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现在要饭的,还能规定谁给你钱,然后给你多少钱!”薛远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在问宁韫要钱,而且好像这人还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并且想以此来威胁宁韫。
这种事情,就算发生在萍水相逢的人身上,薛远都会愿意帮上一把,更说是宁韫了。
她可是自己想好好保护,不受一点伤害的瑟瑟呀!
只见薛远上前一步把宁韫护在身后,表情冷冽地道:“还读书人呢!这当街要钱的嘴脸也太难看了,你看看叫花子还知道唱段莲花落呢!”
听到对方再次把自己和乞丐放在一起,萧见鹿几乎是怒吼出声:“宁韫,你竟然纵容这个无赖这么侮辱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到你,更不会去你家提亲。”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而那个卖茉莉豆腐的店小二也看到了萧见鹿落荒而逃的这一幕,忍不住嗤笑道:“分明就是拿不出钱买东西,借着和那小姑娘发一顿脾气后,趁机落跑,结果说得自己好像有多委屈一样。”
薛远则是被萧见鹿的话给整郁闷了,他低头问着身后的宁韫:“瑟瑟,他说得是真的?你想嫁给他,是吗?”
宁韫不懂为什么就说到了婚假的事情上了,而且和比自己小的“弟弟”讨论这个事情,怎么都感觉不太好,所以她说道:“小薛师傅,你才十一,我才十三,你不觉得我们说些还太早吗?”
小屁孩一个,还说上亲事了,难道长得壮实的人,性子上也早熟?
真正宁韫疑惑之际,薛远就把之前听到的朝廷要选秀的事情,以及他们父子今天去宁家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他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有什么事情,薛远都想和宁韫说清楚,希望对方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其实说最好的选择,也不一定,因为人是无法预知未来的。
可是回头看时,不让人悔恨的选择,大概就是最适合的道路。
听了薛远的话,宁韫再次震惊了,她想过自己会在这一两年定亲,即使那个人不是萧见鹿,也会是其他人。
但五天之内,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定下来,貌似还是挺有难度的。
不过现在先要做的是——拒绝薛远。
“小薛师傅,虽然你长得比我高,可我只把你当弟弟!”宁韫面带为难地道,“咱们上午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这会儿你就和你父亲来我家提亲,这是不是太快了?而且你比我还小两岁呢!”
“就因为我年纪小,我才是最好的人选!”看着宁韫拒绝的表情,薛远不得不用起了父亲薛耀的论调,“你看,我们现在都还小,可以先定亲两年,等选秀的事情过了,
如果你想退婚,我们到时见还可以解除婚约,正因为我年纪小,这样我们两个都不耽误,可是如果你占你未婚夫的是个年龄相当了,说不定等你及笄就真的要嫁人了。”
宁韫听了这话,倒是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可她面露难色:“如果两年后我们退婚,会不会对彼此的名声有影响啊!”
“当然不会!”薛远保证道——就他这样的,怎么可能让宁韫退婚呢!
爹从小就教过自己,做人目标一定要明确,想要得到东西,就一定要争取。
宁韫听了薛远的话,倒是有些动摇了,毕竟说到底就是占个名分的事情。
只是她看着眼前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少年,实在有些难以决定——萧见鹿比自己还大两岁呢!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之前说好来提亲,可事到临头为了名利不也没来吗?
其实父兄不知道,有些事情宁韫比他们知道得要更多一些。
萧见鹿之所以失约,根本就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纯粹就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他读书的私塾,是一个曾当过四品官的人开的,此人名叫袁叙,据说他是京城某个大家族的旁支。
袁叙此人早年丧妻,一直没有续弦,且只有一个独养女儿名叫袁昭月。
大约是在家里在京城里有势力,所以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眼看着快过十六岁了,还没有定亲。
其实说起来,没有定亲这事,除了袁昭月本身眼光高以外,还因为这位袁叙夫子自己也挑花了眼。
这些年,袁叙私塾里招收的学生都是以平民子弟为主,且大多容貌中上,头脑灵活,对学习颇有天赋。
这样的人如果身在世家,那将来当官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
所以就“有人”猜测过,这位袁叙夫子里应该有能举荐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