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纯情的少年瞬间被闹了个大红脸,风一尧可怜兮兮地看向杨锦帆,让她别说了。
钱沁怡拉着她的手,嗔怪道:“师妹,怎么还打趣我呀!”
杨锦帆和顾定裕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了兰泽师傅呢,他怎么没回来?”
“是啊,他怎么不和尧儿一起?”
顾定裕也疑惑,这小子的心思最难猜,快三十而立的人了,整天游荡在外面,也不见寻个心仪的姑娘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钱沁怡和风一尧对视,两人面上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
顾定裕不经意间捕捉到了,眸底闪过幽深的光。
他们俩不太对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再看向阿帆,她脸上坦坦荡荡,只有对兰泽踪迹的好奇,看来她是不知晓。
等有空,定要将两人抓过来问问。
“没关系,兰泽师傅还要帮我管理兰屏轩的事儿,忙也正常。咱们今晚去城里酒楼好好吃一顿吧!这几天跟着阿帆在军营里忙活,我感觉自己都瘦了。”
顾定裕带着探究的目光再次望向钱沁怡,心中确定有情况,而且情况还能复杂难言。
阿沁一向腼腆低调,从来不会说这些话,今儿怕是为了将此事揭过,才故意这么说。
“你瘦啦?!来,我看看。”
风一尧伸手捏住钱沁怡的小脸,左瞧瞧右瞧瞧。
“果真是瘦了,原来跟着师妹也有受苦的时候。我身边的白术白蔹整日闹着要跟师妹过好日子,就应该让他们来看看,你跟着师妹都被饿瘦了,他们也别总是对师妹那么崇拜。崇拜得过分!”
钱沁怡打开他乱动的手,白皙的脸蛋红得滴血,师父和师妹都在,他怎么动手动脚的?!
躲在暗处的白术白蔹默默翻了两个白眼,跟着帆小姐的好处他们还能不清楚?
再不济也比跟着两位公子强!
杨锦帆瞧着他们相处自然的画面,认真磕了起来。
虽然尧哥是有那么点配不上师姐,但是只要师姐喜欢,还是挺不错的,毕竟尧哥那张妖孽的脸庞世间少有,带回家赏心悦目也不错。
“嗯,尧哥说的没错。是我的问题,这几天只顾着在军营忙,都没能好好照顾到师姐,是我的错!这样吧,今晚咱们就去城中最大的酒楼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白术白蔹听到这么豪气的发言,默默从暗处出来,乖巧地站在杨锦帆身侧。
“小姐,算上我们两个,我们也瘦了。”
两个大男人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脸颊,然后露出个卖萌的姿态,令人不忍直视。
杨锦帆无奈地闭了闭眼:“知道了。”
月盼和星诺一言不发,默默对视,唇角的笑快压不住。
她们一定要将两个老男人撒娇的场面,说给鹿竹和朝颜姐姐们听!
忙完江南以南的事,钱沁怡就让鹿竹回谷去了,师父出来看望师妹,师娘又临近生产,她身边多一个人在,就多一份保障。
几人兴高采烈地来到酒楼,杨锦帆这次算是长了记性,提前叫上齐朗,免得他又多想。
一群人在酒楼里好吃好喝,和在军营沉默理账的形成鲜明对比。
沈才安忙得水也顾不及喝上一口,该死的长公主让他来管理军队要出的费用,不就是告诉他要平账,他在蜀地盘踞快二十余载,那些账连自己都搞不清了,哪里平得完?
要是平不完账,真不晓得什么时候那个疯批殿下又杀回来!
怕了她了!
越理账他越冒火,那些贪污的钱早就嚯嚯光了,他去哪里找补这笔款?
实在不行只能找岳丈家和同僚借借,先度过难关再说。
第二天,杨锦帆早早来到军营,一路上都有将士对她点头哈腰问安,杨锦帆一一回应过,又拉了一波好感。
跟在她身后的风一尧直呼牛批,他师妹太厉害,才来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轻轻松松就将整个贺家的军队给搅合了,要是朝廷里多几个这样的将领,兴许北风国早就不姓风,改姓杨了。
杨锦帆嫌弃地睨他一眼,不好好学着点,就只会点赞!
“沈大人来了没有?”
杨锦帆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都没发现沈才安的身影,心里认定他就是想躲懒,故意趁着她不在,各种找理由去寻乐子。
“回殿下,沈大人这几日一直待在军营里,为了伤兵的事心力交瘁,昨晚病倒在了营帐中,还是将士们联手将他抬回去的。”
“病了?”
杨锦帆惊讶,想想也正常,他年纪大了,身材也肥硕,多年来在蜀地当差过得那叫一个自在,被她抓去刑房那日惊吓过度,这两天的工作量比以前翻了五倍不止,病倒是常见的事儿。
“嗯,让知晓沈大人府邸的士兵来给我带路,我去看望看望他,有赏。”
随即杨锦帆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一张银票,是一百两的面额,面前的士兵眼睛都瞪圆了,给长公主殿下办事好好多多,原来部队里那群伙夫说的都是真的!
“殿下若是不嫌弃,便让属下来带路吧,属下知道沈大人家住哪里。”
士兵心惊肉跳,却强迫自己强装淡定,小小翼翼从杨锦帆手里接过那张银票,妥帖地收进自己腰间。
杨锦帆颇有礼貌地回应:“那有劳了。”
士兵做出“请”的姿势,比方才走路还坦荡昂扬,腰间那张银票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的心,整个身子也跟着暖融融的。
他心中对长公主仁善的名号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其实沈大人是锦官城的知府,以长公主的身份只要随便指个路人就能给她带路,不用付出任何的银钱,甚至别人还会感恩载德自己给皇家公主带过路!
但是长公主不仅没有对人颐指气使,还给出丰厚的报酬,原来这就是皇室中人的气度。
不同凡响!
杨锦帆丝毫没察觉到士兵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狂热的崇拜,只当他是因为得到了一百两银票而高兴,一路上在马车里沉默无言。
风一尧的眼眶越来越红,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猩猩,杨锦帆懒得再看他,自顾自地哼起小调。
“殿下,沈大人的府邸到了!”
马车停下,杨锦帆才挑起车帘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