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看着林清禾。
元直也看着她。
林清禾斟茶给他俩,笑道:“喝茶。”
她低头,用茶杯挡住脸。
这气氛,怎么不对呢?
正尴尬时,旁屋传来一道犀利的哭声。
听上去是个女声。
景衍和元直还没反应过来。
林清禾已起身冲出去,将隔壁的门踹开。
景衍紧随其后,在她旁侧停下。
看到眼前场景,俩人神色都有些异样。
一只猫在榻上叫春。
榻前跪着一个少年郎,面色惊恐回头看着他们。
………
“打扰了。”林清禾嘴角微抽,往后退。
景衍掏出银两放在桌上:“赔礼。”
“你们不是洋人。”少年郎出声,抬腿起身。
景衍点头,视线落在前面郎身上:“你也不是洋人。”
洋人头发多碧眼金发,少年郎黑发褐色瞳孔,倒像中原人。
“我是大景人,你们呢?”少年郎眼底闪过丝希冀,语气有些紧张。
景衍与林清禾对视眼。
元直看到屋里的光景,出声:“你这是做甚?”
“猫叫春,听说嘎了它就不叫了。”少年郎面皮薄,说话间,耳根子红的滴血。
林清禾这才注意到榻边的匕首,黑猫在榻角落,一双锐利的碧眼警惕盯着他们。
“用不着这么麻烦。”林清禾道,见少年郎看过来,她顿了下,“你有钱吗?”
少年郎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轻声道:“够不?”
林清禾一瞬不瞬的看着金子。
她喜欢。
“够。”她上前将金子收入囊中,反手掏出一颗药,大拇指一弹,圆滚滚的药直朝黑猫飞去。
少年郎惊愕下,黑猫跳起来,将药吃入。
很快它便安静下来,慵懒的眯着眸子,冲林清禾摇尾巴。
少年郎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就行了?
小黑他是偷偷在府中养的猫,这几天叫春厉害,他怕被母亲发现,便偷偷带来客栈。
“你说你是大景人?”元直问道,走到榻前将匕首踩在脚底下。
少年郎面色闪过一丝挣扎,点点头:“我跟我娘是被卖来洋人国的。”
林清禾看他衣裳质地上乘,出手也大方:“卖给富人了?“
少年郎点头:“我如今的爹叫马可波。”
林清禾:?
熟人啊。
……
宫里的太监带着圣旨抵达崖州。
王德在皇宫消失,景和帝郁郁寡欢好几日,毕竟他是宫里的老人,还是伺候过先帝的。
宋白微伤势渐好,也知杀错人了,真正偷听她跟太虚真人讲话的人是王德。
她气的呼吸急促,不顾伤势去寻太虚真人:“真人,徐公公死后,皇后便如一条疯狗盯着我们咬不放!快想想办法啊!”
朝中谴责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宋白微开始慌了。
“急什么,等林清禾回来,杀了她,一切便被我们所掌握。”太虚真人瞥了她眼。
宋白微冷哼:“若是她不回呢。”
太虚真人眼底闪过一丝冷冽:“若是她不回就是抗旨,我们可以按一个造反的名头她头上,照样杀!”
宋白微闻言,忍不住想象林清禾的狼狈,露出得意的笑:“还是真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