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兔兔,你回来……”毛茸茸的一小只追赶着同样毛茸茸的小灰兔。
调皮的小灰兔不顾身后一小只的呼喊声,肆意妄为地扑腾进了童话城堡的后院里。
厉庭川和王楚安则站在较远处,看着眼前的这帧岁月静好。厉庭川带着三分笑意道,“果真是谁养的像谁,她的兔子竟然像她一样是个不着调的调皮鬼。”
“调皮鬼该画画了吧?”王楚安低声试探着。
前一阵,小崽子听到战场传来了前线告急的消息。她担心她哥和她东哥哥的安危,所以入睡也就变得格外困难。
在厉庭川眼里,什么都比不上小崽子的健康重要。所以这几天厉庭川再也不逼着小崽子画画了,而是让她撒了欢地玩。玩疯了,玩累了,入睡便容易的多。
“不急,再让她多玩几天。她前一阵熬鹰似的不睡觉,我是真怕了。”
男人忘乎所以地远望着那犹如精灵似的一小只,就连指尖处燃尽的香烟,他也不曾发觉。
正当一小只抱着怀里的兔子往更远处奔跑时,从树林间骤然窜出一只嚎叫的恶狼,它将身着白色皮草的毛绒绒的一小只视为自己的猎物,紧追不舍。
一小只则像只受惊的白狐,疯跑着吼叫着。厉庭川和王楚安等人脸色煞白地奔向歇斯底里的一小只。
距离一小只最近的姜云天此刻正悠闲地坐在草丛里,擦拭着他尘封已久的匕首。直到他听到一小只的震耳欲聋的求救声,他眼神锐利地望了过去。
紧接着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将匕首丢了出去。顷刻间面露獠牙的恶狼便嘶吼倒地了。
受惊过度的小生物被吓到双腿无力,往前踉跄了数步,最终还是抱着怀里的兔子扑倒在地。
此时她的三魂七魄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姜云天抢先一步将小生物抱进怀里,软糯的身躯由于惊吓而颤抖着,止不住地颤抖着。
厉庭川要接过姜云天怀里的小生物,可被吓傻的小生物早已听不进男人任何一句话,只知道埋在姜云天肩头嚎啕痛哭。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一小只只知道在姜云天怀里啼哭不止,从嚎啕痛哭到抽抽噎噎。直到安然入睡,厉庭川才红着眼眶接过浑身湿透的一小只。
再等一小只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了,虽说不哭了,但她仍然心有余悸的直打颤。睡在她身旁的厉庭川感受到了他攥着她的颤抖着冰冷的指尖。
“不怕,不怕,有哥在……”男人满眼心疼地将一小只搂进怀里。
男人灼热的身躯将她紧紧包裹起来,来自男人的安全感,无言以说的安全感,就是她的救赎,是她此刻唯一的救赎……
另一边
一名斯斯文文的动物学家正坐在一楼大厅处,分析着这头孤狼为何会忽然闯入治德军区,“从自然界的规律来说是不会有孤狼单独采取行动的。退一万步讲,即使采取行动也是整个狼群共同出击,且是有计划有目的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只孤狼是误入军区?”姜云天紧紧盯着对面动物学家那双黑色的眸子。
动物学家眉头紧蹙地望向院外,“可这里灯火通明,又有重兵把守,它也不应该是误入啊?”
“那是为什么?”姜云天急不可耐。
动物学家摇了摇头,便不再作声了。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时,后院便传来了老狼的嚎叫声。
“狼?怎么还有狼?”动物学家被惊吓到脸色煞白如纸,他慌张向外望去。
厉庭川却不急不忙地点了一支雪茄给自己,“这是我司令府里的老狼,夜深人静时它总会这么撕心裂肺的吼叫,像鬼叫,一声接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它。”
“老狼?就养在司令府里?”男人更加诧异。
“对,养了六七年了。除了狼王前一阵被我打死外,还剩下26只。”姜云天解释道。
动物学家长叹一口气,“原因找到了。那头孤狼是来投奔你的狼群的。对于孤狼来说,它孤立无援,急需找到队伍。这也就是它为什么敢冒着被人猎杀的风险,也要硬闯军事禁地的原因。”
姜云天不可置信,他面色凝重,声音打颤,“是来投奔我的狼群的?我的狼群反倒变成了祸端?”
姜云天低头沉思了片刻,他哽咽着,对着身后瘦高的士兵道,“梁子,把狼群带到深山里,全部击毙吧,记住别留活口。”
“全部……全部击毙?”士兵大惊失色。
“这不是被司令养了六七年了吗?司令不是特别喜欢吗?即使不养了,放生不行吗?”士兵提出了疑惑。
姜云天擦去他眼角处那颗即将掉落的眼泪。许久后,他才嗓音沙哑道,“放生?已经养了六七年了,和我已经有了感情了。不管扔到哪座山上,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回来的。小姑奶奶却最怕它们。”
“小姑奶奶……小姑奶奶今天被吓得不轻,她瑟缩在我怀里,浑身湿透地颤抖着。那个时候,我的心像被刀搅一样疼,痛到极致时竟会有窒息感,那种感觉是我活了40多年从没有过的。”
姜云天此刻早已泪眼婆娑,他起身往楼梯处走去,只留下一句哽咽的,“解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