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昨晚挂了电话他也没睡着,眼睛像个小灯泡一样,就那么熬了一宿。
大概五点多的时候,天可算放亮了,他便起来洗漱,穿衣服,打算来我这里。
可是,在选择衣服的时候,他前前后后换了好几套,这才选择一套顺眼的。
听他这样说,我仔细看了一眼他的穿搭。
只见他身穿一件灰色的小衫,外面套着一件红色的马甲,下身穿着一条掉色的迷彩裤,鞋子则是一双平底休闲鞋。
我不由暗笑,然后不客气,对他说道:“就你这二比穿搭,还是精挑细选之后的选择,你有没有点审美啊?”
他看了看自己,说道:“我感觉穿这套老帅了,再说你懂啥啊,我认为看一个人不是看他的穿着,而是这个人对你的态度,你看这身衣服多干净,代表我心灵也一样纯洁。”
我苦笑道:“好好好,你干净你纯洁,你有态度行了吧。”
他喃喃自语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他自顾自的又讲了起来。
高满堂说,穿完衣服后,他便兴奋下了楼,想要开车前来。
当走到车前的时候,突然想起我不让他开车来,这才克制住自己的行动,最后选择了坐车来找我。
但是他一晚上没睡觉,这时候又饿的不行,便在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点了两个包子一个茶蛋,还有一杯豆浆。
他说,吃早餐的时候,又发生了事情。
如果说早晨穿衣服是选择性障碍,不知道如何挑选。
那么这顿早餐,绝对是够怪异的。
据他形容,那个早餐店的包子,有男人拳头那么大一个,平时他吃一个包子,最快需要四五口的样子。
可那天,他狼吞虎咽,一个包子直接塞进嘴里,都塞不下了,他还强行往里怼。
等到包子完全入口,他还咀嚼了两下,也是咀嚼的动作,让他一瞬间清醒。
心想,我在干什么,仿佛刚刚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他自己做的。
这诡异的现象,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同时产生了害怕心理,然后饭也没吃,拿起豆浆直奔客运站。
本以为逃离了早餐店就会好,可事实并不会按照预兆的来。
当时他买好票,便坐下等车,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临近上车前二十分钟,他竟然无厘头的哭了。
据他描述说,就是自己特别委屈,特别伤心,只有痛哭一场才能缓解情绪。
开始他的思维还是非常清晰的,只有泪水不断外涌。
在这期间,他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哭什么呀,这不是带你们去解决问题吗,别哭了别哭了,可是根本劝不住。
然后他又哭着给自己姑姑打电话,说自己可能犯病了,犯了和奶奶一样的病,控制不住哭泣,还有点要抽的感觉。
她姑姑就让他回去,说带他找大仙儿去看看。
这个时候,高满堂心想,我才不要回去,你们一辈子都弄不明白,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就这样,他哭着哭着,就把自己哭真空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无助的哭声。
最后,他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哭的手脚麻木,脸色苍白,这才算缓了过来。
等他渐渐有了意识,就看见数道目光盯着他看,他就感觉自己老丢人了。
这时候,有个大叔走上前,就和他说,是不是家里遇见难事了,哭是没用的,快点赶回家去解决才是最主要的。
经过大叔的提醒,高满堂这才想起来要坐车,于是看了一眼手机,这一看他又懵了。
因为他买的车票,在他哭泣的过程中,已经发车了。
没办法,他又重新买了车票,重新等待。
这回,还算是顺利,他成功踏出了第一步,坐上了车。
由于他家路程不算近,中途需要换班车,原本以为能一切顺利,可是在换车的途中,他又哭了。
这回还是一样,哭的根本控制不住,好在这次没有错过班车。
就这样,他一步一个坎,直到中午才到达地方。
但他没想到,下车我就给出了个难题,让他自己找到我,好在他算是成功找上门,心里这才踏实不少。
对了,还有个事,那天高满堂是真的坎坷,在车上还把钱包丢了,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有身份证和银行卡啊,最后他也没找回来。
这便是他的来时路,一步一个坎。
那天他和我讲述后,自己也有点纳闷,就说:“你说,我磕磕绊绊来的,是不是我家老仙儿不让来呀?”
这话问的没水平呀,我直接说:“你家老仙儿不让来,你还来干嘛,赶紧回家去吧,现在走到家还不能黑天,走吧。”
他不同意我说的,就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咋回事。”
其实这家伙心听成的,我能看出来。
他能这样问估计也是不懂,只是说话的方式不对。
于是我琢磨了一下,对他说:“你来这里,确实是仙家不让你来,但不是你想的仙家不让,而是仇仙。”
我能这样说,就有一定的说服力。
很多人不懂,会问仇仙不是想要解决问题吗,为啥不让他来呢。
这样想也对,但不排除有些不愿意化解,他们怨恨极深,就是要折腾你,不让你好过。
而高满堂家的黄仇,可以说道行相当深了,并且有点反复无常,想化解,又想拿架子。
用一句话形容,这家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所以,在来的路上,他才会各种不顺。
不知从故事中,大家发现一点没有。
他家的黄仇,只要人多就让他哭,并且两次哭泣都是在客运站,还是人流高峰的时候,这就是要让他丢人。
可以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一般多数仇口来讲,都是磨磨钱,磨磨身体,像这种丢人的,确实不多见。
当时我把这套理论与高满堂说了个清晰,他才恍然醒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信誓旦旦和我说,这回有了我,他啥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