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踏着云雾行至玄凤仙路中段时,正是月华如练的三更天。青石铺就的山道泛着冷白微光,两侧崖壁上凿刻的凤纹在月色里若隐若现,仿佛有无数羽翼在暗影中振翅欲飞。
他抬手抹去额角薄汗,指尖触到的却不是凡俗水汽,而是带着灼烫感的仙力余烬。这已是进入玄凤仙路的第三十七日,自踏入这片被上古禁制笼罩的秘境起,周遭的灵气便始终沸腾如沸汤,寻常修士在此地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唯有他凭借无相功的精妙转化,才能在这步步灼心的仙路上稳步前行。
就在王陆暗自庆幸无相功效用非凡时,前方山道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轰鸣。他警惕地停下脚步,凝神望去,只见一道赤焰从崖壁间冲天而起,瞬间将周遭照得亮如白昼。炽烈的火浪席卷而来,沿途的青石纷纷炸裂,迸射出滚烫的石屑。王陆心中一凛,运起无相功全力抵挡,仙力在体表凝起一层透明护盾,堪堪挡住了这波火浪冲击。
待火浪稍歇,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浑身浴火的玄凤幼雏从崖壁巢穴中振翅而出。这幼雏虽羽翼未丰,但周身散发的灵威却不容小觑,尖锐的鸣叫声震得山道嗡嗡作响。王陆暗忖,这玄凤幼雏定是守护此段仙路的灵兽,看来要想继续前行,非得过它这一关不可。他深吸一口气,紧握手中灵剑,缓缓朝玄凤幼雏逼近,一场激烈的仙兽对决即将展开。
突然,前方山道上光芒大盛,一道巨大的火凤虚影从崖壁中冲天而起,炽热的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山道。王陆心中一凛,连忙运转无相功,将周身仙力凝聚成一层护盾。火凤长鸣一声,双爪向着王陆狠狠抓下,王陆侧身一闪,同时挥出一掌,掌风带着凌厉的仙力与火凤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响。
火凤被击退,却并未罢休,再次振翅高飞,口中喷出一道炽热的火焰柱。王陆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闪到一侧,同时双手结印,召唤出一道冰墙抵挡火焰。冰与火剧烈交锋,发出嘶嘶的声响,周围的空气都被加热到了极点。
就在冰墙即将被火焰融化之时,王陆瞅准时机,施展瞬移之术,出现在玄凤幼雏身后。他手中灵剑闪耀着寒光,猛地刺向幼雏后背。玄凤幼雏反应极快,一个侧身,灵剑擦着它的羽毛划过,带起几缕火星。幼雏愤怒地鸣叫一声,周身火焰陡然暴涨,化作无数火矢向王陆射去。王陆不敢硬接,再次施展瞬移,在火矢间灵活穿梭。
然而,玄凤幼雏似乎察觉到了他瞬移的规律,突然收敛火焰,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王陆。王陆躲避不及,被幼雏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山道上。他吐出一口鲜血,感觉体内仙力一阵紊乱。
就在玄凤幼雏准备发起致命一击时,王陆急中生智,运转无相功,将周围沸腾的灵气吸入体内,然后双手合十,施展出一招“灵爆术”。一股强大的仙力冲击波向玄凤幼雏袭去,幼雏被这股力量震退数丈。王陆趁机起身,再次握紧灵剑,眼神坚定地朝着玄凤幼雏走去,准备展开新一轮的对决。
就在王陆全力应对火凤之时,他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他心中暗叫不好,刚想转身防御,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了他的后背,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山道旁的崖壁上。
王陆咳出一大口鲜血,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他强撑着抬头,竟看见一只通体幽蓝的巨蟒从崖壁后蜿蜒而出,蟒身足有水桶般粗细,鳞片闪烁着寒光,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妖力。原来这玄凤仙路的守护并非只有玄凤幼雏,还有这暗中蛰伏的蓝蟒。
玄凤幼雏见蓝蟒出现,鸣叫一声,竟与蓝蟒呈合围之势将王陆困在中间。王陆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他咬了咬牙,运转几乎耗尽的无相功,试图再次凝聚仙力。
就在这时,蓝蟒率先发动攻击,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冰冷的毒液喷射而出。王陆侧身闪躲,毒液溅落在青石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玄凤幼雏也不甘示弱,再次喷出炽热火焰。王陆在冰火夹击之下,狼狈不堪。
但他心中有一股执念,一定要闯过这玄凤仙路。他集中精神,捕捉着两兽攻击的间隙,准备寻找突破之机,继续在这危机四伏的仙路上前行。
“倒是比预想中更棘手些。”王陆咂咂嘴,低头看了眼腰间悬着的青铜令牌。令牌上雕刻的玄凤图案本是青灰色,此刻却已染上三分赤红,边缘甚至泛起细微的焦痕——这是玄凤仙路的警示,越是深入,天地法则便越是严苛,稍有不慎便会被仙路反噬,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正思忖间,山道前方忽然腾起一阵金红交织的雾气。那雾气不同于寻常瘴气,落地时竟凝结成点点火星,在青石上烧出细密的孔洞。王陆瞳孔微缩,无相功瞬间运转至极致,周身浮现出半透明的护体罡气。
“唳——”
一声清越的啼鸣骤然划破夜空,那声音不似凡鸟,更像是无数琉璃玉磬同时敲响,震得崖壁上的凤纹齐齐亮起。王陆只觉气血翻涌,急忙按住胸口,却见雾气深处缓缓升起一道庞大的身影。
那是一只真正的玄凤,周身金红羽焰翻涌,每一片羽毛都宛如燃烧的利刃,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玄凤长鸣一声,音波如实质般冲击而来,王陆的护体罡气瞬间出现裂纹。蓝蟒和玄凤幼雏见此,竟纷纷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异动。王陆深知这才是玄凤仙路真正的考验,他咬紧牙关,运转无相功疯狂吸纳周围沸腾的灵气,试图修复护体罡气。
玄凤双爪一抓,两道火柱朝着王陆射来,王陆瞬间瞬移躲开,同时双手结印,召唤出一道道冰刃朝着玄凤射去。玄凤轻蔑地鸣叫一声,扇动翅膀,一道炽热的气浪将冰刃尽数融化。王陆心中一沉,但他没有放弃,继续寻找着玄凤的破绽。突然,他发现玄凤的左翼羽毛有一处光芒稍弱,当即施展瞬移来到其左翼,手中灵剑狠狠刺去。玄凤吃痛,发出愤怒的鸣叫,整个仙路都为之颤抖……
那是一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神鸟。
它的羽翼展开足有十丈宽, primaries是纯粹的金色,如同熔铸了万千星辰;次级飞羽泛着赤霞般的红光,每一根羽管都流转着熔岩般的光泽;覆羽则是靛蓝与翡翠交织,像是将深海与林海的灵秀尽数收纳其中;最令人惊叹的是尾羽,七根修长的尾翎垂落如瀑,每一根都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晕流转不息,在夜空中映出一道绚烂的彩虹。
“五彩神凤……不对。”王陆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神鸟头顶那撮殷红如血的羽冠上。古籍记载,五彩神凤尾羽仅有五色,且羽冠应为金色,可眼前这只神鸟不仅多出两色光晕,头顶的红冠更是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倒像是传说中早已绝迹的七彩凰鸟。
王陆心中一惊,传说七彩凰鸟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是世间最顶级的神兽之一,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处遇见。七彩凰鸟一声长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威严,仿佛在警告王陆不要靠近。王陆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一战避无可避。
他运转无相功,将体内的仙力提升到极致,手中的灵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七彩凰鸟双爪一挥,两道巨大的火焰朝着王陆扑来。王陆身形一闪,避开火焰,同时朝着七彩凰鸟冲去。就在他接近七彩凰鸟的时候,凰鸟突然喷出一口七彩火焰,将王陆包裹在其中。
王陆只觉全身剧痛,体内的仙力疯狂流逝。但他咬着牙,坚持运转无相功,试图将七彩火焰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就在他苦苦支撑的时候,突然发现七彩火焰中似乎蕴含着一种神秘的法则之力。王陆心中一动,集中精神去感悟这股法则之力,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境界有了一丝突破的迹象。
神凤似乎并未将这渺小的人类放在眼里,它只是微微偏过头,用那双燃烧着金焰的眸子扫了王陆一眼,便继续低头梳理左翼的羽毛。但仅仅是这一瞥,王陆便感觉像是被九天神火灼烧,护体罡气竟泛起了涟漪。
“好家伙,这妖气……不对,是仙气,比我见过的任何化神期修士都要精纯。”王陆暗自咋舌,悄悄后退半步。他能感觉到神凤身上并无恶意,却有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只禽鸟,而是一位活了万古的仙尊。
就在这时,神凤梳理羽毛的动作忽然一顿,金色的喙部轻轻啄了啄左翼下方。王陆顺着它的动作看去,只见那里有一根羽毛的根部沾着些暗色的污迹,像是干涸的血迹。更令人心惊的是,那片羽毛的光泽明显黯淡许多,边缘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黑。
王陆心中一动,猜测这神凤怕是受了伤。就在此时,神凤突然长鸣一声,声音中满是痛苦,原本梳理羽毛的动作也变得慌乱起来。王陆犹豫片刻,想到自己若能治好神凤,说不定它会放自己通过这玄凤仙路。于是,他壮着胆子上前,轻声道:“神凤前辈,我或许能帮您看看伤口。”神凤警惕地看着他,但或许是伤痛难忍,竟没有立刻攻击他。
王陆小心翼翼地靠近,运转无相功,将仙力化作温和的能量,慢慢靠近那根受伤的羽毛。就在他的仙力触碰到伤口时,神凤突然浑身一震,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王陆震飞出去。王陆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可就在这时,神凤身上的气息却渐渐平稳下来,那根受伤的羽毛也开始有了恢复的迹象。神凤看着王陆,眼中的警惕消失了几分,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似乎是在表达谢意……
“受伤了?”王陆心头微动。玄凤仙路虽被誉为仙途,实则暗藏无数凶险,传说连上古真凤都曾在此折翼,眼前这只神凤纵使神通广大,受伤也不足为奇。
他正想上前,却见神凤猛地抬起头,七色尾羽骤然张开,周身腾起丈高的火焰。那火焰并非凡火,而是呈现出七彩琉璃之色,落地时竟将坚硬的青石熔出一个个琉璃状的小坑。
“唳!”神凤再次啼鸣,这一次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王陆身后的山道。
王陆猛地回头,只见山道尽头的黑暗中,缓缓爬来一团蠕动的黑影。那黑影约莫丈许大小,表面覆盖着粘稠的灰绿色粘液,移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所过之处,连沸腾的灵气都变得污浊起来。
王陆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不知何物的怪物定是来者不善。神凤也严阵以待,身上的火焰越发炽烈。那黑影逐渐靠近,王陆这才看清,竟是一只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每根触手顶端都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怪叫,数条触手如闪电般朝着王陆和神凤袭来。
神凤率先发动攻击,口中喷出七彩火焰,将触手烧成灰烬。王陆也不甘示弱,运转无相功,手中灵剑化作一道寒光,斩向怪物。怪物灵活地躲开,触手转而缠向王陆的双腿。
王陆用力一甩,挣脱束缚,同时施展瞬移来到怪物身后,一剑刺去。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怒吼,身上的粘液飞溅而出,王陆连忙运起仙力抵挡。神凤见状,再次喷出火焰,将怪物笼罩其中。
在神凤和王陆的合力攻击下,怪物逐渐支撑不住,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化作一滩脓水消失了。神凤长鸣一声,似是松了口气,看向王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认可。王陆也暗自庆幸,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他又将在这玄凤仙路上遭遇什么呢。
“蚀灵妖?”王陆认出了这东西。蚀灵妖是玄凤仙路特有的邪物,以吞噬灵气为生,寻常修士遇上只会被吸成干尸。但这只蚀灵妖的体型比记载中要大上三倍,粘液里甚至夹杂着细碎的金色羽毛——显然,它刚刚吞噬过神凤的灵气。
神凤显然对蚀灵妖极为忌惮,双翼微微收紧,尾羽上的光晕明灭不定。王陆立刻明白过来,它方才受伤,此刻灵气亏空,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看来是赶巧了。”王陆活动了一下手腕,无相功运转间,掌心腾起一团柔和的白光,“虽然不知道你是凤是凰,但见者有份,这杂碎我帮你料理了。”
王陆说罢,身形一闪,冲向蚀灵妖。他手中的灵剑闪烁着寒光,狠狠刺向蚀灵妖的身体。蚀灵妖吃痛,数条触手疯狂地朝着王陆抽打过来。王陆灵活地躲避着,同时寻找着蚀灵妖的破绽。神凤也在一旁配合,不时喷出七彩火焰,干扰蚀灵妖的行动。
突然,蚀灵妖张开大口,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周围的灵气瞬间被它吞噬。王陆只觉仙力运转一滞,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被吸了过去。就在他即将被蚀灵妖吞噬时,神凤猛地冲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吸力,并发出一声怒吼,震得蚀灵妖身体一颤。
王陆趁机稳住身形,运转无相功,将蚀灵妖吞噬的灵气强行抽回。蚀灵妖愤怒地咆哮着,身体膨胀起来,似乎要自爆。王陆大喝一声,手中灵剑爆发出强大的光芒,一剑斩下蚀灵妖的头颅。蚀灵妖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脓血。
神凤长鸣一声,眼中满是感激。它轻轻走到王陆身边,用头蹭了蹭他,随后展开双翅,一道七彩光芒将王陆包裹。王陆只觉周身一暖,体内的伤势竟好了大半。神凤鸣叫一声,似是示意王陆可以继续前行。王陆对着神凤拱手一拜,转身踏上了玄凤仙路的下一段征程。
蚀灵妖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猛地加速冲来,灰绿色的粘液飞溅,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王陆不闪不避,待到蚀灵妖冲到近前,忽然侧身避开它的冲撞,同时一掌拍在它柔软的背部。
“砰!”
看似柔和的掌力落在蚀灵妖身上,却爆发出惊雷般的轰鸣。无相功最擅转化外力,此刻王陆将周遭沸腾的灵气尽数引入掌力,竟在蚀灵妖体内引爆了一场灵气风暴。那邪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庞大的身躯瞬间膨胀,随即“噗”地一声炸成了漫天绿雾。
王陆早有准备,护体罡气瞬间收紧,将绿雾隔绝在外。待到雾气散尽,他才收起掌力,转身看向神凤,却见那神鸟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打量着他,金色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些探究。
“不用谢,举手之劳。”王陆咧嘴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神凤左翼的伤口处,有金色的血液缓缓渗出。那血液落地时并未散开,而是凝结成一颗米粒大小的金珠,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凤血金珠?”王陆瞳孔骤缩。传说中凤凰精血落地成珠,一颗便能让凡人立地成仙,眼前这神凤的血液竟真有如此神效。
神凤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抖了抖左翼,那颗金珠便朝着王陆滚来。它再次啼鸣一声,这次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像是在示意王陆收下。
王陆捡起金珠,只觉入手温润,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竟让他凝滞多日的修为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这礼也太贵重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要不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神凤歪了歪头,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温顺地低下头,将左翼凑了过来。王陆这才看清,它的伤口处有一道三寸长的爪痕,边缘泛着灰黑色,显然是被蚀灵妖的粘液所伤。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疗伤丹药,倒出一粒晶莹的丹丸,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丹药接触到凤血的瞬间,竟化作一道青雾融入其中。神凤舒服地眯起眼睛,伤口处的灰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金色的羽毛也重新焕发出光泽。
“看来我的‘凝神丹’还不算太差。”王陆松了口气,正想收回手,却被神凤轻轻用喙部蹭了蹭手背。那触感温暖而柔软,完全不像想象中那般坚硬。
就在这时,山道两侧的崖壁忽然剧烈震动起来,那些雕刻的凤纹同时亮起,在夜空中组成一道巨大的玄凤虚影。王陆抬头望去,只见虚影张开巨口,喷出一股赤金色的火焰,直直朝着神凤飞来。
“不好!是仙路禁制!”王陆脸色大变。玄凤仙路最忌外来生灵闯入,神凤虽是禽类至尊,却也属于禁忌之列,此刻显然是触发了仙路的终极防御。
神凤却显得异常平静,它轻轻挣开王陆的手,缓缓展开双翼。七色尾羽在夜风中舒展,竟与崖壁上的玄凤虚影隐隐呼应。当红金色的火焰即将触及它的瞬间,神凤猛地振翅高飞,周身腾起七彩神火,与禁制火焰碰撞在一起。
“轰——”
两团火焰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扩散开来。王陆被这股力量推着后退了数十步,待站稳时才发现,崖壁上的凤纹已经黯淡下去,而神凤的身影却在七彩神火中渐渐变得透明。
“你要走了?”王陆望着半空中那道逐渐消散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神凤最后看了他一眼,忽然从羽翼间落下一根羽毛。那是一根七彩尾翎,落地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王陆手中的青铜令牌。令牌上的玄凤图案瞬间变得鲜活起来,赤红的颜色褪去,重新恢复成青灰色,只是在玄凤的尾羽处,多了七道细微的彩纹。
“唳——”
神凤的啼鸣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明显的告别之意。它盘旋三匝,最终化作一道七彩流光,冲破云层消失在天际。王陆望着它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言语。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低头看向手中的青铜令牌。令牌此刻温润如玉,隐隐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暖意,正是神凤羽毛留下的气息。王陆握紧令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看来这趟玄凤仙路,倒是收获不小。”他抬头望向山道深处,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宫殿。“走吧,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呢。”
说罢,王陆转身踏上山道,背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只有那枚青铜令牌上的七彩尾纹,在朝阳下轻轻闪烁,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奇妙的相遇。而在他身后的崖壁上,那些凤纹依旧静静伫立,只是仔细看去,会发现其中一道凤纹的尾羽处,悄然多了七种不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