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柯继续盯着她，下巴抬一下，示意她继续说。
“我和他没有做过这件事，你相信我好吗？”舒童声音有些哽咽，眼睛泛起泪光。
此刻，他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们没有上床，可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他打消疑虑，直觉告诉他，他们两个一定有事。
可是，舒童可怜兮兮看着他的样子，他心软了。
抬起胳膊，想要搂过她。
舒童看到他扬起的胳膊，胳膊的影子闪过她的脸，慢慢压下来，吓得她急忙捂住头。
“不要打我。”
小臂忍不住抖动，即使没有看他，都可以感觉到来自他手掌的压力。
她又一次想到脸上的那个巴掌，疼，她也害怕。
“不要打我，我没有做。”舒童又说一遍，声音带着哭腔。
张震柯被她突如其来的样子惊住，只见她抱住自己脑袋，手指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往沙发里缩着，薄薄的t恤遮挡住清瘦的她。
安静的气氛让她莫名恐惧。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
此刻，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眸光微动，本来准备抱她的手，去抓向她举在头顶的拳头。
舒童的手指尖冰凉，手心浸着冷汗，他试着想拿下来，发现她紧张的小臂完全没有放松。
“怎么了？”
低头看着她，鼻息蹭过她的脸。
出乎意料，却看到舒童泪水已经浸满眼眶，眉头紧蹙，嘴唇紧闭，眼神没有往日的光，却充满惊恐。
“怎么了宝贝？”
看到舒童条件反射的保护自己，如此脆弱和不安，心想，难道她经常被打吗？
“我没有和他上床，你相信我好吗？”
“他帮过我很多，可是我真的没有和他上过床。”
祈求的摇摇头，抬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承受不住泪水，沿着脸颊淌下。
此时，张震柯才发现，舒童手心还紧紧攥着刚才的吊坠，掰开她冰凉的指尖，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转头又看着她。
“我信你宝贝，别哭了，我怎么会打你呢？”
此刻，舒童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
张震柯低头，手指擦干她脸上的泪。
“他经常打你吗？”
舒童听到他说的话，该怎么回答？
她怕他，怕他强烈的占有欲和不信任，怕他一次次暴力。
“偶尔。”
还真的是有人打她，想到这些张震柯心如刀绞，搂过舒童，无法想象什么样的男人会对她动手。
她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流着泪可怜兮兮的求他，不要打她。
原来是他误会她了。
“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舒童在他怀里怯怯道。
“嗯。”
张震柯一把抱起舒童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捂着她冰凉的小手，片刻，绷紧的关节才慢慢展开。
这可是夏天，她有多恐惧，手心才会变得这么冷？
舒童就这么枕着他的肩，眼神涣散的看着地板。
“我，我挺怕你的。”
良久，舒童说出一句话。
“我不会打你，怕我干什么？”
“你脾气不好，以后可以多给我点时间解释吗？”她小声说道。
原来舒童是怪他没有给时间解释，想到这些，张震柯心口一颤。
是不是以前她来不及解释就会被挨打？
“嗯。”张震柯哼了一声。
“还有什么要求？”继续问道。
“没了。”这两个字说的这么随意。
然后，舒童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他抱着舒童晃晃悠悠在沙发上哄着，直到怀里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好轻啊，就像一只小狗小猫，一拎就拎起来。
张震柯抱着她走进卧室，舒童翻个身，身体紧紧蜷缩起来，就像很多时候那样，蜷缩成一团，就一只小猫。
似乎这样才能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看着毛毯下她的轮廓，像一团小动物。本来个子很高，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只小猫。
张震柯想着，她以前经历过什么？
她从未说过，他也从未问过，他想知道。
挨着她躺下，抬起她的头枕在自己胳膊上，拥着她入怀，蜷缩的身体才一点点展开，枕着他的肩膀，慢慢睡着。
......
“我没有.......不要打我.......”
睡梦中，被舒童陆陆续续的梦话吵醒。
“不要打我......”
舒童的双手紧紧攥着，放在胸前。
手臂上，一阵温热，张震柯伸出手，在她眼角蹭两下，原来是泪。
舒童又一次梦到那天，脸上火辣辣的痛刻在骨头里，随机而来的是恐惧。
还有那三个黑夜，她也是这么蜷缩着，迷迷糊糊，昏昏沉沉整晚到天亮。
张震柯再也无法入睡，用力抱了抱舒童，轻拍着她的背。
......
一晚上，舒童睡得并不安稳，天还没亮，就醒来。
自从张震柯回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早醒过。
她知道，昨天被翻出来的事情再一次让她变得小心翼翼，命运似乎在捉弄她，时隔两年，又一次陷入同样的旋涡。
“怎么醒了？”
张震柯被她翻身吵醒，低头看看她，眼角的泪痕还在。
“我，我睡不着。”
“那就抱着。”
一把搂过她，“还早着呢。”
念念都还没饿醒，那是真的早，什么时候孩子坐起来找吃的，才意味该起床了。
舒童是真睡不着，硬忍着窝在他怀里，十分钟就觉得腰酸背痛脖子困。
忍不住就想动一下。
张震柯感受到她难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是真睡不着，起来吧。”
刚放开手，舒童就从被子下面溜出去，“我给你们做饭。”
一溜烟就跑没影，张震柯往床铺里面挨着念念躺下。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念念的眼睫毛可真长，长的都可以放一根火柴上去，小家伙嘴巴红嫩，唇线清晰，越看越像自己。
张震柯忍不住爬起来，从上往下看着孩子的五官。
鼻子像妈妈，高鼻梁，眉毛很浓，也像妈妈，嘴巴很像自己。
心里想着，老话说谁养像谁，感觉和自己越来越像了。
忽然他开始盼着念念长大，孩子再大一点，就长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鼻子呼出的气热乎乎把孩子吵醒，念念扑腾着小手慢慢醒来。
双眼皮一张一合，妈妈的眼睛也是双眼皮，这孩子可真会遗传，净找优点。
“宝贝，饿了吧。”
现在孩子醒了也不哭，看到爸爸在眼前，很快就咿呀咿呀翻身起来。
抱起孩子就下床。
舒童正在厨房做早餐，难得早起一次，精神还算好。
今天看到张震柯脸色没昨天那么凶，想着事情应该过去了。
......
上班后，张震柯把高强叫到办公室。
“舒童以前的那个男人你了解吗？”
高强听到这个问题，一脸懵逼，心想，我特马不但了解，还了解的很。
“了解一点，怎么了？”
高强心想着又从我这里套话，可不能实话实说，装作镇定回答。
“他经常打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