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戏水城军营主将大厅中,樊欣与十余守城将领欢庆守城胜利,大口吃喝、兴奋交谈着。
樊欣不断向在座守城将领敬酒,感谢大家今日守住戏水城,将领们也不断向樊欣回敬酒。
大家能以四万兵力,且四万兵力中有半数是新兵,居然抵挡住百余巨型投石机、二百余巨型连弩机及二十万楚联军疯狂攻城,这简直是数百年来的军事奇迹,今日咱们给创造了,怎能不好好庆祝一番。
樊欣见此,兴致勃勃对众将道:“今日咱们得感谢是这戏水城呀,是他将我等救下,要不是戏水城城墙是巨青石所造,我等此时也去骊山向始皇陛下报道去,我提议,明日巳时(11时),大家一起往东城主墙处,焚香虔诚跪拜!”
众将听后一致赞成,守卫戏水东门的侯成对樊欣及众将大声喊道:“我可要多磕几个头,今日多亏他保佑,不然怎能将登上城楼楚军,赶杀下去!”
樊欣及众将听后,哈哈大笑不止。
樊欣正与众将喝得尽兴,突然,从大厅外跑来一通信兵,通信兵将手中刚刚咸阳飞来的飞鸽腿上信筒,交与樊欣后出大厅去。
双颊泛红,若有醉意的樊欣,小心将小竹筒盖打开丢掉,抽出小竹筒中朝廷特制绢布密信来看。
樊欣看后,兴奋地立即从地席上起来,跳上自己案桌,对众将狂喜大喊:“兄弟,大家发财升官,有美女了!”
众将听后全体愕然,呆呆望着如此癫狂夸张的樊欣,以为他今日劫后余生欣喜疯了!纷纷欲起身来给樊欣做一道特殊理疗(将其按住,掐中穴、拍打后背、对他脸上喷冷水)。
此时,众将突听狂癫樊欣,对大伙又一大声喊道:
“各位兄弟们,皇帝陛下知今日咱们击退贼军,加赏凡守城百夫长以上官员升官一级、赏赐百金、赐咸阳章秋宫皇帝陛下未宠幸的嫔妃一人,其余守城将士加赏十金,田地十亩!”
众将听后,纷纷起身来至大厅中央狂癫相拥拥抱呐喊,跳起咸阳章秋宫中两舞女,扮一对男女恋人的爱情舞蹈来。
翌日一早,周文带着韩青、朱鸡石及数百骑兵,来至河泛区东岸楚营来。
周文在来至楚营,在营中将领周市、刘祖铭、张贺陪同下,视察了军营中从关中东部各县运来的木板、木头;后又去营中铜匠铺,查看将士们打造铺设河泛区浮桥所用铜钉;最后,去河泛区西岸视察搭建浮桥进度。
当周文见到数万将士,正忙碌搭建二浮桥,浮桥已蜿蜒对面二里多。
早上关中平原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周文在马上用手遮住眉毛下,眯着双眼往对面往去,见河泛区宽达十里,在马上佩服道:
“我军本就神速,居然章邯能在如此危急情况下,想到这绝招来,将我三十多万大军卡在这里!”
周文又想起昨日进攻戏水城失利,全是作为秦国最后救命稻草章邯神一般部署调节所为,心中不安起来。
周文想到自楚国灭亡十多年来,自己隐居山湖,潜心总结楚军与秦军上百场大小战役,苦读兵书,半年多跟随楚王陈胜,指挥大下战役百余场,横扫百万秦军,给张楚国打下百余城,未尝败绩。
虽有战役中,多日未取得进展,都自信满满,后而胜之,为何攻入关中腹地这戏水区域,自己却忧心忡忡、不自信起来。
种种迹象表明,章邯是一块硬骨头,非常难啃,周文在马上叹息道:“不想二十年前一乳小将,今日成为秦国顶梁来!”
周文身边周市,见周文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又听其赞叹敌将章邯,便自信满满对周文道:
“大将军,有何担心章邯来,他就是秋后蚂蚱,翻不了几日了,咱手中三十多万大军,过二日,假王十万大军就要过来,关东援军还源源不断从函谷关赶来,对岸秦军不足三万,待浮桥搭建好,他章邯和他小皇帝,便是咱蒸板上的肉,任由咱们宰割!”
周文听后心情好转,但还是担忧,对周市及身边将领道:“最近二日,我左眼皮跳得很,我担心章邯手中,是否有什么隐藏的底牌!”
刘祖铭听后,笑着对周文道:“大将军,不要杯弓蛇影,章邯我承认的确厉害,但在厉害,手中无兵,也如恶狼凶牙被扒光,翻不起浪来,末将在秦军待了二十余年,怎不知现秦国手中兵力有几何,关中内讧围剿蒙恬、关东符离、曹阳、荥阳百余大下战役,秦军阵亡、重伤、被俘达二百万以上!”
“现秦关东军全军覆没、秦军中央大部被歼灭,只剩数千人,关西秦籍能征用退伍兵殆尽、关西秦籍百姓家中、王公贵族地主家中,能征之兵源已枯竭,他章邯还能往何处得兵源,即使抽调秦人百姓家独子及王公贵族地主家属兵源,也不会超过五万人,这些都是没训练、没经过战争历练的新兵,要想有一定战力,也得三月时间!”
周文听后,心中焦虑打消大半,于是命令周市务必三日,将河泛区浮桥搭建好,周文叮嘱后,带着朱鸡石、韩青及数百骑兵赶回戏水城外楚军军营。
此时,在戏水城内的樊欣,见楚军今日未攻城,也不闲着,让城中一万余秦人百姓妇女、老者、儿童去城楼上、城内被楚军攻城所杀、被弓弩箭、巨型投石机石弹、巨型连弩机长弩箭,砸、射死的九千余秦兵尸体,搬运至城中三广场处进行焚烧火花。
同时,樊欣组织士兵,回收楚联军砸、射城内破损的巨石弹和能用的弓弩箭搬运城楼去,让夏侯寻加紧训练城中一万四千多秦人防守城池技巧。
樊欣知道,贼军不会轻易放弃戏水城,咸阳方向援兵短时间是来不了的,樊欣命军中后勤官,将军士口粮每顿减少三成。
这几日,章邯忙于奔走咸阳郊外秦军军营,视察三十余万囚徒军团训练情况;奔走咸阳章秋宫中向秦二世胡亥、赵高、李斯要兵源、武器、物资;奔走咸阳以西三十里处大秦帝国最大兵工厂,催促打造巨型连弩、巨型投石机、战车。
当周文视察河泛区东岸时,章邯带着司马欣、董翳二人也来至河泛区西岸视察。
当章邯见十里外河泛区东岸,楚联军也搭建了二座长达二里多浮桥来,三人都惊讶道:“昨夜、今早贼军搭建浮桥如此迅速!”
章邯惊讶后,将今日凌晨从咸阳宫情报府中得知樊欣、夏侯寻他们在戏水城击败了二十万楚联军攻城。
司马欣、董翳连连称赞樊欣宝刀未老,并对夏侯寻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能从数十万贼军手中逃脱,厉害、厉害!
章邯知道樊欣有夏侯寻帮助,戏水城守上十天、半月没什么问题,现见贼军加快搭建浮桥,对身旁司马欣、董翳道:
“按照贼军搭桥进度来看,三日必接近对岸来,两位将军此处防线,近三日增援来多少兵力、多少弓弩箭过来?”
司马欣对章邯道:“上将军,这三日,咸阳及咸阳以西各县增援来二万余人、弓弩箭十万余支。”
章邯听后,紧皱眉头,对司马欣、董翳道:“这点兵力和弓弩箭,难阻止对面贼军,昨日关中东部探子飞鸽来报,贼军二头目吴广,正带领十万兵马往洛河北赶来戏水。”
司马欣、董翳两将听后,瞬间惊慌起来,连连对章邯央求道:“上将军,快快将你手中囚徒军团派来抵挡!”
章邯对司马欣、董翳摇头道:“这是咱们击败贼军王牌,决战所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摊出,也是为何朝廷中,只有你俩及少数人知道此事!”
司马欣、董翳一直纳闷,章邯为何要隐瞒囚徒军团秘密训练这事,当时陛下组织章邯、赵高、李斯、冯疾、樊欣、藏天霸、侯成和我俩召开军事部署会后,让我等九人签署了保密协定,不准将章邯在咸阳郊区秦军军营训练三十余万囚徒军泄密,秘密者灭三族。
章邯见司马欣、董翳疑惑不解,便对二人道:
“关中有贼军密探,十日前,咸阳令抓获一贼军密探,此人招供:三月前贼军三号头目周文,派遣数十密探潜入关中各地,如将囚徒军团消息泄露,贼军必不会损失大量精锐兵力,去攻戏水城!”
司马欣、董翳听后,恍然大悟对周文道:“哎呀,上将军,真乃当今兵圣吴起呀,我两人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