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刹那,那几个音节好似天际炸开的霹雳,携着崩云裂石般的磅礴气势,在凝滞如亘古寒冰的厨房穹顶之下轰然炸响。
这记穿云裂石的轰鸣恰似神只擂动战鼓,刹那间将凝结如铁的空气撕成齑粉,声浪如洪荒初开的混沌气流,在四面石壁间疯狂激荡。
整座厨房的砖石皆在剧烈震颤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梁柱也簌簌抖落着沉积已久的岁月尘埃,那动静恰似诸神战车以排山倒海之势碾过虚空,誓要将这方寸之地彻底碾作齑粉。
霎时间,以臧战为圆心猛然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旋涡,犹如宇宙坍缩之际喷涌而出的混沌洪流,裹挟着太古凶兽冲破封印时所释放的滔天戾气,把愤怒、暴戾与破灭意志凝练成有形的罡风。
这股摧枯拉朽的狂澜所过之处,铜锅铁铲如遭雷殛,金铁齐鸣中迸溅出星火,瓷盘瓦罐在音爆中炸成齑粉,连承重梁柱都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桌椅在气浪中扭曲变形,榫卯接缝迸出刺耳的哀鸣,好似看见灭世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在绝对力量面前卑微地叩首臣服。
臧战岿然矗立,周身迸发出灭世熔炉般的恐怖威压,如若宇宙初开时沉睡的混沌魔神骤然苏醒。
那双瞳孔深处,幽蓝地焰正疯狂地跳动闪烁,如同九幽黄泉深处奔涌不息的冥界业火,带着焚毁八荒的暴戾和玉石俱焚的执念,在眼底翻涌起如惊涛骇浪般的磅礴气势。
这地心熔岩般的怒意在他眸中翻腾不休,每道火舌的舔舐都在撕扯着被禁锢千年的憎恨,将那张面容扭曲成地狱绘卷——眉骨如刀劈斧凿,凝成三道峥嵘沟壑,恰似天庭雷部正神震怒时的电光裂空;额角青筋暴突如伏地魔龙,在皮肉下蜿蜒游走,恍若封印着洪荒凶兽的古老符咒正在崩解;紧抿的唇线化作血色闸门,将万千咒骂封印在齿间,而嘴角垂落的弧度却泄露了深渊恶魔的狞笑,下一瞬就要张开血盆巨口,将整片天地拖入无间炼狱。
此刻的他宛如挣脱封印的太古凶神,周身迸发出毁天灭地的暴戾气息。
脊背弓起如满月劲弩,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如虬龙,每一根手指都凝成铁铸的钩镰,随时准备撕开天地桎梏。
那双瞳孔彻底变成了血色深渊,里面翻腾着饿兽扑食前极度癫狂与贪婪的劲头,就像地狱业火在眸中肆意燃烧,将空气都烧出了焦糊的涟漪。
灼热的气浪以他为中心疯狂膨胀,厨房顿时化作一座蒸腾的熔炉。
呼吸间尽是硫磺气息,汗珠尚未坠落便被蒸腾成血色雾气,墙面在热浪中扭曲成诡谲的幻影。
这股暴戾如实质般凝结成暗红色瘴气,缠绕着每块砖石,将空间绞杀得吱呀作响,连房梁都在这恐怖威压下瑟瑟战栗,投下无数张牙舞爪的魔影。
臧战胸中怒意如沉寂千年的火山轰然喷发,滚烫的岩浆瞬间吞没了所有清明。
他眼眶欲裂,瞳仁里迸溅出灼目的火星,那是被愤懑淬炼至极致的癫狂。
太阳穴处暴起的血管蜿蜒如扭曲的赤色山峦,每一次脉搏的震颤都似要将颅骨生生凿穿,将积郁的暴戾尽数倾泻于天地之间。
臧战胸中怒意如沉寂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挟裹着毁天灭地的威势骤然暴起。
他每一步踏出都似有星辰坠落,将积郁的愤懑尽数灌注于足下,震得乾坤晃动、山河倾颓。
那双踏碎虚空的战靴轰然砸落大地,仿若盘古那开天辟地的巨斧劈开混沌,龟裂的纹路以他为中心迅猛扩散,宛如干涸大地开启的无数张吞噬一切的血盆巨口。
地脉深处的轰鸣声浪层层叠叠,恰似远古巨神擂动创世战鼓,又似九幽黄泉中冤魂齐声哀嚎,连天地都在这股滔天怒焰前瑟瑟发抖,甘愿俯首承受这来自洪荒的雷霆震怒。
臧战右臂如怒龙摆尾般骤然横扫,肩头隆起的肌群虬结如玄武岩脉,在日光下泛着青铜器般的冷冽寒芒。
那蒲扇般的大手如刑天战斧裹挟着雷霆之势破空而来,五指曲张的刹那,空气里竟爆发出金石相击的铿锵之音。
掌背皲裂的皮肤下,暗红色的疤痕如同蛰伏的岩浆脉络,每一道裂痕都在诉说着上古战场的腥风血雨——那是涿鹿之野蚩尤旗折断时溅落的血珠,是共工撞断不周山时迸发的火星,是夸父逐日路上干涸的汗渍,此刻尽数凝结成这双战无不胜的铁手,连时光都在这青铜战器的纹路里俯首称臣。
臧战掌骨嶙峋如玄武断崖,指节峥嵘似青铜剑锷,在幽冥火光中泛起霜刃般的寒芒。
腕间暴突的青筋虬结成奇异的纹路,好似地脉上纵横交错的裂痕,又像太古龙脉在皮肉之下翻涌游走,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桎梏,引发山河倾覆的异象。
这哪里是血肉之躯?分明是刑天战舞时崩落的干戚残片,是共工怒触不周山时迸溅的岩浆精魄,每一道脉络都涌动着开天辟地的狂暴神力,誓要将乾坤秩序碾作齑粉,让诸天神魔都在这股洪荒伟力前叩首臣服。
臧战五指如黄泉鬼手破土而出,指缝间渗出森罗煞气,裹挟着十殿阎罗判官笔落的杀伐决意,径直锁向凤洛灵的脖颈。
那截凝脂般的脖颈在烛影轻抚下,透着羊脂玉般柔和的光,宛如观音座前那精致无比的冰裂纹瓷器,又像瑶池宴上盛着露水的琉璃盏,美得让人心尖发颤。
可当这抹惊心动魄的脆弱撞上修罗场淬炼的铁腕,竟似蜉蝣撼柱般渺小——只需稍加寸劲,那吹弹可破的雪肌便会绽开红梅,那脆生生的颈骨便要碎作齑粉,恰似广寒宫里坠地的玉兔,教人疑心下一瞬便要化作青烟消散在这浊世。
臧战的手掌如九幽炼狱伸出的玄铁锁链,裹挟着幽冥鬼爪的森寒,瞬间钳住那截天鹅般脆弱的脖颈。
五指像淬了毒的龙爪倒刺,猛然抠进温玉般的肌肤,指缝间渗出的细碎血珠,如同朱砂在雪缎上迅速洇开,让人心惊肉跳。