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把刘家的事说了说,还点了一下长子和儿媳妇与刘秉伦的关系。
薄珞鸿有些头痛,惹事那家他们倒不惧,但权势确实也没人家大,若要找人帮忙,如今的薄家人人避之不及,他们又拿不出钱财孝敬...
想了一下他才道:“我找几个人过去护着悠儿,若那家真有所动作,咱云悠在那边收到牵连,事出有因才好往上操作。
若那家安分下来,那明儿我瞧瞧能不能找人从中说和说和。”
“什么?那悠儿在那不是危险了?你、你赶紧叫三弟带着昱儿去把人接回来!”徐氏听着那家会动手,惊的手里的茶杯掉落了都不知道。
薄珞鸿摇头,“也不一定会动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白日的事定然有不少人看着,那家未必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没说他私下和人预测计算过,帝皇下一批要动手收拾的人家,或许就有那家。
至于白日的事,哪家没个纨绔老六?端看惹的祸大不大罢了!
“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多派两个人过去,你儿媳妇什么性子你不清楚?若因为她的离开那小妇人出了事,你叫她如何自处?”
抢救不过来和放弃抢救完全是两码事!
薄珞鸿始终觉得那家不会多此一举去动手,女子生产本就凶险,加上那种情况,一般说来那小妇人是必死无疑的。
也不知道那家怎么回事,居然在没有男丁护着的情况下放任产妇出走到闹事去...
薄珞鸿叹了一口气,长子已经走了,他也不想批判他的交友情况。
哄了妻子几句,交代人把她送回内院,薄珞鸿才修书叫人送了出去。
然而他又猜错了,能教出当街殴打孕妇、还想熬死母子俩之后切腹看腹死胎儿的儿子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家?!
盛云悠睡的早,心里还惦记着事儿,半夜就醒了,另一个房间青黛和紫萝轮换看着许氏,休息的人也没敢睡死。
那家派来的人出现的时候正好是青黛在值守,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妥。
隔壁房间盛云悠也同时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盛云悠也没要那些人的姓名,只让人把那些人的手脚和下巴都卸了,又困了起来丢到外头喂蚊子,等天亮了再送官府去。
左右已经交恶,明儿直接闹大送衙门去,直接走公!
想必这送上门的把柄,官家那边定然十分的欢喜!
“估计不会再来第二拨人了,该歇息的都回去歇息吧!”
去看了一下许氏,盛云悠便打着哈欠离开。
刘秉伦这一晚都没出现,估计是找人应酬去了,就是他干别的去了,盛云悠这个外人也管不着,至多就是鄙视一番罢了。
下半月她睡的安稳,其他人却是担心紧张到失眠,生生熬了一夜。
天色微亮,宵禁解除了,刘秉伦才带着一身露水回来。
眼见天亮了,金氏熬不住才抱着孩子往儿媳那边去,母子在院外相遇,金氏皱眉看着儿子,“你这是干嘛去了,还带了一身水汽回来?!”
刘秉伦含糊道:“昨儿越了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去。”
他半夜惊醒总觉得出事了,后又接到家里传出去的消息,熬不住就连夜策马回来了。
不过还未到开城门的时间,他和护卫只能在城外蹲着等天亮,可不就带了一身露水回来吗!
“你去前头沐浴换身衣裳,再把外头那些人解决了再过来!”金氏嫌弃的瞪了他一眼,“邋里邋遢的一点儿也不讲究!”
刘秉伦摸摸鼻子,问了院里的人几句才转身离开。
青黛和紫萝熬了一夜也撑不住了,知道刘秉伦回来了她们也松了一口气,和金氏安排过来的丫鬟交接了一下,两人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便歇息去了。
之后的事情盛云悠没再关注,她在刘家住了三天,借着机会了解了一下这边分店的事儿,不过她也没多管,左右有刘秉伦在这,就让他操心去吧!
回去的时候正好是薄景昱在家的最后一天,徐氏身边的大丫鬟过来请她去正院用午膳。
一进门盛云悠就给薄景昱塞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我听闻你们书院膳食一般般,想吃点好的还得另外花钱。
读书废脑子,你多吃点好的补补不要亏待了自己,另外读书笔墨纸砚都得花不少钱呢,没钱了下回回来和嫂子说,嫂子给你拿钱!”
薄景昱已经十二岁了,拿着钱不知所措的看着母亲。
徐氏朝他点点头,“你嫂子给你就拿着吧,财不露白,可收好咯!”
她管着一大家子,对自己的几个孩子总有忽略,加上薄景昱性格内敛又不爱争抢,虽然是小儿子,但徐氏忽略最多的便是他!
书院那边每年交学费的时候便把一年的衣裳膳食费用一起给交了,府里每月也会给孩子们发月银,孩子不在身边又不懂得耍痴卖横,徐氏总是会忽略他的需求。
若不是看着儿媳妇给小儿子塞银子,她都忘记了原来小儿子也到了需要交友交际的年龄了,可是府里如今捉襟见肘很是难的很...
左右是她这当娘的不称职亏待了他。
想着这些,徐氏心口又痛了起来。
“母亲,你怎么了?”
薄景昱是第一个发现母亲不妥的,马上紧张了起来。
盛云悠也皱了下眉头,难不成那人又给徐氏下药了?
想着皇家的人已经撤离了只在府外盯梢,盛云悠觉得也该把下毒之人揪出来了!
心里想了很多,表面上她依旧不动声色,她关心了几句,然后趁扶徐氏坐下的时候摸了一下脉。
毒素是加深了,看来那人是着急了,不然按以前的分量下毒,徐氏还能支撑过三五年,但现在吧,估计一年都算勉强!
今儿叶玉轩也过来了,小两口躲薄容萱闺房里说私房话呢,踩着饭点才过来的,不过那会儿徐氏已经好了很多了,薄容萱便没发现母亲的不妥。
“父亲真讨厌,人家还想和嫂子聊聊天呢!”
见父亲把盛云悠带走,薄容萱不满的轻跺了下脚。
徐氏伸手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你哟,你父亲他们有正事儿要谈,添什么乱呢?
左右你又不着急回叶家,想找你嫂子说话什么时候不能?”
薄容萱嘟嘴,“人家好几日没见她,怪想的嘛!”
主要是想琴岚院的茶点了,嘻嘻!
叶玉轩给他买过同款点心,花了好几两银子感觉味道还没嫂子那好,她才不愿意花那冤枉钱呢!
徐氏拿着越来越娇气的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拉着她进了内室,“你弟弟待会儿就得回书院去了,你多陪陪他,不然下次再见又得一个月了!”
另一边薄珞鸿找盛云悠也是为了刘家的事情。
“官家那边今儿已经派人把那家给围住了,那小儿是个会惹事的,刘家那事不过是个突破口罢了,到时候估计还会牵扯出来不少,估计是躲不过一个流放的。
你给刘家那小子传个话,叫他莫要做多余的动作!”
说完那些事,犹豫了一会儿他才道:“曜儿和我说过一嘴儿,说你和人做了些小生意。
父亲不是惦记你的银子,只是想提醒你,莫要大手大脚的花钱,弟弟妹妹们还有我和你母亲操心呢,你的银子好好存在防身吧。
往后等官家不再关注薄家了,若你心有余力便帮帮你母亲...”
虽然现在盛云悠已经改口,一切按着薄家儿媳妇的规矩走,但他们夫妻也商量过了,不会让她一直守着。
三年,就三年,到时候他们便把这孩子收为干女儿,给她找个厚道的人家许配出去。
原本他们也是想过让这孩子替长子守着,到时候从小儿子那抱个孩子过继过去,但这孩子太实诚了,他们心里有愧!
“弟弟妹妹才能花几个钱?其实云悠那小生意做的还可以,就是家里如今这般,那银子不好拿出来花销罢了。
您和母亲莫要担忧,我心里有数呢!
若府里缺了银子,您和母亲也莫要觉得不好意思张口,我也是家的一份子呢。
表面上咱家确实是落魄了,但私底下该吃吃该喝喝,这一道坎也不止我们一家要迈,大家都一样的呢。”
法不责众,他们不要太张扬当那出头鸟,官家那边便不会计较的。
说着又提了一下刘秉伦,“父亲莫要与他结交,刘家那边关系比较复杂,他进京没准是要找个靠山的,我们薄家是保皇党...”
停了一下她才继续道:“表面上儿媳也不会和她们交往过密,父亲放心,云悠是知晓规矩的。”
表明了立场,盛云悠又说了徐氏中毒的事情,放下五千两给他便回琴岚院去了。
原本那银子是要给徐氏的,不过给薄珞鸿也一样,左右都是拿去办正事的,基本贴不到家里去!
“嫂子,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薄容芳在徐氏那坐了半个时辰,后弟弟要回书院丈夫也要回婆家,见时间不早了她困劲儿上头,干脆就赖在那边睡了个午觉。
才醒来就憋不住跑到琴岚院八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