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的强势崛起亦非没有任何坏处——
魔法部表面上对他无可奈何,但在霍格沃兹里,他却招来了乌姆里奇的敌意,谢林成功地使她把矛头从邓布利多转移到了他身上。
然而,乌姆里奇很快发现,谢林并不是另一个邓布利多,他比这位年迈的传奇巫师更难对付。邓布利多固然强大,但他的威望已渐渐走向暮年——过去二十年里,他始终未曾在现实中展现出决定性的力量,而他关于伏地魔复活的警告更是过早地被提出,导致许多巫师在心理上产生抵触,甚至在魔法部的宣传操控下,将他视为一个固执、脱离现实的老头。
而谢林不同,他选择的时机堪称完美。
在福洛林失踪之后,加上波德摩、博德、穆迪等人的离奇死亡或失踪,魔法部无法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亦未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这引起了社会的恐慌。
而食死徒越狱事件的解释更是漏洞百出,更不无法让人接受。最让人万分不解的是,小天狼星越狱时,到处都是搜捕他的打击手和摄魂怪,而这次十一个食死徒越狱,却连一个摄魂怪也见不到。
谢林的“马尔福了望台”以精准的分析和详实的报道,成为了巫师社会信赖的声音。而所有已经出现的点点迹象,都无不在支持着了望台的说法,让大家意识到魔法部刻意隐瞒的真相。
谢林不像邓布利多那样单枪匹马,他的身后站着庞大的社会舆论与民意支持。魔法部再怎么不满,在没有合法合理的理由下,任何针对他的行动,都会被视为魔法部的政治迫害,只会激起民间更大的反弹。
乌姆里奇想要对付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像对待邓布利多那样,简单地用权力抹黑、孤立、边缘化。
这就是谢林·马尔福的手段——政治问题,以政治手段解决!
……
霍格沃兹的走廊上,黑魔法防御课刚刚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教室里走出,谈论着课堂内容。然而,走廊尽头站着的那个矮胖的身影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甚至放慢了脚步,唯恐被她盯上。
桃红色的衣袍、浮夸的缎带,和一脸伪善笑容的乌姆里奇站在门口,双手交叠在腹前,目光却死死盯着某个学生——谢林·马尔福。
“马尔福先生。”她的声音像裹着糖霜的毒药,软绵绵却透着压迫,“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周围的学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些人幸灾乐祸地低声议论,更多人则是一脸惊疑。最近,乌姆里奇把整间学校搅得天翻地覆,但她的目标一直是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现在却突然把矛头指向谢林?
然而,被点名的金发少年只是微微挑眉,唇角扬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荣幸之至。”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戏谑,举手投足间毫无惧色,仿佛乌姆里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他迈步向前,步伐悠然自得,仿佛不是被传唤,而是主动赴宴。乌姆里奇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但随即恢复如常,转身朝她的办公室走去。
当谢林走进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玫瑰香精味,墙上挂满了刺绣着猫咪图案的粉色挂盘,整个房间透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乌姆里奇在办公桌后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放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假的微笑。
“马尔福先生,”她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最近似乎很忙碌呢。”
谢林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淡然,“看来教授你非常关心学生们的课外活动,真是尽职尽责。”
乌姆里奇的笑容微微扩大,语气却变得意味深长:“魔法部一直在密切关注霍格沃兹,尤其是那些……有影响力的学生。”
她微微前倾,眼神锋利,“我听说,你最近在校外做了不少事情。建立了一个商业联盟?还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了一个……‘非法’广播?”
谢林轻笑了一声,目光毫不畏惧地对上她,语气随意,“教授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不过,‘非法’这个词未免用得太快了,毕竟广播的内容只是传播事实,讲述巫师社会的现状罢了。”
乌姆里奇的笑意渐渐收敛,语气压低了几分,“魔法部不喜欢有人煽动混乱,马尔福先生,你最好记住,在巫师世界,挑战权威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谢林静静地看着乌姆里奇,目光淡漠,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讽意。
半晌,他忽然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
“教授,你知道魔法部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吗?”
乌姆里奇皱起眉头,没有回答。
谢林继续说道,声音平静而精准,每个字都仿佛敲击在空气中:“目前,全英国巫师社会的经济总产值不到一百万加隆,其中八成以上的税收都来自纯血家族和商业家族。”
乌姆里奇的手指轻轻一颤,握着茶杯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谢林继续,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聊天:“换句话说,整个魔法部、霍格沃兹,甚至圣芒戈医院,都是依靠我们这些家族缴纳的税款才能运作的。”
他微微倾身,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当然,教授你的工资,也包括在内。”
乌姆里奇的眼神猛地一滞,脸上的微笑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其实挺佩服你的勇气,”谢林的嘴角挂上他一贯邪魅的微笑,瞳孔中却散发着瘆人的冷意,“要知道,以我如今的社会地位,连福吉部长见到我,都要亲切地和我拉关系,而你居然敢……威胁我?”
乌姆里奇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谢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你大可以试试看——从明天开始,各大纯血家族、商业联盟的商户将会从古灵阁抽取所有现金流,并停止缴纳所有税款。”
乌姆里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微微颤抖。
这一招,是釜底抽薪。
没有了财政支持,魔法部如何运作?如果连基本的工资都无法支付,谁还会听从魔法部的命令?
而更可怕的是——霍格沃兹和圣芒戈这些免费的公共服务如果因此被迫停止,整个巫师社会将陷入混乱。
她甚至能想象到巫师们暴动的画面。
到时候,只要出现一个众望所归的人物,振臂一呼,很会成为新的主宰。
“你……”乌姆里奇终于开口,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你不会这么做的。”
谢林微微一笑,眼神里尽是轻蔑,步履从容地向门口走去,同时语气淡然地丢下最后一句话:“那就试试看。”
“等……等一下!”乌姆里奇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她那一贯甜腻腻的声音再不复现,而是带上了哭腔。
谢林停下脚步,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如果魔法部崩溃了,你觉得巫师们会追随谁?”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乌姆里奇的神经上。
“是我?还是伏地魔?”
门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乌姆里奇的双手颤抖着,手中的茶杯猝然落地,瓷片四溅,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