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曦喝了一口，“很好喝。”
“那就好。”
现在已经临近饭点，饮食时间习惯比较早的人应该是已经吃完了。
林以冬又笑，“晚饭你陪妈吃吧。”
“昕昕一个人在家呢，我得回去。”
“那我……”
林以冬垂下头，看他犹豫的样子，林乔曦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刚刚林朗那副风尘仆仆又焦灼的模样。
应该是林夫人身体也抱恙了。
“女儿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了，孙儿年纪又小，肯定以他优先，而且鸣悦出差刚回来，小两口热乎着呢。”孙玲笑了笑，“不用陪我，我有你爸陪着就足够了。”
“总是来看我，已经很有心了。”孙玲说着，又望向一旁给林乔曦端水沏茶的男人，“你也别忙活了，休息一下吧。”
孙玲招呼他坐下，大概是背靠得不舒服，正要伸手自己弄一下，林以冬便立即起身，帮她在背后多塞了个引枕。
“这样舒服点了？”
孙玲点头，“你也坐下来吧，别女儿一来你就跟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我今天……”
林以冬欲言又止，刚要说什么，他手机便响个不停。
低头看了一眼，直接按掉以后，几乎是立刻的，又响了起来。
林以冬蹙起眉头，孙玲仰头看他，“怎么了？工作上忙了不方便陪我吗？”
他犹疑的看她一眼，把手机关机收回口袋里。
“小事情，一会儿我离开一下，到时候喊医护人员过来先照顾着你。”
孙玲又笑，“没关系，我一个人也没事。只是你要……”
她声音低了几分，“记得回我身边来。”
……
林乔曦已经接了自家儿子的催人电话，和孙玲又说了几句，看她情绪已经没了昨天的模样，也稍稍放下了心。
望向她和林以冬的时候，目光都很是温柔安宁。
确实，林以冬是她的药，原来只是用作稳定她的心情，现在……却已经成了她的全部支撑。
“爸，你送我出去可以么？”
“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快去吧。”孙玲笑着推了男人一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长廊上，只有在那个病房里，林乔曦才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旦出了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电梯还在停车场的负楼层，林乔曦背对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沉默充斥着两人周身。
在电梯缓缓上行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你要和她离婚？”
身后回应她的依旧是死寂般的沉默，除了偶尔的空气流动声，即使如此，还是给人一种连空气都凝固了的错觉。
从金属的侧边按键上能看到林以冬的表情，却依旧看不清晰。
但林乔曦从他面上读出了一种浓重的复杂情绪。
重逢以后，从一开始的苦苦期盼有什么峰回路转的剧情，到中间对他迸发出无尽的恨意，那么久的仇恨感中她都抽离不出来自己。
却在意识到事情或许和她想得并不一样的时候，开始对这个曾经她最敬爱的男人有了另一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