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处,洛非嫣与顾桓倚靠在门边。
堂内的鱼闰惜和拓跋绥心思都在对方身上,对于门外的异样浑然不觉,洛非嫣与顾桓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躲在门框后面偷听。
洛非嫣瞅准时机,欲再次进大堂搅局,顾桓眼疾手快,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按住她的肩。
“唔……”
洛非嫣奋力想要挣脱顾桓的桎梏,顾桓忧心他们弄出的声响会惊扰到堂内的二人,无奈之下,强行将洛非嫣带离大堂。
院外一角,洛非嫣猛地推了顾桓一把,怒声说道:“顾飞卿!你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
顾桓亦不甘示弱,强硬回怼:“我瞧你才是吃饱了没事干,人家明明两情相悦,你为何非要去阻止他们?”
“哪看出来他们两情相悦了?就算两情相悦又如何?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何不可能?依我之见,你显然是心存嫉妒,不愿见你的好姐妹过的好罢了。”
洛非嫣嗤笑出声:“你又知道了?”
“我定会提醒听风,让她离你远些,省得哪日遭了你的算计。”
“我与她的关系,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听风也是我的朋友,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你就是见不得听风好,否则,何故几次三番去插手她的私事?”
洛非嫣自知与顾桓说不通,不想多费口舌争辩,话锋一转:“你此前不是不想听风和你的好兄弟扯上关系?
昔日你不同意徐其安与听风有过多交集,怎的如今又放任听风与殿下纠缠?”
顾桓微微侧过身,双手抱胸,淡淡言:“符离行事向来有分寸,不需要我的操心。
对于听风,我亦有些了解,她并非是贪慕虚荣的女子,若他们在一起,我作为朋友,自当真心祝福。
倒是你,你此番种种举动,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想棒打鸳鸯,拆散他们?”
“他们身份地位悬殊,方方面面都不合适,听风迟早有一日会被辜负,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听风身份虽特殊,但符离想要纳她,有的是办法,你还是莫要在这瞎操心了。”
洛非嫣不耐烦地瞪了顾桓一眼,没好气地说:“笑话,你以为听风一定会愿意给殿下当妾?”
“符离是太子,乃是卫国未来的国君,他对听风如此钟情,日后即便不能立她为后,至少也会封她为贵妃,难道贵妃的身份还不够高贵吗?”
“你不懂听风!即便殿下愿意娶她为妃,她也不可能答应!”
顾桓漆黑如墨的眼眸闪过轻微的惊色,疑问道:“为何?符离可是太子!”
“听风所求,乃与一人相伴一生,绝不会忍受心仪的男子有别的女人!”
“可她自己……”
洛非嫣疾语打断言:“我相信那并非出自她本意!
况且,当贵妃有什么好的?皇宫于她而言就是一座禁锢身心的牢笼,她才不喜欢过那样的日子呢。”
“当贵妃有什么不好?你可知这世间有多少女子,争着抢着要当贵妃?可她们连踏入宫门的资格都没有,贵妃之位更是遥不可及。”
“这并不是听风想要的。”
“你如何知晓她不想要?”
“那我问你,听风是贪恋权势之人?”
“她不是,可荣华富贵谁不想要?”
“相较荣华富贵,她更想要自由!
如今她已孑然一身,要那些所谓的权势有何用?至于钱财,她本就衣食无忧。”
顾桓一时语塞,竟觉得眼前女人的话有几分道理。
缄默片刻后,他缓声说道:“她总归要嫁人,跟着殿下有什么不好?
殿下身份尊贵,容貌亦是出众不凡,性情更比寻常男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洛非嫣垂下眼眸,长长睫羽轻颤动了两下,低语喃喃:“其实不嫁人也挺好的……”
这样,她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那是你,听风与你不同,何故将你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听风定然也是这般想法,虽说她对殿下确实怀有几分情意,但那不过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而已。
我得将她拉回正轨,莫要让她深陷其中,待她冷静下来,自会感激我的良苦用心。”
“你简直不可理喻!”
洛非嫣冷眼讥讽:“我懒得再与你费口舌。”
说罢,她转过身欲折返回大堂,被顾桓强硬拦下。
“你别拦我!”
“若我偏要拦呢?符离与听风之间的事,他们心中自有计量,你莫要打扰他们。”
“倘若听风真心愿意与殿下在一起,我自然不会干涉此事,可你方才也听到了,她分明拒绝了殿下,不是吗?”
“那也是他们的事。”
“你让开!!!”
“不让!我绝不会让你打扰他们!”
前方,拓跋绥神色冷淡,缓步走出大堂,顾桓见到他,赶忙上前问询:“符离,你没事吧?”
拓跋绥未回答顾桓的问话,淡淡扫了他一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洛非嫣小跑冲进客堂,但见鱼闰惜红着双眼,静静地坐在茶桌旁发呆。
她快步来到鱼闰惜身侧的位置坐下,轻声安慰言:“听风,不必难过,你的选择是对的。”
鱼闰惜眸里泪水还在打转,她没有说话,只轻点了点头。
回宫的路上,拓跋绥始终未发一语,旁侧的吕决亦默不作声,他似乎猜到了结果,故而没有开口去问,马车内的气氛沉重至极。
拓跋绥心中怅然万分,不明白鱼闰惜为何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既无奈又感到难过。
他心有不甘,实在不想就此放弃,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独自黯然神伤。
数日后
自那日过后,鱼闰惜一直待在居所,未曾出门,拓跋绥没再来找过她。
夜深人静时,鱼闰惜常常不由自主地忆起拓跋绥,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与拓跋绥之间很难有结果,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只是每每想到拓跋绥,总会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夜难成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