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家的儿媳妇啊,她不去伺候谁去伺候,她敢不去,周围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了,”李明珠回的理所当然。
夏染想都没想的说道:“自然是她儿子伺候了,他亲娘他不伺候谁伺候?谁的娘谁来管。”
夏染说完才回过神,她总是习惯拿后世的那套理论和观念看待问题。
这跟当下的价值观念是相冲突。
果然李明珠噌的一下盯着夏染,“她老公单位忙,没时间,婆婆病了她这个儿媳妇若放任不管的话,她会被别人说的”。
夏染非常想说:别人想说就说呗,又不疼。
何况别人即使说,也该说她老公吧,程璐又不是她婆婆养大的,没吃她家的一粒米,没喝她家的一口水。
当然,若程璐婆家人特别好,那就另说了。
可想了想后,憋住了,换了种问法,“她婆婆以前对她怎么样?好吗?”
“好个锤子,不怎么样,她是川省那边的人,在这边读的大学。
一毕业又进了我们单位,顺理成章的就留在了沪市。
虽然她父母都是在机关单位上班的,家的条件也不错,按实际情况来说,她娘家的条件比婆家的好多了。
可在她婆家人眼里,她程璐不论多优秀都是外地来的,是乡下人,跟她们这种城里人比不了,觉得程璐高攀了。
自打结婚以来,她那个婆婆没少找程璐事,更别说其他的妯娌和大小姑子了,难缠着呢,都可爱指手画脚了。
要不是程璐娘家确实给力,有财有权,经常补贴程璐,谁知道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呢?
不过她老公还可以,对程璐还算不错,还算懂得体贴理解程璐,知道程璐的辛苦和付出,以及不容易。”
夏染给听笑了,“老公不错?你确定自己没说笑话?
老公真的不错,他是不会允许他老娘和其他兄弟姐妹欺负他媳妇的。
除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也觉得他媳妇一个外地人能嫁给他这个本地人,是烧了高香的,是高攀了的。
不然,他不该是这种表现。”
李明珠辩解道:“他做不了他老娘的主,但他对璐璐姐还不错。”
“骗鬼呢,别被他装出来的深情骗了,又不需要花多少钱和力气,只要廉价的来两句:
遇上这样的家人,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嫁给我让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
你就觉得这男人不错,是有心的,能看到程璐的辛苦付出,让程璐觉得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记住了,真把妻子当人看、有担当的男人遇到这种事了,首先想的是,如何改善和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一直和稀泥。
每次等妻子承受了一切不公和辛苦后,再轻飘飘的来两句:宝贝,你嫁给我辛苦了,对不起。
可想而知,这句对不起有多廉价和恶心人。
他的言外之意是,宝贝,说句对不起是我最大的诚意和歉意。
下次遇到这种事了,宝贝,你可要继续冲锋上阵啊,你不上谁上,总不能是我上吧?
你不看别人的面,哪怕为了爱你的我,你也要忍着, 受着。
你包容我的兄弟姐妹,就是爱我。你不包容他们,就是不爱我……”
李明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谁说的?”
她都开始迷糊了,明明是同一件事,怎么从不同的人听来,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解读。
她究竟该信谁的?
夏染笑着说道:“我说的啊,不信的话,你回家把这事复述给你父亲听,看他站在男人的立场和角度怎么说。
当然,你问这事的时候得选你妈妈不在家的时候问,不然他可能不会说真话。
而且,咱华国人说话,向来爱绕着弯说。听别人的话,不能光听表面的意思,
得听它潜在的意思,潜在的意思才是人家深层次的真相想表达的意思。
要知道,这事发生一次,可能真是意外,经常发生肯定是蓄谋已久。
你找对象的时候可要擦亮眼睛,对这些只爱用嘴爱人,只说不干的男人远一点,谁信谁傻。
过日子你得找个能解决问题有担当的人,而不是一遇到事只会往后出溜,把一切难题扔给自己妻子的窝囊废。
就像咱前面提到的,若男人真没办法搞定他家人,他家里都是极品的话,他明明可以选择不结婚的。
他为什么要结婚?不就是想把另一个无辜善良的女人拖入他家的这个泥潭,转嫁本属于他的责任。
成功的完成责任转嫁和孝心外包。他这不是爱,这纯粹是自私自利好嘛。
你看,若他没结婚,他父母病了,是不是就得他亲自请假去忙前忙后的照顾。
一旦有了妻子这个生物在,他就立马能孝心外包,把属于他的这一套责任转嫁到妻子身上。
说什么妻子在替他敬孝,妻子孝顺了他父母,就代表他也孝顺了父母。
亲戚朋友和邻居一提起这事来,甚至会夸他好眼光,娶了个这么漂亮又有孝心的媳妇。
你看看,在这一件事里,受苦受累的是他媳妇,得了好名声,做甩手掌柜的却是他自己。”
“夏染,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对啊。”李明珠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还是问了句,“夫妻不是一体的吗?有必要分这么清楚吗?”
“夫妻是一体的,这话本身没毛病。
但它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自打新媳妇进了这个家门后,他们愿意善待这个儿媳妇。
愿意把新媳妇当成家里的一份子,用心对待新媳妇,不为难于她。
而不是这种,你明明看不上我,觉得我高攀了,还打着爱情的名义,扒拉着我一起帮你养家。
这样的男人,就有点恶心了。这样的家庭,就有点闹心了。
权利和义务向来是并列存在的,我享受了这个家庭带给我的好处,我努力回报这个家庭,是没一点问题的。
最怕这种,在享受权利的时候,没我的份,你告诉我的理由是,我是个外姓人,是外人。
可在承担义务的时候又蹦出来说,你是家里的一份子,你要怎样怎样,你该怎样怎样,这就恶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