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揉了揉发懵的脑袋,指着来时的小路说道:“邪门了!我明明一直往前走,结果又绕回这儿了。路上还碰见各种怪事儿,什么诡异脚步声,白影,怪房子……”
左轮听完,伸手摸了摸下巴,沉声道:“你这是撞上鬼打墙了。殡仪馆这地儿,每天进出那么多尸体,阴气重得很,有些不净的东西晃悠太正常了。
这些脏东西就爱捉弄过路的人,把人困在它们设的圈子里打转。”
说着,左轮转身走进殡仪馆,不一会儿拿着几张符纸和一把桃木剑出来,将几张符纸递给苏阳,叮嘱道:
“把符纸贴身放好,关键时刻能挡一挡。”
两人重新踏上那条小路,左轮走在前面,手中的桃木剑微微晃动,仿佛在感知着什么。周围的空气愈发阴冷,风里夹杂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比之前更甚。
走着走着,原本寂静的小路又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这次声音比之前更大,像是有一群人跟在他们身后。
左轮猛地转身,桃木剑直指后方,口中念起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随着咒语声,周围的空气泛起一阵涟漪,脚步声戛然而止。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团黑雾,黑雾翻滚涌动,渐渐凝聚成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脸,每张脸上都带着痛苦和怨恨的表情。
左轮毫不畏惧,挥舞着桃木剑冲了上去,桃木剑所到之处,黑雾发出阵阵惨叫,迅速消散。
然而,黑雾刚散,路边的荒草中又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凄厉又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二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拨开草丛,却什么都没看到,可啼哭声依旧在耳边回荡。
左轮皱起眉头,快速在周围撒下一些朱砂,然后又点燃几张符纸。符纸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显眼,随着符纸燃尽,啼哭声也慢慢消失了。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上不断遭遇各种诡异的景象,一会儿是突然出现的血手印,一会儿是在空中飘荡的白色纸钱。但在左轮的应对下,这些诡异现象都没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终于,在经过一番折腾后,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熟悉起来,不多时来到了大路上。
苏阳喘息道:“总算摆脱了那些玩意儿,真是晦气!咱俩都走到了这了,你也别再回去了,打电话和你小妈说一声,跟我回海上明月吧!
我跟你说哦,经过我哥哥的改良,晚上那里更好玩了,你见了肯定喜欢。”
“是吗?苏向这么厉害啊!”
“当然啦,我最爱我哥哥了!去不去?”
左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夜幕下的海上明月俱乐部,用它的实力诠释着何为酒池肉林。
水晶吊灯从穹顶倾泻而下,千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折射出璀璨光芒,地面铺就的整块翡翠地砖遥相呼应。
这里24小时不间断的富氧供应,空气中氧气含量比外界足足多出40%,浓郁的氧气让人的神经亢奋,每一次呼吸都像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令人不知疲倦。
“哇塞~!真漂亮呀!”左轮走进大厅惊叹道。
“嘿嘿,没骗你吧?走,咱们找个位置坐下,一会儿还有节目呢。”苏阳带着他走上旋转楼梯。
两人来到最高层,俯视大厅的全貌,刚刚坐下,整座穹顶突然化作流动的熔金天幕,三百盏水晶吊灯同时迸发出刺目光芒。
八层环形舞池层层叠叠,顶层银发舞娘甩动三米长的鸵鸟毛披风,底层男模托举着镶钻托盘穿梭如蝶。
翡翠地砖映出千重人影,鎏金吧台蜿蜒百米,调酒师抛接酒瓶的弧线与侍应生端着的鱼子酱银盘交相辉映。
包厢区天鹅绒帘幕此起彼伏,钻石腕表与珍珠项链纠缠碰撞。
中央悬浮舞台轰然升起,五十名赤足舞娘踩着节拍器震颤的节奏,猩红裙摆扫过宾客膝盖。
当香槟塔在角落轰然堆砌至天花板,飞溅的酒液里倒映着无数醉意朦胧的面孔,欲望如同永不熄灭的篝火,在奢靡的空气中疯狂燃烧。
宾客正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俱乐部的水晶灯再次全灭。黑暗里,一声闷响震得人骨头发颤,宾客们刚要尖叫,地面就亮起幽幽蓝光。
等看清时,所有人都倒抽冷气,—条百米长的巨蛇盘踞在舞台中央,通体粉得像是浸泡过血水的绸缎,鳞片表面流转着珍珠光泽,分叉的信子吞吐间,金色光点裹着甜腻香气四散飘飞。
“我艹!这特效太逼真了!”宾客们的尖叫声混着快门声此起彼伏。
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粉色雾气所到之处,香槟杯里的酒疯狂沸腾,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滚烫,太阳穴突突直跳。
震耳欲聋的电子鼓点响起,巨蛇猛地立起上半身,粉色鳞片在激光灯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它跟着节奏疯狂甩动尾巴,扫过之处掀起气浪,将吧台的高脚杯震得叮当作响。
蛇身如波浪般俯冲进舞池,冰凉的触感擦过宾客发梢,留下浓郁的兰花香,人们非但不躲,反而尖叫着伸手去摸,指尖触到的却是虚幻的冷雾。
巨蛇将庞大的身躯盘成旋涡,蛇头悬在人群头顶吐信。金色光点如雨点般落下,沾到皮肤上便化作温热的液体,宾客们疯狂舔舐着手臂,随着蛇身的扭动疯狂摇摆。
它突然用蛇尾卷起最近的舞娘,将她高高抛向半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又用柔软的蛇身稳稳接住,引得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与欢呼。
翡翠地砖渗出粉色黏液,混着酒水与香水在地面横流。有人踩着黏腻液体扑向蛇身,整个人贴在虚幻的鳞片上疯狂蹭脸。
有人张开嘴接住飘落的发光颗粒,瞳孔里映出蛇类竖纹的倒影。
而在光影,汗味,尖叫在粉色雾气中翻涌间,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从虚空中走出,他来到苏阳和左轮的后方,整个人如同暗夜之神般伫立。
他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一袭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在微光下泛着幽冷光泽。微微眯起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俯瞰着下方如蝼蚁般涌动的人群。
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粉蛇的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轻声说道:“真是个不长记性的贱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