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青蛙?”在霍青阳的记忆里,上官若瑾虽不是软弱可欺之人,但从来不会对自己说重话,更不会骂人,可是怎么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呢。
上官若瑾继续面露嫌弃地继续道:“你怎么可能是青蛙,井底之蛙只是见识浅薄,只有癞蛤蟆才会老想着吃天鹅肉。”
“你......你!”被气得不轻的霍青阳站起身,刚指着上官若瑾打算训斥一番,就因为这拐杖拄不好,摔在了地上。
补刀手原铮持续输出:“都瘸了,还在这里痴心妄想,真是只癞蛤蟆!”
天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许没有说什么,而是帮忙扶起了霍青阳,并且在他的耳边提醒道:“侯爷,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你的腿。”
被扶着坐在椅子上,霍青阳深吸一口气道:“上官将军,我只是说了一下的想法,你们不接受,就当我没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求医的。”
原来回到城中驿站后,因为上官若瑾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军营里,所以霍家去安月堂请大夫的人,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只能又来军营求助。
恰巧听到了抓住异族俘虏的事情,才灵机一动想分一份功劳。
霍家的颓势已经在所难免,如果在霍青阳这一代再没什么功勋,只怕他的后代不一定能还能继承他的位置。
激情褪去后的这些年,霍青阳始终没有抬方芸娘为平妻,对母亲手段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因为他其实还是想娶一位能给他助力的正妻。
可是当年的事情实在是闹的太难看了,所以知根知底的人家不愿意和霍家结亲。
至于那些刚刚新贵,倒是想过把女儿嫁进霍家,可是那位霍老夫人连着相看了好几个都没有中意的。
其实未见到没有好的,但是当年被上官若瑾拉高的眼界,让霍老夫人看谁都能挑出点问题来。
而且谁都知道这位上官家的嫡女在外云游,至今未婚,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大概还心里想着自己儿子。
霍青阳年龄大了,膝下不能再没有孩子,霍老夫人这次松口同意方芸娘怀孕的时候,就同霍青阳讲好了,孩子先生,将来是要抱给正妻抚养的。
方芸娘虽然是自己的外甥女,但是霍老夫人一直认为“礼不可废”。
上官若瑾对霍青阳是没有记忆的,所以也无从对比这个所谓的侯爷和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少年郎有什么区别,她只觉得这人又蠢又坏还贪心。
不想和这个人长时间待在一处,上官若瑾和自己叔父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治疗的事情,她表示了,自己完全听叔父的。
看着人走出了营帐,霍青阳让霍许扶着自己给上官雄作了一个揖道:“上官将军,还请您让小瑾给我治腿, 我不怕疼,我也不能少了这腿!”
“不怕疼?”上官雄很是轻蔑地道,“你以为是疼一下就过去了吗?那可是要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疼痛,千针扎骨的痛苦你真的能坚持?
其实我觉得,简便的治疗方案也挺好的,切了吧!一了百了!”
“上官将军,求求您,我真的......”霍青阳这会儿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反正军帐里也没有其他人,他直接给上官雄跪了下来。
受伤的膝盖不能吃力,只能把重心放在另外一条好腿上,平衡还得靠和他一起跪下的霍许支撑。
这个场景上官若瑾没有看到,不过看见了她应该没有什么感觉,毕竟那些前尘往事她早就不记得了。
如今的霍青阳爱谁,不爱谁和她没有关系,至于曾经为了怕对方伤心,而经常竭力帮助霍青阳维护面子的时光,早就已经过去了。
“侯爷不必如今客气,你这腿伤的事情,还是等你母亲和御医来了以后,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治疗办法吧!”上官雄早就接到消息。
霍青阳受伤回到驿站的当天晚上,他就把求救的消息传回了京城,而那位霍老妇人这会儿已经带着求来的御医,一路风雨兼程地往幽城赶。
霍家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侄女。
上赶着的从来不是买卖,而是倒贴。
既然不相信他家阿蛮,那就把这伤留给医术精湛的御医来治疗吧!
被拆穿了的霍青阳面皮还是很厚的,他虽不提让上官若瑾替自己治疗的事情,只道:“我这几日全靠,此前军中一位大夫开得止疼药才能入睡,
既然小瑾不方便给我治疗,那就请上官将军把那位大夫送去驿站,最起码要让我坚持到我娘和御医到幽城。”
“带他去找人!”上官雄不打算再搭理这个人,让自己军帐外一个守门的小兵,带霍青阳去找人了。
另外一边,上官若瑾和原铮到了哥哥上官若瑜议事。
“二弟那边的清剿很顺利!”上官若瑜对着妹妹扬了扬手里的信纸,“他是从最远的地方开始处理的,这样可以确保很多土匪窝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消息。”
“那托穆尔情况怎么样了?有人和他接上头了吗?”上官若瑾有些好奇地问道。
“被抓的消息一出,就有人在那处营帐外走动过!”上官若瑜有些得意地道,“五马分尸的告示一出,我又寻了几个喜欢传话的小兵说了一通,今天晚上应该会有人和他们接头。”
“这样的话,到时候救人只会有两个机会。”上官若瑾看了哥哥上官若瑜一眼。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明天晚上和行刑当天。”
原铮很尽责没有插嘴,于他而言,他现在就是上官若瑾的护卫,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对方。
一般情况下,他不插嘴,除非忍不住——刚刚在上官雄的营帐就是。
“先部署吧!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上官如瑾说道,“我这几日就留在军营里,等事情有了结果以后,再回城。”
“好!”上官若瑜同意了。
连着两天都风平浪静得很,怎么看就像是托穆尔他们被放弃了。
行刑的地方就在军营附近的跑马场。
一大早,托穆尔便人带着往那边去,上官若瑾起不了那么早,所以还在军帐里睡着呢!
因为今日大多数人都去看行刑了,所以军营里留守的人并不多。
此时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慢慢靠近上官若瑾的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