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踏入S城公安局的审讯室,我便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庄严与紧张气氛。尽管房间不大,但其布局和装饰无不彰显出威严与肃穆。
审讯室的门紧闭,显得异常厚重,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只留下室内凝重而沉静的空气。一张长方形的审讯桌,桌面光滑平整,反射着冷冽的灯光。
桌子一侧摆放着一把坚固的椅子,专为被审讯者设计,既考虑到了舒适性,也隐含着限制行动的意图。而我,此刻正坐在这把椅子上,面对着对面两位神情严肃的审讯人员。
审讯室的墙壁上挂着时钟和一幅国徽,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房间角落安装着一台摄像机,而审讯桌上摆放着录音设备,两位审讯人员左侧的应为主审,旁边的则是记录员。
气氛异常紧张,主审官表情严肃,他凝视我两三分钟,仿佛试图解读我脸上的秘密。
“姓名?”主审官严肃地提问,审讯正式开始。他开始询问我的基本信息,我镇定应对,主审官反复核对我的姓名、住址、职业,似乎这些信息中隐藏着什么秘密。最终,他还是问出了真正的问题:
“你是否多次跨越国界?”
我冷静地回答:
“我是被迫的,当时我被人弄昏运到中缅边境,我既没有主观意愿,也没有偷渡的动机。”
主审官冷冷地盯着我:
“回答是或不是。”
我没有立即回答,同样盯着他。
“回答是或不是。”主审官再次严厉地问道。
我冷笑道:
“你们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不是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吗?请告诉我你们的证据是什么,请不要在这里跟我玩文字游戏。”
主审官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反击,他冷冷地说:
“请你记住,这是人民公安的审讯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回答是或不是。”
我冷笑道:
“你试图将我引入你的文字陷阱。我知道你们是接到某部门的指示,调查我跨越中缅边境的实际情况,你们却擅自行动,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凭文件描述的信息,就签发了逮捕令,不远千里抓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上面只是让你们调查事实,并未授权你们进行惩罚?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已经越界了?”
主审官听完我的话后,面不改色:
“这么说,你是拒绝交代你的行为?”
我知道我已经打乱了他的节奏,于是笑道:
“你们抓我的时候告诉我违反了《刑法》第三百二十二条,我确实知道这一条,要达到立案条件,首先必须跨越国境三次以上,给国家和个人造成重大危害。请告诉我,你们掌握的情况,你们的证据链中,我是否符合立案条件?如果真的符合立案条件,为什么上面不直接把我抓起来?”
主审官陷入了沉默,稍后他说:
“人民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那么请你详细说明你的情况,我们会如实上报。”
我冷笑道:
“我敢说,你敢听吗?我建议你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听?”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尴尬,主审官彻底陷入了沉默。我想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权衡我这番话的分量,决定如何提问。
打破尴尬局面的是审讯室厚重的大门,门开了,陆风从外面进来,问道:
“结束了吗?”
主审官站起来,轻声叫了声陆局,然后看了一眼记录员,陆风走到记录员旁边看了一眼笔录说:
“行,今天就到这里了。”
记录员正准备把笔录递给我签字,被陆风制止了。
陆风走到我面前:
“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先找个地方让你住下,等事情有了结果就放你回去。”
他轻轻扶起我,我冷笑道:
“我可做不了你的哥哥,现在你可是陆局,升得挺快的,一个月前你还在派出所当所长呢。”
陆风似乎有些尴尬:
“哥,别挖苦我了,柴副局退了,我才顶上来的,能力尚浅,很多地方需要学习,担任这个副局长也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我冷笑道:
“别叫我哥了,我可担不起。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陆风陪着笑道:
“哥,你永远是我的哥,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帮我走走流程好吗?我才上任这个局长,很多人看着。”
我冷冷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陆风领着我上了一辆警车,离开了公安局。陆风一边开车,一边开启了聊天模式:
“哥,昨天下午最后来的那位女士是不是上次来S城找你的那位女士?”
我知道他是在没话找话,但还是想刺他一下:
“从事经侦、刑警这么多年,这点看人记事的本事都没有练出来吗?”
陆风干笑了两声,说:
“哥,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上次她来找你,兄弟们都叫她‘大嫂’,我一直以为你是要和她结婚的。”
我笑道:
“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看出来你是陆局长啊?”
陆风知道我是在刺他,但并没有生气,保持着微笑:
“哥,我是不得已,哥,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冷笑两声: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都做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