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溟渊沉默不语，苏予寻眼珠轻转，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放松下身体，双手撑在两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溟渊：“我也不是第一次来到你的地盘‘做客’了，时间这么充足，现在……是不是应该帮我解决一下了？”
有时候，一个眼神或者细微的动作，就能让彼此通透。
虽然苍暝和溟渊的能力相近，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随意地侵入溟渊的空间。
所以，此刻的苏予寻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两人的安全问题。
听见苏予寻的话，溟渊抬起头来，毫不意外地撞进那双琉璃珠般的星眸。
泛红的眼尾像被指尖轻轻捻着向上挑了半分，晕染出淡淡的柔色。
在这样的注视下，他下意识地勾起唇角，完美唇瓣中泄露出两个低沉又磁性的音阶：“遵命……”
……我的爱人。
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游走在细瘦的脚踝，修长的手指抚摸过那处明显的凸起，轻柔的动作激起一片颤栗。
“嗯……”
在被溟渊握住之后，苏予寻能感觉到一股暖流正在从他的手心传来。
而原本温热的触感却突然被轻微的刺痛所替代，让他一时不备地呼出声来。
“很痛吗？”
低沉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苏予寻能清晰地感觉到，握在自己脚腕处手掌的力道松了一瞬。
听出溟渊询问之下的紧张，他忽然起了点儿逗弄的心思：“如果我说疼，你还会继续吗？”
又是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然而溟渊只是低下头，复又抬起，手中微微用力的同时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颜，反问道：“你希望我停下吗？”
苏予寻：“……”
这样的回答，倒是他不曾想过的。
唇角边勾起的笑容逐渐扩大，他轻哼一声，打趣地说道：“你这口吻，倒是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是吗？”
溟渊不置可否，专心地处理苏予寻脚腕上遗留的‘隐患’：“也许吧……”
苏予寻对于这敷衍的回答挑了挑眉，他言语上漫不经心：“神明还真是勇于面对自己的‘堕落’呢，当‘人’的滋味如何？有没有很失望……嘶！你是不是故意的？”
突如其来的刺痛过后，苏予寻意外发现，自己的腿可以动了。
他从溟渊的手中将腿抽回，简单地活动了几下，一抹异样却突然撞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在原本该是束缚的那处，凭空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纹身一般的图案。
一条完整的鱼尾盘踞在脚踝上，纯黑的颜色浓稠神秘，透着一丝沉闷的压抑。
鱼尾顺着骨节凸起的弧度舒展，像是刚被从深海拽上岸边。
边缘的线条锐利如碎浪，却在转折处晕染开雾状的墨色，彰显出深海独有的幽秘。
一尾完整的鱼尾环绕在苏予寻的脚踝上，到尾根处逐渐变细，线条流畅且富有张力。
它的尾鳍呈优美的扇形向外展开，边缘微微上翘，似是要划破虚空，却又在末端轻轻地勾连，形成一个毫无缝隙的闭环。
最为诡异的是纹路的质感，那尾鱼尾就像是被水浸透的墨痕，泛着湿冷的光泽，仿佛下一秒就要渗出水来。
鱼尾烙下的印记，将脚踝箍成一道沉默的枷锁，带着一种不对称的美感，仿佛只要回归大海，游动起来便能激起层层叠叠的浪。
带给人一种迷人又诡异的错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