选择居住的位置足够的偏僻,弱女子也可以在此苟的下去。
妙妙除外,她现在觉得自己虽然穿着破旧外衣,头发炸毛像狗啃,但武力值方面绝对算是个铁一般的汉子,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金刚芭比。
妙妙一个激动握紧了拳头,却感受到手上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刺痛。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除了是金刚芭比之外,还是个怕疼的小仙女,比方说手上攀爬的铁塔摩擦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没在原地停留多久,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哥哥和那个拒绝了自己告白的气运之子谢沉舟了。
与其被动等待被他们找上门,还不如主动出击呢。
靠着暴暴提供的路线,她径直朝着几千米外的一个写字楼走去,那里正是【卡牌消消乐】的游戏场地。
夜风卷着街边的灰尘,吹得她那狗啃似的短发乱飞,但好歹遮不住眼睛了。
路边有人发现了落单的她想要靠近,可看着她穿着宽大的看不出男女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周身那股凶狠的劲儿,让人一时分不清她是男是女,只觉得更像是个矮个子的硬茬子。
还没看尽,就却步了。
与此同时,几千米外的写字楼内,【卡牌消消乐】游戏也终于到了尾声。
透明穹顶消散的瞬间,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场内原本几十号玩家到了结束时候,只剩下了不到十人,三分之二的透明隔间上都结上了斑驳的血渍,狼藉的场面昭示着这场游戏的残酷性。
奖励发放后,两道身影并肩从废墟般的场地里走了出来,正是檀嘉树和谢沉舟。
两人除了脸色有些许苍白外,竟是看不出半点刚经历过炼狱赌局的狼狈,仿佛是刚从一场普通的聚会散场。
檀嘉树将手里拿着刚刚得到的勇士之星,眉眼间又浮现起了对妹妹的担忧,但哪怕心忧至此,也是难得的俊朗模样了。
但站在他身旁的谢沉舟,却完全不被他俊朗的模样所侵扰,站在原地便自成一国,俊美到能瞬间夺走所有人的视线。
谢沉舟依旧是那身简单的白衫黑裤,只有衣角处沾了点不易察觉的血雾,却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宽肩窄腰大长腿,行走间自带一种从容的步幅。
只是此时对方俊美的眉眼间并没有多少多余的情绪,只垂眸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尖两枚不大的弹珠,指骨分明的手为他平添了几分禁欲的危险感。
周身那股沉稳到近乎漠然的气场,像是天生的掌控者,哪怕立于如此危险狼藉之处,也依旧淡然如故。
妙妙离的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家哥哥,想要打招呼,又莫名不想惊扰到这里可怕的氛围,只能快了两步接近他们。
不过不用妙妙再说什么,当她自远处跑来的时候,谢沉舟已经先一步的抬起眼,目光精准地锁定在了妙妙的身上。
对方明明是在黑暗中,除了身形明显外,连脸都被阴影遮了大半,就是谭嘉树看了,也得懵半天才能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妹妹,更别提将妙妙视为路人甲的谢沉舟了。
此时的妙妙和记忆里那个穿着精致礼服、举止优雅的檀家小姐判若两人。
不过谢沉舟确实也没认出来对方是谁,只是莫名觉得,不远处这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竟让他沉寂已久的心情陡然变得轻快了起来,甚至隐隐有上去紧紧抱住对方的冲动。
这种奇怪的想法,让他陡然皱起眉头,难道又是这世界给的什么奇怪的陷阱?
或者说,他们还没从这场游戏里走脱出来??
但心中的这种冲动的感觉太过于强烈,让哪怕是沉稳如他,也有些招架不住的想要先一步见到“他”,看看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看了眼旁边依旧还沉浸在担忧气息里的檀嘉树,突然觉得他有点碍眼。
下意识的,谢沉舟选择尊重内心,朝着来人的方向大步走去。
只是,某人周身的气场,却也直接从漠然变得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没别的,他更怕眼前这人从自己眼前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