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团子立刻扑向衣柜,拉开柜门却只看见苏阳的各类衣服排列的满满当当。
圆圆抓起一件就往头上套,衣服下摆拖到地上:“看!我是叔叔!”
翎翎抱着苏阳的t恤转圈圈:“衣服香香的,叔叔没走远!”
团团把小被子叠成歪歪扭扭的方块:“给叔叔留个睡觉的地方,他忙完还可以休息一会。”
窗外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掠过,三个小脑袋齐刷刷转向窗口。
“是叔叔的脚步声吗?”
“不是呀……”
“那再等等吧,叔叔会回来给我们扎小辫子的!”
小孩子总是好动的,等了没一会儿,三个小团子就已经耐不住性子跳下床,挨个房间开始寻找起来。
最终推开了苏向的房门,房间内这家伙搂着命喜睡的正香,全然没有察觉到三个小团子已经溜了进来。
三个小团子扒着床沿,像三只软乎乎的小兽般往床上拱。
团团先揪住苏向的睡衣角,肉乎乎的膝盖刚跪上床垫,圆圆忽然指着命喜光裸的肩膀发出奶声惊呼:“爸爸抱的哥哥没穿衣服!”
“嘘——!”
团团赶紧捂住弟弟的嘴,“小声点,别吵醒爸爸呀!”
翎翎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命喜锁骨下方的红痕,疑惑问:“这是被小狗咬的吗?”
“嗯……也许是大坏蛋打的。”团团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高。
随后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小脑袋搁在苏向手肘旁,“大爸爸说过,受伤的人要盖好小被子。”
这里团团口中的大爸爸指的是——陆景。
这时,苏向在睡梦中动了动,翎翎立刻屏住呼吸,转头对姐弟俩比出小指头放在唇边:“嘘~爸爸要醒啦!”
他迷迷糊糊睁眼,先看见圆圆肉乎乎的小脸近在眼前。
“爸爸醒啦!”
圆圆脆生生喊了一嗓子,身后立刻响起两声奶声附和。苏向这才发现三个小团子全挤在床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命喜醒来后耳朵更是红得几乎要滴血,将自己缩进被子里藏了起来。
“哥哥,不要躲猫猫了,太阳晒屁股了,快穿衣服起床哦!”圆圆奶声奶气地说,伸手去扒命喜裹着的被子。
“哎,不许乱碰。”
苏向连忙捂住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哥哥受伤了,需要涂药药才能变成超人,所以没穿衣服哦。”
翎翎则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出让人社死的话,“那为什么爸爸也没穿?”
时间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
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将整座城市浇成朦胧的霓虹幻影。陈一凡扯松领带,烦躁地将一摞报表摔在桌上,纸张哗啦散落的声响惊得旁边的小弟浑身一颤。
“他妈的,二堂主这个狗东西又在给老子搞事情,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在天眼会这个江湖里,勾心斗角从未停歇。旗下十二分堂等级分明,陈一凡管理的溺光堂作为核心分堂,负责财务管理和核心武力,直接对组织老大小黑蛋负责,地位超然。
树大招风,这让其他分堂眼红不已,其中跳得最凶的便是二堂主。
此人四十出头,比陈一凡足足大了二十岁,一脸凶相,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粗得夸张,仗着资历老,总在暗地里给陈一凡使绊子恶心他。
陈一凡不屑与这种下九流计较,他感觉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快递驿站,有的是大件货,有的是小件货,有的货甚至没有码,有的货是装的,有的货是废的。
有的货很快就被人领走,有的货放烂了也没人要,但是不管什么货早晚都是要寄的,所以没有必要跟这种东西计较。
可陈一凡的忍让却让二堂主越发嚣张。此前双方甚至闹到砸场子的地步,因势均力敌才未分出胜负。
而天眼会老大小黑蛋对此不闻不问,在他十五岁就坐上老大位子的铁血观念里,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不配在天眼会生存。
而且小黑蛋自个也忙不过来,天生的牛马,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在天眼会当老大。
晚上忙着跪舔苏向这个大魔君,在海上明月俱乐部当大堂经理值班 ,哪有这么多闲工夫管他们这些事。
二堂主一心想搞垮陈一凡,经过一番暗中观察,盯上了陈一凡手底下的小弟阿糯。
阿糯每个月都会去老旧小区看望生病的母亲,二堂主便派人绑架了阿糯的母亲,满脸狰狞地威胁:
“小子,要是不想你妈死,就乖乖听我的!” 屁大点儿的孩子又惊又怕,为了母亲的安危只能屈服。
夜深人静时,阿糯在二堂主的指使下,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保险柜,在昏暗灯光下,用特殊药水涂抹关键数据,添加上伪造的亏空账目。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愧疚与无奈,完事后匆匆将报表放回原位。二堂主得知计划得逞,得意地等着看陈一凡的笑话,妄图借此打压他在天眼会的地位。
虽然成功救出母亲,阿糯却陷入了无尽恐惧与自责。他每天战战兢兢,祈祷事情不要败露,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此刻,阿糯正心不在焉地处理事务,身后突然传来溺光堂成员的声音:
“阿糯,陈哥让你过去一趟。”
阿糯背部瞬间僵硬,缓缓转头,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低声应了句“嗯”,脚步虚浮地朝陈一凡办公室走去。
刚踏入门口,强烈的心虚就让他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陈,陈哥……”
陈一凡坐在办公椅上,手里夹着烟,吐出浓郁的白雾。他淡淡扫了眼阿糯,目光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刀,将对方从头剖到脚。
阿糯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喉结上下滚动,连一句完整的问候都挤不出来。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
陈一凡开口,他转动着手中的军刀,刀刃在台灯下划出冷冽的弧光,“存放档案的保险柜的锁是特制的,能无声无息打开它的,整个溺光堂不超过五个人。”
阿糯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墙灰还白,双腿一软跪在了地毯上,陈,陈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