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华赶到客栈时,只见桑余翩翩的人守在门外。
林语朝她的人问道:“你确定大公子在里面?”
“是在里面……”
林语得到肯定的回答才看向江凤华,江凤华也不好推门,“阿语,去另外开间客房,我们在客房里等着吧!”
到了客房,江锦炎的小厮江成走到江凤华的面前,“大公子都进去好久了,小人怕他出事才让人去找了三小姐。”
江凤华看了他一眼嘱咐道:“江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了,大哥怎么会和桑余翩翩在一起,还住进了客栈。”
江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公子原本是要去找三小姐,最后大公子突然蜷缩成一团,还抱着……”
江凤华冷声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允许告诉任何人,很明显大哥是被人给算计了。”
“是谁敢算计大公子?”江成不知道后宅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桑余翩翩一直纠缠大公子,他道,“难道是女皇自导自演要睡大公子?”
江凤华道,“不可能是她,她做不出来这么下作的事情。”
再怎么说桑余翩翩也是朝夕国女皇,她不会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对他下药,她有她的骄傲。
能在江府下药,并且江锦炎不设防的人只有章雨默,这个女人换了一世的灵魂连心性都变了。
现在她高兴了,把江锦炎推到别的女人身边了。
林语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凤华靠在床上,朝林语道:“我眯会儿,那边有消息了叫醒我。”
今天晚上连轴转她实在是有些累了,江锦炎怎么会和桑余翩翩搅合在一起了。
红袖打了水来替她擦拭着脸颊,江凤华是一点都不想动,任由着红袖捣鼓她,她眼皮也沉重得很,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房间里只有红袖爬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外面已经亮明了,她推醒红袖,“怎么就你一个人,阿语呢?”
红袖解释道:“昨夜她接到消息长平侯府出事了,娘娘太累了就没叫醒您。”
江凤华捏着眉心,只觉得头痛,淡淡道“又出什么事了?”
“贺兰嫣然自杀了。”
江凤华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本宫临走时不是让人守在长平侯府的吗?贺兰嫣然怎么样了?”
“听说没死成,又被救回来了,动了胎气,具体的情况要等语姑娘回来才知道了。”
江凤华又问:“江锦炎那边什么情况?”
红袖昨夜去看过一次,女皇的人守在门外根本不让人进,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红袖脸颊微红,轻声道:“我只听守门的人说别去打扰。”
江凤华见她面红耳赤的,她也觉得十分尴尬。
这叫什么事啊!
全乱套了。
这时,桑余翩翩突然走了进来,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我自愿的,不要你们江家负责,事情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吧!”
江凤华摇头,“不知道。”
桑余翩翩脸颊微红,她只觉得腰和腿都十分酸软,“这种事情孤也不好细说,皇后是过来人,你懂的啊!“
江凤华愣怔,她们根本没说到一条线上,她想说江锦炎被人下药了,可是桑余翩翩是清醒的啊,她完全可以带江锦炎去找大夫,她道:“江锦炎人呢?”
“走了,他知道皇后找来了就走了。”桑余翩翩故作轻松地道:“你别去问他了,怪难为情的,孤在朝夕国也有很多皇夫的,多他一个不多,孤还安慰他,让他别放在心上。”
桑余翩翩虽然是朝夕女皇,宫里也有几位母亲早就安排的世家子弟,但是她并不喜欢他们,她没办法和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她来了大周。
她为了让江锦炎少些愧疚,就说她和大周的皇帝是一样的,皇夫多得很,他如果愿意也可以去朝夕国做皇夫,多几位皇夫伺候她,她挺高兴。
江锦炎听后,只觉得愧疚,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桑余翩翩跨过那层关系。
他听说妹妹也在几乎是用了逃跑的心态。
这种事情,江凤华还真是不好问,她道:“他是不是回家了?他知道是谁给他下的药了吧!”
提到这个桑余翩翩眼睛里也闪过厉色,“章雨默怎么会给他下药,他不是国公府的孙小姐,也是世家千金。”
江凤华不知道怎么回答章雨默变了的事情,她道:“本宫也不知道,江锦炎既然没事,本宫现在要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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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江锦炎天亮了才回来,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章雨默就被惊醒了,她看向江锦炎冰冷的眼神,温声道:“夫君,你回来了。”
江锦炎走到她的面前,只觉得不认识她了一样,他捏起她的手腕,冷声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对我下那种药?”
章雨默吓了一跳,她其实一晚上没睡,也只是刚刚眯了一会儿就被吵醒了。
她眨巴着眼睛,矢口否认:“夫君说的什么药,我不知道,我是章雨默啊!”
“你不是。”江锦炎突然间对她很是失望,“她不会有你这般多的心思,默儿很单纯善良,她不是你这个样子有心机,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章雨默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在江锦炎心中是位单纯善良的女子,而现在的她却是心机重的女子。
她道:“夫君,我真的是章雨默。”
江锦炎看向她的眼睛,只觉得她的眼睛里满是算计和躲闪,他道:“默儿不会做任何伤害她夫君的事情,你不是她。”
章雨默否认道:“我不是章雨默,我能是谁。”
“你是谁,恐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他十分肯定眼前的章雨默不是和他拜堂成亲的章雨默。
江锦炎回想起那段时间章雨默的反常,他一直以为她是失忆了不记得他们成亲后的事情了,现在想想她也曾亲口对他说不喜欢他了,她甚至要离开江家等等言论。
她记得章家的亲人,唯独不记得江家的人,不记得他们的女儿和他这位丈夫,原来不是她不记得了,而是她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