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似猖狂。
于是我再心中转念,默默问这位仙家为何如此苦大仇深。
可是我问了好几遍,再也没有回应。
看样,这仇仙是真不配合。
说实话,不配合的仇仙有,但不和我沟通的真没有。
别看我出马很多年,这种事真的是第一次遇见,也让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是琢磨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咋办,然后就和高满堂说了事情的过程,让他自己拿主意。
这小子一听仇仙这么狠,顿时蔫巴了,苦瓜个脸对我说:“那你就和我去一趟吧,咱们不为别的,为了我的安危,我还没活够,我是真怕死啊。”
我盯着他看了看,这家伙够现实,啥也不怕就怕死。
但也没啥毛病,年纪轻轻肯定不想出事啊,然后我对他说:“我这里还有事呢,不能因为你,不管别人啊,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我看他能咋地你。”
“你推一推别的活呗。”他愁眉苦脸道:“你救谁不是救,咱们处理完他就回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我想了一下,他说的也对,救谁不是救呢,更何况我还想早点给他解决完,让他远离我。
这样想着,我就和他说可以,现在就出发,争取明天就回来。
这家伙也比较兴奋,然后我们就要开车走,完全忘了祁丹还在这里。
可是祁丹见我要走,就说:“大姐,你不怕被拐卖了,这大半夜说走就走,我也和你去。”
我还没说话,高满堂就说:“你在家待着吧,拐卖她你还能报个警,要是都卖了可咋整。”
祁丹白了他一眼,“我就要去。”
“不行。”高满堂拒绝道:“我们也不是游山玩水,是去解事的,你去了也没多余的工钱。”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快吵起来了。
见此,我赶忙上前制止,“你就在家待着吧,我明天就回来。”
当时,我也不知道咋了,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我心里也不想祁丹跟着我去。
她听我这样说就生气了,但也没在反驳,堵着气就回了家。
接下来,我也没管祁丹如何看我,果断和高满堂出发,前往他的老家,鹤岗市。
这个地方,就是赫赫有名的空城,三万块钱就能买一套房。
那天夜里,我在高速公路上极速飞驰,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高满堂怕我开车出事,便一路和我聊着天。
他说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好,爸爸是开小井口挖煤的,每天数不尽财富往家进,但那也仅限小的时候。
自从他记事开始,家里就开始走上下路,先是全国小型煤矿关闭,全部国有化。
他爸爸自然也要遵守规定,煤矿果断上交。
后来,他爸爸开始转行,投资养殖业。
可不知道怎么了,那年养了上千头猪,一场口蹄疫死去了三分之一,这还是发现的早,不然就全死了。
本以为这场风波过去了,到了猪出栏也能赚点钱。
但天不如人愿,原本猪价行情很好,那俩月瞬间下滑,一斤毛猪肉才两块一二。
瞬间掉价,一头二三百斤的猪,才能卖六百多块钱,这无疑的是赔的血本无归。
虽然说赔了,可他爸爸不死心呀,又养了一年,结果还是一样。
后来他家里人不养了,又换了行业,搞起了工程。
但工程这个东西,是靠关系的,他们一没资质,二还没有特别可靠的关系,开始只能接一些分包活。
也就是所谓的包工头,承包一部分类目。
可是老天就是不会眷顾他们,那两年工程也干赔了。
因为他们承接市政的活,需要挖一些下水沟之类的,而东北地下冻层在一米五,他们为了防冻必须要挖到两米,甚至更深。
那两年赔钱的原因,也全赔在这个沟里。
可以说,不是土壤塌方埋死人,就是晚上有人掉沟摔死了。
高满堂说,这事很是邪门,明明有警告牌和打更人员,但那些人就像着了魔一样,就往里跳。
导致两年内,死了五个人,一人一百多万,这一下就拿出去五六百万。
他们也认赔,后来感觉不是这行的料,也放弃了。
然后他父亲从此一蹶不振,原本就爱赌博的父亲,那些年玩的更甚了。
渐渐几年时间,败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财。
就算落到如此地步,他父亲还不信邪呢,认为自己就是这命。
但高满堂不这样想,他说这一定是外在因素导致的,这次要求解决事情,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年迈的爷爷,为了父亲,为了整个家族。
当时,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见此,我就用崩溃疗法,对他说道:
“你爸爸一蹶不振,那你也灰心了?你这抗击打能力也不行啊,估计也是个完蛋货,干脆死了算了。”
这一套打击果然管用,就见他点燃一支烟,慢悠悠说道:
“我如果放弃,我会去找你解决事情吗?我从来没有崩溃,也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向往,更没有被压得喘不过气,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
他说着说着,声音有些薄弱,“从我步入社会开始,在我心里一直认为几十万,几百万都是小钱,可能我无知了,这些年也没有赚到。”
“我又一想,即便一个月赚一万块钱,这种平淡的日子也挺好,可是老天不允许,他们连工作的机会都不给我,原本我可以进体制内的,可他们让我脑袋抽筋,偏偏去做不好的勾当,我很无助。”
这回他又激动起来看着我,认真说道:“我不是没想法,我有走一步看三步的思维,可是落实的时候,我总是坏在嘴上,我嘴笨,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听着他一点点倾诉自己,我深深了解到了他的不易。
也许,他需要一个伙伴,来弥补他的不足。
想到这里,我脑子好像也抽了,很认真对他说:“以后你的思维,我来表达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