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早就对我们俩说过,假若有人上门打听他与马克莱恩苏的姐弟关系这件事,千万说话不要露出马脚。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搞得雷小青与郑大海老两口措手不及。
想方设法回避,已经来不及。
客人已经到家,总不能下逐客令吧!
想起儿子郑海鹏的嘱托,郑大海跟雷小青不知道怎么装下去才是好。
索性,就当家中来了贵客,人家怎么问,我们俩就怎么答,被动的好处不至于自己犯错。
主动跟对方搭讪,万一与儿子郑海鹏介绍的有出入,岂不是强盗不打自招了啊!
一瞬间,老两口脑海里想出这么多问题,郑大海跟雷小青讲话自然是小心翼翼。
\"哦,快请坐,快请坐!\"保姆忙着给客人倒茶,并端上水果盘。
雷小青装出母亲的仁爱,她笑眯眯的坐到奇思卡尔纳身边。
嘴里喃喃地说:\"啊呀,普天下居然有这等巧合,我们的两个儿女居然在一家公司上班。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幺!\"她抓住奇思卡尔纳的一只手,轻轻的在他手背上面抚摸着。
雷小青的做法,还真的瞒过奇思卡尔纳。
她相信在事实还没有得到明朗化的公开之前,雷小青思念心切,不得不旁敲侧击。
因为她知道,才出生三天就被人领养的孩子,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得到相认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
奇思卡尔纳没有伪装马克莱恩苏的经历,自然,更没有伪装做人女儿的体验。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雷小青摸着自己的一只手,猛然间见到雷小青的手指甲有些超长,灵机一动,计从心来。
有了,马克莱恩苏要我替代她的目的,只是想获取郑大海和雷小青身上的dNA鉴定生物材料,其中就有头发与指甲这两项。
当然,取向越多鉴定报告有效性越准。
想到这,奇斯卡尔纳问雷小青。\"您,家里有指甲剪吗?\"
听得奇思卡尔纳跟自己说些与母女无关要紧的话,雷小青当然精神从紧张情绪变得有所缓和。
\"哦哦哦,有,有,我啊,几乎每个月都要剪一次指甲。\"说着,她起身去门边鞋柜的抽屉里寻找起来。
还真的拿出指甲剪,还是德国进口那种,剪完指甲储存在里面,不会脱落掉地。
我去,这不正合奇思卡尔纳的意思。
“来吧,孩子,我来帮助你。”雷小青微笑着对奇思卡尔纳说。
给奇思卡尔纳的感觉就是,雷小青的确把她当做真正地马克莱恩苏了。
从这位夫人的面相上来看,看不出她跟马克来恩苏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雷小青给奇思卡尔纳的感觉,她就是把自己当做马克莱恩苏看待了。
奇思卡尔纳不知道的是,东方人的民族属性,即是女性以贤妻良母为容,男性以顶梁柱的一家之主的担当为己任,这是东方人的普遍特征。
并非是个性化,或者某种特殊情况下的表现。
用西方人的思维,来判断东方人的外表流露,奇思卡尔纳还真的对雷小青有种母爱的那种氛围。
至少,她认为是雷小青的真情流露。
\"呵呵,阿姨,您,您误会了,不是我自己要剪指甲,我是,我是想给你手上的指甲剪一下。
来吧,我不但会剪指甲,还会根据需要打磨和修补艺术指甲。\"巫晓兰听了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心里想:我的手指甲也不长啊!
郑大海在边上着急了,他想的是可能是因为马克莱恩苏第一次上门见父母,想叫爸爸妈妈也叫不出口。
所以,就以给雷小青剪指甲为名,以示母女之间的互动与温馨气氛,从小细节中逐步开始培养。
见雷小青被动地伸出手,郑大海有些为雷小青着急。
\"啊呀,人家孩子第一次上门,给你剪指甲还不是为了体谅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易?\"郑大海这么一说,雷小青立刻反应过来。
她一只手放在奇思卡尔纳的大腿上,一只手递给奇思卡尔纳。
你还真的别说,这剪指甲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温馨,和谐。
或许,真的被郑大海说中了,替代马克来恩苏的奇思卡尔纳,还真有点沉浸在母亲关爱的氛围里。
哪怕是伪装出来的温馨,也是给彼此带来幸福的一瞬间,证明来郑海鹏她们家,奇思卡尔纳真正地为马克莱恩苏体验一把母女相会的亲生经历。
想多了,雷小青跟郑大海在装,奇思卡尔纳也在装。
彼此都在伪装的两个人,在众人眼里她们真的是令第三方看不出破绽。
礼物不多,但比较贵重。
一个人提在手里不感觉重,计算一下价值得有上百万。
即便是郑大海她们家对毫无相干的人送上百万礼,包括郑大海于雷小青在内,也没想到马克莱恩苏出手如此这般阔绰,心里总是想着她们家郑海鹏做得肯定完美无瑕。
如果他做得有瑕疵,今天有人上门来就不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对她们夫妻俩来说,送百万厚礼是他们俩一生当中仅有的这一次。
至于郑海鹏送给姚欣怡的千万豪礼,郑大海跟雷小青那叫个不知情。
如果知道郑海鹏为了得到姚欣怡的欢心,送出如此贵重的豪礼,估计回到家里挨骂的次数绝对不会是只有一次。
\"噢,对对对,孩子,你坐下,今儿个咱们娘俩好好的叙叙旧。
哎呀,想当年将你送给老和尚,仅仅是为了要一个儿子。
唉,没想到这一晃过去三十多年,你们姐弟俩都长大成人了。
其实,送走你的第二天我就去三条巷的和尚庙找过。
后来听说,有一对外国夫妇将你收养了,我们那一会也不敢为了找你而搞得惊官动府。
计划生育主任如果知道了,我们一家人都得过不安宁。\"雷小青根据郑海鹏提供的线索,说得头头是道,奇思卡尔纳听了连连点头。
她也听说过,马克莱恩苏的生身父母在她身上放的纸条上写着她的生日时辰,如果是真的,这位马克可莱恩苏的亲生母亲,不可能不知道马克莱恩苏的生日时辰。
想到这,奇思卡尔纳突然问雷小青:\"您,您还记得我出生的那一天是个什么日子吗?\"
奇思卡尔纳也不过随便一问,她无意识的问题,只是想在给雷小青修剪指甲的时候,有说有笑,不至于尴尬,紧张。
郑大海跟雷小青被奇思卡尔纳这么一问,乱了分寸,你说郑海鹏也没对自己交代过马克莱恩苏的出生年与日啦!
怎么办?
随便说个日子,穿帮了怎么办?
不说吧,哪有亲生父母将儿女的出生年月日忘记的呀!
她惊骇之中一双眼紧盯着郑大海,却见得郑大海也在苦思冥想对策。
\"噢,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们家郑海鹏是一九九一年的十月,恩,他姐姐比他大三岁。
对,1988年。\"郑大海在提示雷小青,雷小青不会连这也不懂吧?
她迅速作答,\"对对对,他姐姐是1988年四月出生的,正值阳春三月,百花争艳的季节。\"
阳春三月,百花争艳的季节,那是雷小青在自己读过的书本上的对季节的描写,这一会被她临场发挥了!
不能不说,雷小青与郑大海夫妻俩的应变能力还算是在同龄人中,首屈一指。
奇思卡尔纳也不知道,马克莱恩苏的出生年月日,包括马克莱恩苏自己,也只能依靠养父母提供的那张所谓亲生父母在她襁褓中留下的纸条作为依据。
至于纸条的真伪,没有人能知道,也没有人提出质疑。
两口子胡诌一通,也没见奇思卡尔纳有什么异样反应。
如果没有,那就证明郑大海跟雷小青将来人蒙混过关。
甭管对错,对郑大海跟雷小青来说,能来她们家作客的高盛集团公司的人,以最快速度打发走那才是老两口赢了。
要不然,她们这帮人在他们家一刻,郑大海跟雷小青就不得安宁一刻。
儿子郑海鹏不在家,万一讲话跟儿子在马克莱恩苏面前讲话穿帮,倒霉的是自己儿子郑海鹏啊!
老两口说话犹如脚踩薄冰,刀尖上跳舞,唯恐有失。
临深履薄,慎之又慎。
夫妻俩,不是不知道冒充马克莱恩苏亲弟弟的代价会是什么,他们俩曾经劝说过郑海鹏,不要做这些虎头蛇尾不着边际的事。
害人又不利己,可恶至极。
怎奈,郑海鹏从开普敦竞拍成功的天然矿石计划,为郑氏企业赢得上亿资产,不得不令郑大海跟雷小青心动。
后来,又听说马克莱恩苏让她们家儿子登上高盛集团公司外贸部部长职位,老两口索性对郑海鹏冒充马克来恩苏的亲弟弟一事大为赞赏。
从开始的为他喊火烛小心,到后来见郑海鹏演戏有了起色,索性来个默不作声的默许。
以前还在郑海鹏耳边刮刮耳边风,见得郑海鹏在高盛集团公司如日中天,夫妻俩索性来个静观其变。
不想,刚才奇思卡尔纳这一问,差点将老两口问得哑口无言,或者说无言以对。
他们俩又不知道,不是因为夫妻俩的侥幸蒙混过关,而是奇思卡尔纳对马克莱恩苏的历史根本就是空白。
她对马克莱恩苏的了解,只有听马克莱恩苏对她说过,在马克莱恩去世之前,给了她一张写着东方人文字的纸条。
纸条的来历,也只能听马克可莱恩苏对她说过一次。
奇思卡尔纳的影像里,仅仅储存了这一丁点。
听马刻莱恩苏提起过,马克莱恩于莱恩奇思父母曾经找人翻译过上面的文字,那是一张写着马克莱恩苏名字与出生年月日的纸条,以及对马克莱恩苏的祈福等等。
这张纸条究竟是个什么样,马克莱恩苏也没拿给奇思卡尔纳看过。
无论郑大海跟雷小青怎么说,奇思卡尔纳也没任何发言权。
即便夫妻俩是在借题发挥,因为奇思卡尔纳也因为自己不了解,所以不敢妄加评论,只能洗耳恭听。
将雷小青手上剪下来的指甲带走,奇思卡尔纳就算完成了马克莱恩苏交给她的任务。
不过,在自己悄悄地完成这些任务之后,必须在雷小青跟郑大海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奇思卡尔纳来到郑大海她们家,精神状态也不比郑大海于雷小青好到哪去。
这一刻,无论郑大海夫妻俩,还是奇思卡尔纳带过来的两个人,所有人都在为达到各自的目的全神贯注去完成。
出生时辰这一关总算被应付过去了,雷小青跟郑大海多么希望自己儿子郑海鹏这一会回到家中啊!
他们俩害怕奇思卡尔纳再问出他们俩不知道的某些事,那就暴露了儿子郑海鹏假冒马克来恩苏亲弟弟的事,老两口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奇思卡尔纳将雷小青对马克莱恩苏的生日时辰对答如流,接下来她又想起马克莱恩苏说过的那纸条上的乳名。
便脱口而出:\"那您知道有张纸条吗?就是上面写着马克莱恩苏乳名的纸条,现在还记得你们俩给她起的乳名叫什么吗?\"
其实卡尔纳也要替马克莱恩苏把把关,即便她没有相认的意思。
郑大海跟雷小青一听,心里又紧跟着紧张起来。
我去,还没完没了是吧?
问了一个问题好不容易老两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应付过去,怎么紧跟着又来一个问题?
看来,今天这帮人不是什么送礼尽孝来着,纯净是调查取证来着。
不行,我们老两口不能给自己儿子找麻烦。
一次回答上是巧合,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有一个问题答不上来,或者答错,这帮人准得出什么对我儿子郑海鹏不利的事。
与其说等着自己跳入她们早就设计好的圈套,还不如来个离题万里,似答非答将最后的难题甩锅给她们这些人。
当然,尽快对这帮人下逐客令。
不然,她们问不完的问题总能给我们老两口心里添堵。
雷小青脸上笑容即刻露出讨厌色彩,再也不想伪装慈父慈母的样子了。
\"哎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三十多年前的事啊?
老郑,当年的纸条是你写的吗?我怎么记不得了啊!\"雷小青瞥一眼郑大海,见得郑大海也在愁眉苦脸的想着怎么应对奇思卡尔纳提出的问题。
经雷小青这么一说,郑大海立刻有了反应。\"对呀,我写过什么纸条吗?可我怎么就记不得啊!
要不这样吧,今天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等我们老两口想起什么了再来回答你们,三位,你们看我的建议如何?\"
雷小青听完郑大海的话,脸上迅即荡起满意的笑容。
他对着郑大海抛出一个媚眼,心里想,我去,不愧为生活在一起几十年。
我心里想什么,他就知道什么。
郑大海,你真帅,她对着郑大海竖起大拇指。
这帮人说得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万一她们抛出什么纸条一说,只是为了试探我们俩对当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了解,那不就是上他们当了吗?
拒绝回答,或者是拖延时间回答,是对这些提出问题的人一个软抵抗态度。
既让她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让他们对自己找不出理由反驳。
因为你没有拒绝回答,只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需要回忆或者回想才能恢复记忆力,正常人也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